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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会一点。”

    南山开始重新审视起顾升来,想着这些时日同他经历的事情,完全颠覆了之前对他的印象。

    他们这行为如同做贼,好在这老式公寓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李子怡住的又是顶楼,对门没有邻居,倒不必缩手缩脚。

    “好了,”顾升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他推开了门,一阵冷风从里头吹了出来,阴森森的。

    顾升手一顿,缓缓地转过了头,“不如,你先进去吧。”

    南山:“好。”

    果然,帅不过三秒。

    就着楼梯间的灯光,南山不敢开灯,只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顾升紧紧地跟在她后头,又把门合上了。

    手电筒一开,这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公寓,基本就在眼底了。

    大约是搜查过的原因,屋子稍显凌乱。

    墙上贴着浅绿色的墙纸,白色的木架子上放着几盆绿植……

    嫩黄色的窗帘涌动着,就好似后面有什么东西。

    “南山,窗帘的后面有什么?”

    顾升将声音压得极低,氛围愈加显得阴森。

    一向胆大的南山被他的情绪感染,心中多了几丝慌乱。

    两个人的队伍中,必须要有一个撑得起场面。

    南山握了握拳头,权当给自己力量。

    冰箱上有羽毛球拍,她拿在手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顾升拿起了剩下的一个,紧随其后。

    她深呼吸一口,将电筒光往下移了移,小心翼翼的挑开。

    那阵冷风吹得更甚了。

    “啊。”

    南山尖叫一声,一把甩开了羽毛球拍。

    顾升在背后一把抱住了南山,转了个身,轻声安慰道:“别害怕。”

    鼻尖的气息,洒在了南山的耳畔。

    她的耳尖不自觉的动了动,微微发烫。

    她抬头,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着顾升。

    房间偏暗,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有一丝坚毅。

    眼前的男人,明明比自己还害怕。

    她能感受到,拥抱自己时,他身体颤抖得厉害。

    第一时间却是护住了自己,再去和心里最大的恐惧做斗争。

    南山突然觉得自己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对不起,刚刚是吓你的。”

    “嗯?”

    顾升声线好听,读那个词时尾音转了转,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她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走到窗前前,猛地拉开了帘子。

    大概是前一晚来检查的警察忘了关窗户,涌动的窗帘就是风在作怪,还有一开始进门时感受到的凉意。

    顾升面色不愉,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

    南山弱弱地开口,“以后不会这样了。”

    又问:“你刚才不害怕吗?”

    为什么第一时间会护住她。

    顾升抿了抿嘴唇,“我只是对有些事情,多了几分敬畏。我以为你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如果你应付不了,那我只能出马了,”

    他走上去,想要关上窗户,“我是个男人,”他强调道。

    “等等,窗户先不要关,透气”

    n市的天气就是如此,又闷又热。

    顾升看了那窗户一眼,还是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帮人家关上吧,窗台上都是水。

    “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黑皮笔记本。”

    顾升岔开了话题,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南山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柜子旁,细致地翻找着。

    而南山目标则相对明确了许多,找寻着这间小公寓的杂物间。

    除开李子怡的房间,南山都找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发现。

    她作为摄像头的时候,去过李子怡的房间,清楚地知道里面并没有什么杂物间。

    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柜子。

    南山不死心,去里头看了看,打开柜子里头只有厚重的棉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里闪过。

    她那时候到的杂货间,压根不在李子怡的公寓。

    一定是李子怡出事后,有人到了其公寓内,把黑皮笔记本带了出去。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会不会再次回来呢。

    “找到了吗?”

