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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只狼崽子。他们知道自家被桑拧月姐弟俩害惨了,换祖母一句话就是,“那两个白眼狼,若没有他们作怪,你们父母和祖父就不会丧命”。长期被这么洗脑,加上日子实在过的艰辛,王宏远和王宏才就恨上了桑拧月姐弟,也是碰巧遇到之前不如他们的清儿,如今跟个贵人家的小公子一样鲜衣怒马从街上过,两人怒从心头起,恶向两边生,当即就扑了过去。
清儿如此描述一番,脸上都是心有余悸的神色。他又道:“我那些同窗倒是讲义气,可他们都被家里保护的太好,根本不会打架。”即便他们身边有小厮跟着,但小厮大多跟他们年纪相仿,都是十多岁的孩童。王家兄弟是人少,只有两个,耐不住他们凶狠跟野狗似的,那些小厮怕了,扯了自家的小少爷往一边躲。若不是沈廷钧恰好从那条街上路过,他今天可惨了,不被王家兄弟要了命,指定也得被他们撕下一块儿肉来。
清儿说的虽然不详细,可桑拧月问的仔细。也因此,从弟弟嘴中得知这些信息后,她吓的脸都白了,好一会儿都喘不匀气。
许久后,终于回过神,桑拧月心有余悸的一把抱住弟弟。清儿被姐姐触碰到伤口了,疼得倒吸气,桑拧月便赶紧道:“还疼么?还疼是不是?我这就请大夫来给您包扎,我们马上就上药。”
“我已经上过药了姐姐。”清儿指指自己的脸和脖子,“不过走了这一路,药膏应该都被吸收了。侯爷带我去医馆的,也给我看过大夫了,我身上的伤没大碍,大夫说这两天注意别见水就好。”
桑拧月依旧心跳过快,狼狈的应了两声“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一个问题,就问清儿:“王家兄弟怎么进京来了?”
“这个我还真知道。”清儿嘿嘿笑:“侯爷让人审他们了,王宏远就说,是跟着祖母进京来给爹娘和祖父收尸的。”只是收尸后王徐氏可能是受了大刺激,人就躺下了。
她起不来身,总不能指望王宏远和王宏才把她扛到蔚县去。再来蔚县也不是他们的容身之地,从王主簿入狱后,他们简直成过街老鼠了,人人看见人人打。
蔚县不想回,他们索性呆在京城。没求生的本事也不怕,还可以乞讨。也就是沿街乞讨时,碰到了清儿。
清儿如此一说,桑拧月就明白了了。
王家落到这个境地看似惨的不得了,可桑拧月丝毫不怜惜他们。这种罪大恶极之徒,她恨不能他们都死完了才好。
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桑拧月就问:“王宏远和王宏才被收监了么?若是他们之后还在街上转,你以后可不要再出门了。即便出门,也得带上哑叔。”
“放心吧姐姐,王宏远和王宏才都被收监了。他们之前还抢劫了许多人,虽然只得了些小铜板和银裸子,但因为有人报官了,如今他们被抓捕归案,也要在牢狱中住些时间了。”
“那就好,那就好。”
清儿眼睛咕噜噜转着,看姐姐还要问他什么,他赶紧道:“姐姐我们能用膳了么?我好饿啊,今天在街上转了好半天,还打了一架,我感觉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桑拧月就敲他脑袋,“谁让你出门不带人?我不是给你买了两个小厮么,你带着他们在身边也有人陪你打架,这样你不就可以早些回家吃饭了么?”
“姐姐说的对,我以后一定听姐姐的,只要出门就带上他们。哎呀,肚子都咕噜噜叫了,姐姐我们快开膳吧。”
桑拧月面对这样一个想转移话题的弟弟,还能怎么办?
弟弟家今天受了委屈,她也不忍心再逼问他什么,索性带着他去用膳了。
膳后又检查了一遍清儿的伤口,还好,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但其实没伤到内里。桑拧月亲自给弟弟涂了药,看他疼得倒吸气,又想教训他了。
等打发了清儿去睡觉,桑拧月就和素心素锦商量起感谢人的事儿。
那几个帮着清儿打架的学生自然是要谢的,还有就是沈廷钧。
若不是他出现的及时,清儿身上指定还要添许多伤。而他不仅救了清儿,还审问了王宏远和王宏才,将他们身上背的案子查出来,直接送他们刀牢狱中。这可以说是从另一方面,减少了姐弟俩的人身威胁。
别人救了弟弟,桑拧月肯定是要谢的,可她又想和沈廷钧断个干净,之后不再有什么牵扯。
桑拧月就说:“素锦你明天往侯府去一趟吧,送些东西表达谢意。若是老夫人问起来,只说我在家照看清儿。”
“唉,我明天就去。”
这么安排好了,主仆几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素心带着人往清儿的同窗家中去,素锦则带着谢礼去了侯府。
侯府众人正在为沈廷澜的科考准备着,会试明天开始,沈廷澜稍后就要出发,准备入贡院了。
素锦去的不是时候,老夫人正对三郎殷殷劝导。武安侯府中其余主子也都在鹤延堂中叙话,一时间自然无暇理会素锦。
素锦借口家中还有事儿,就将事情大致和崔嬷嬷说了说,又郑重表达了桑拧月姐弟的谢意。随后,她赶在鹤延堂中众人出门之前,先一步离开侯府,回了桑宅。
这厢老夫人还是等众人都散了后,才从崔嬷嬷口中得知桑拧月的丫鬟过去过。
她问了事情经过,崔嬷嬷就一言一语的说清楚了。老夫人闻言就叹:“这姐弟俩可真是多灾多难的。”
随即看向身侧的沈廷钧:“也幸好你正好路过救了清儿,不然那孩子要受大罪了。”
沈廷钧不说话,只端着茶盏慢慢品。他今天特意请了一天假,为的就是安老夫人的心。
沈廷澜进贡院,要九天才出来,他又刚经历了那般挫折,老夫人唯恐她的三郎没了心气,连会试都不考了。
沈廷钧见母亲忧心不已,今天特意请了假作陪。
熟料却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他神情清冷,无欲无求,整个人宛若一个坐在高高佛龛上的圣人。
老夫人见状就有些心慌,儿子越来越淡漠,可别有一日学先皇叔那样看破世俗落发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