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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他是怕我担心,这才强撑着呢。”
周用沉默了。
何思为说了给老沈家人写信的事,周用才放心。
老沈的出身,他孙子又在部队,听到他生病定会第一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段春荣和简锡庆赶着牛车去场部,两人是次日晚上回来的。
听到一切顺利,正赶上邮局的人在,信能直接邮走,电报也直接发出去了。
之后,在大家的期盼中,进入了十月,也没有等来老沈孙子那边有人过来,也没有回信。
何思为当着老沈的面不敢表露出来,暗下里着急上火嘴里都起了泡,口腔溃疡烂的更是连带着满口牙疼。
看着老沈慢慢瘦下去,已经有些脱相,甚至每天东西都吃不下了,只能喝些奶粉。
在老沈睡着的时候,何思为和大家商量,“我想亲自去场部一趟。”
她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老沈孙子迟迟没有回消息,在部队或许出任务,何思为只能猜到这种可能。
但是她已经等不下去了。
她这次去场部,也是想给孔茂生打电话,
段春荣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周用说,“崔建祥也一起去,三个人有个照顾,有什么事还可以让一个人留在那,另一个人回来送信。”
三人一商量,就这么决定,何思为走之前要把老沈平时喝的药都准备出来,教给简锡庆怎么熬药。
第二天天才刚刚放亮,虽然下了一夜的雪,三人也赶着牛车上路了。
路上很冷,段春荣和何思为都有羊毛军用大衣,崔建祥那边就将何思为的那块大的兔皮带着裹在身上。
一整天雪都没有停,牛车走的慢,三人要时不时的将身上的雪抖下去,再用扫把把牛车上的雪扫下去。
三人到场部的时候,场部的人冬天都在组织学习开会,何思为直接去了邮电所,在那边说了想发电报的事。
邮电所人员打量了何思为三人一眼,掏出笔和纸,问,“要发什么?”
何思为说,“沈同志病情危急,收到消息后速安排入院治疗。”
邮电所人员写完后,说八分钱一个字,标点也算字,他数了数,“一共一块六毛八。”
何思为问,“不是七分钱一个字吗?”
男子说,“涨价了。”
说完,抬起头看何思为,虽没有再多说,可是眼神已经流露出他的想法‘有钱吗’?
邮电所人员也属邮局,是现在的正经编制单位,如今通讯不方便,与外界联系都是通过邮局,所以说谁家有个亲戚在这样的单位上班,说出来都让人羡慕。
这也慢慢的让在邮局工作的人,养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何思为早就习惯了这种人,她从兜里掏出早上出门时留出来的钱,总共五块钱,她数出一块六毛八交过去。
邮电所人员看到她有钱,也没高看何思为一眼,不是在场部,一直就是下面连队过来的。
这样的人只怕一年才能攒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