    一个男声冷不丁的从她身后响起。

    吓得正在思考问题的南山,虚握在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了地上。

    好在顾升眼疾手快,将它借住了。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在想什么呢,咱们之间,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他把手机塞进了南山的怀里。

    南山笑了笑,企图给自己一种心安的氛围。

    又见他两手空空,闲适得靠在门框上,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一无所获。

    “看来今晚,我俩注定一无所获了,我们快些离开吧。”

    她语气急促,就好像后头有什么人在追似的。

    顾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

    他忽的从门框旁离开,扭动把手既轻又快地关上了门,又把手电筒给关了。

    看到顾升拧着眉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南山知道,来不及了。

    那人,回来了。

    ……

    顾升指了指外头,以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有人过来了。”

    他刚才倚在门框上,不经意地朝对着房间的正门一瞥,正好看到了门把手在动。

    明摆着是有人要进来了。

    对方和他们不一样,是有钥匙的。

    他估摸着是李子怡的亲戚来处理替她处理事情了,据他所知,李子怡的父母并不在n市。

    他们这算是非法闯入,得先躲一会儿才是。

    南山却清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升就着手机光打量起了李子怡的房间,思量着哪个地方可以让他俩躲躲。

    发现房间和阳台连通后,他松了口气。

    要是外头的人进来,他和南山就在阳台上躲一会儿。

    南山的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专注地在听外头的动静。

    顾升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的顿住了。

    他说:“外头的人……似乎和我们一样,是非法闯入者。”

    南山诧异地回过头,“你怎么知道的?”

    他视线往下移了移。

    “他没有开灯。”

    外头有光,却不慎明亮。

    摇摇曳曳,倒像是蜡烛发出来的光芒。

    有李子怡钥匙的闯入者,必定是她亲密之人,那人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顾升皱了皱眉头,这事儿愈加复杂了。

    他有些庆幸,没有把窗户关上。

    紧闭的窗户,窗台上却有一摊水,任谁都清楚不久前有人来过了。

    或许,会好好搜查一番,人还在不在这里。

    “你听。”

    南山指了指外头,小声说道。

    顾升依言,像南山一样,将耳朵贴进了木门。

    这门不是实木,中间大概是层隔板,隔音效果并不好。

    那头的动静,倒也能听清一二。

    客厅内有歌声,正是南山成为李子怡耳机时,反复循环的那首。

    buti\\\\\\\'p,i\\\\\\\'maweirdo(但我只是一个懦夫,只是一个怪人)

    whatisthehellamidoinghere(天啊我究竟在这儿做什么?)

    男子反复哼唱着这两句话,也不知有何深意。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是那人的手机。

    是波西米亚狂想曲,铃声到“妈妈,生活才刚刚开始,但我已经离开,甩掉了一切”时,那人接起了电话。

    此时一阵雷声响起,南山根本听不清那男人在聊什么。

    等雷声小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打完了电话。

    他似乎有什么急事,没过一会儿,蜡烛就灭了。

    随之而来的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他走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俩人没有听到一丝响动,才打开了房间门,从里头走了出来。

    南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给反锁了。

    “奇怪,”顾升出声,瞧见南山望过来的眼神,解释道,“我们进来时,客厅显得有些杂乱,但是现在……”

    南山领会了他的意思,环顾四周。

    掉落的杂志被捡起,平平整整的叠放在柜子里,被放在茶几上的抱枕也回到了它该待的位置……

    照现在看来,那人来这里,不像是来找东西,倒像是来收拾的。

    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来替李子怡收拾东西,顾升只能想到一个人。

    “我想到了一个人。”顾升说。

    南山满脸期待:“什么人?”

    顾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答道:“田螺男孩。”

    “嘶,”南山摸了摸手上刚起的鸡皮疙瘩,“好冷的笑话。”

    倒也缓和刚才略有些紧张的气氛。

    ……

    在这里搜查不到有用的消息,又担心那人再度折返。

    顾升和南山决定回去了。

    “伞呢?”

    原本放在一楼伞架上的黑伞,已经不见了踪影。

    南山仔细看了看,发觉伞架背后写了几个字:公益伞。

    有人把他们的伞当做公益伞拿走了,也怪他们大意。

    所幸此时雨下得极小,淋到了也达不到感冒的程度。

    “我们跑过去吧。”

    俩人很快就到了停车的地方,相视一笑。

    那感觉,就好像生出了革命友谊。

    车快要开到便利店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

    顾升看她,“要不要下去买把伞?”

    南山摇了摇头,“不用了,雷阵雨,看样子是不会下了。”

    “嗯。”

    街上的行人大都收起了雨伞,似乎并没有买雨伞的必要。

    车子刚开走,有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一手拿着雨伞,另一手拿着购物袋从便利袋走了出来。

    顾升若是在的话,定能辨认出,那把伞是属于他的。

    原因无他,手柄是特制的,是低调复古的金土色。

    男子并不急着离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

    他取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嗅了嗅,没有碰一口。

    任凭红色的小火光一点点上移,留下一大截白色烟灰,惨白。

    他似是在思考什么,眼神没有焦距。

    烟灰簌簌掉了一地,男人终究没动一口,掐灭后无情的扔进了垃圾桶。

    他叹了口气,极浅。

    ……

    明面上,公司这些个奇怪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南山遇袭这事儿又发生在晚上,因此没有人知道,李秘书被带去了警察局。。

    顾升早在怀疑李子怡的时候,就找好了能够替代的秘书,公司依旧有条不紊,并没有少一个人而乱了节奏。

    他原以为这事儿已经落下了帷幕,听到南山所说的黑色笔记本,仅有有一丝好奇而已。

    经过昨天晚上这事儿之后,又有了新的看法。

    他预感,李秘书是有帮手的。

    因此,他让南山继续作为她的私人助理,帮忙查清事实的真相。

    ……

    对南山来说,长久待在办公室,并无半点用处。

    在顾升闭目养神的时候,她走了过去。

    “我想去看看李秘书,有一些问题,想要问她。”

    顾升应允,等他处理好公务后,陪同她一起去。

    他这段时间都在忙一个大项目,着实有些忙。

    南山等了两个小时,都没有见他抬过头。

    走到了落地窗前,眺望了会儿远处的风景。

    颇觉无趣,长久的坐在沙发上,她觉得骨骼都有些僵硬,便踢了几下腿,权当做松一下筋骨。

    踢了几下,她僵住了。

    那日电梯遇袭,她踢那人□□的时候,踢得比现在要高。

    而李秘书长得比自己差不多高,按照现在这个高度,就能踢到了。

    那日黑灯瞎火,那人又带着头套,她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醒来后,顾升告诉她,打倒自己的是李秘书。

    她心里也无半点怀疑,意识早就先入为主了。

    现在看来,伤自己的人压根就不是李秘书。

    李秘书也是被人冤枉的吧,只是为何她要顶罪呢。

    南山有些想不通了。

    顾升见南山一动不动的,保持抬腿的姿势足足有半分钟了。

    他忍不住开口,“站在那里,耍杂技呢。”

    闻言,南山放下了腿。

    “顾升,那天在楼梯袭击我的人,并不是李子怡。”

    顾升放下了手中的笔,挑了挑眉头,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怎么说?”

    南山将自己察觉到的疑惑点同他说了。

    顾升垂眉思索了一会儿。

    “或许,是你多想了。当时你急着保命,用了最大的力气踢。现在才会给你一种错觉,你踢得极高。”

    李秘书若是真被人陷害了,不仅不伸冤,而且主动把罪责都揽了过来。

    在他看来,着实匪夷所思了点。

    南山仔细回想了一下,颇有些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是个男的。”

    “你得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脚感不同。”

    顾升:具体点。

    南山一步一步走近了他,视线渐渐往下移。

    他反应过来,“懂了。”

    “我重重的踢了那男人一脚。”

    南山双手握拳,一个完美的高抬腿,做了演示。

    顾升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眼睛,他有些同情那个男人了。

    这力度,让他都有了隐隐作疼的错觉。

    “我怀疑是公司的人干的,估计那人一时半坏好不了。”

    顾升问:“你想要检查一番?”

    他话刚落地,一副画面就出现在了南山的脑海里。

    一排脱光了裤子的男人,光着屁股整整齐齐的等她检查蛋蛋。

    光是想想,就有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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