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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家师早已不见生人了,请二位施主见谅,”那俊尼仍然低着头,在抚弄着那把拂尘银丝,有理有节的婉拒。
见俊尼的口气,以无再商量的余地,铁芸嫣又嬉皮笑脸的说:
“神仙姐姐,能否把您那拂尘和短剑,借我们一赏。”
突然,一种警惕的眼神从那俊尼眼里闪过,她轻嘘一声后道:“二位身手了得,我这区区拙物,不再献眼也罢。”
“看看嘛,”说着,铁芸嫣突然起身,她毫无防备的去那俊尼身边,然后迅速左手夺拂尘,右手将她腿边横放的短剑一并也抢了过来。
将两件宝物抢来之后,铁芸嫣却连看都没细看,就隔空丢给了寒子剑。
寒子剑板着脸接过,他先看了一眼这柄年久的拂尘,又将那短剑出鞘,然后用手指在那剑锋上轻轻一刮后赞道:“果然是把好剑!”
“二位请自便,贫尼去去就来,”那俊尼忽然起身,微一欠身道。
“小师太请自便,”寒子剑也抬头笑答。
一直平静似水的小俊尼,却在起身转步之时,慌乱间,将那张小木凳一脚踢倒了。
等那小俊尼转身后,?寒子剑和铁芸嫣又相视一笑,二人一起目送她离去,见她走至那左厢小门尚有几米远时,寒子剑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
“余莺!”
完全是下意识的,只见那俊尼突然停住脚步一愣,然后用惊恐万分转头一看后,立即顾不上刚才的冷傲,拔腿就跑。
寒子剑和铁芸嫣一见,又是对视一乐,二人同时轻拍桌面,借力空翻飞跃,用两个漂亮的圆弧,一前一后,立即断了那俊尼的进出之路。
“师傅救我!”
那俊尼被前堵后截,自知不敌,只能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忙惊得向后院呼救。
立即,一个内力非常深厚的声音,从庵堂后院方向飘来:
“莺儿,不必惊慌,你今日幸遇贵人,石头城也将艳阳重出,仔细将你腹中冤屈悉数倾出吧,这二位施主才是你可托之人,他们也定会替你尽力周全!”
余莺一听,又红着眼睛朝后院深深一鞠后,才哽咽着回答:“是,莺儿谨遵师命。”
将早已方寸大乱的余莺扶回小桌边坐下后,寒子剑将那根,从凶案现场得来的拂尘银丝,和那木棉缁衣中的粗线取出,一起放到了她的眼前。
余莺一看这两件已不容自己抵赖的证据后,忙起身行礼苦道:“余莺久仰寒公子威名,怠慢之处,望二位海涵。”
“坐下说吧,”铁芸嫣笑着将余莺压下后,又倒了一杯热茶,递她手里。
喝了一口水后,余莺终于才平复了一些心绪,她有些胆怯的抬头问道:“敢问寒公子,怎会如此神速寻来?”
寒子剑笑着说:“是这把百年拂尘将你暴露了,石头城的庵堂就此一处,老师太历尽几朝又功深莫测,我们寻踪而来,便不再难了。”
“那您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你我此前并未谋面,更何况,小尼可是一个曾被石沉大江,已死四年之人,”余莺又苦着脸问。
寒子剑又从铁芸嫣的包里,拿出一张手绘画像,递给了余莺说:
“黄博遇刺那晚,对你的大眼睛印象特别深刻,后来他仔细回忆才想起,说在冷鹏程的家里,曾和你见过一面,他的刀伤处我也亲眼查验过,伤口和你这短剑完全吻合。”
“那晚便宜这个老王八蛋了,”余莺狠狠的骂道。
“正要问你呢,其他几人被你一刀断根,石头城里现在是大快人心,可黄博叔叔挨了你一剑,虽已无大碍,但真是怨死他了,他可是好人,”铁芸嫣瞪着余莺说。
余莺一听,却并无悔意,她咬着牙说:
“我不知道,反正他去过冷鹏程那个老畜生的家里,看上去他们比较亲密,凡是和那个老畜生关系亲密的人都是畜生,我就要废了他们。”
“不管有多大的仇恨,也不能滥伤无辜吧!你既有冤屈,为什么不通过国法途径解决!”寒子剑严厉的说。
“国法?石头城里被恶人一手遮天,还有公正的国法吗?你曾经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庶民,又为什么不去找国法替自己申冤洗怨呢?”余莺反瞪着寒子剑发问。
余莺的这番话?,反问得寒子剑哑口无言了,倒是铁芸嫣在那里捂着嘴,没心没肺的傻乐。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冷鹏程的对手吗?倘若那晚以身涉险被他擒住,岂不是又难逃一死,”寒子剑又问。
“若不是师傅五年前,将我从江里捞起,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只要能亲手报了这血海深仇,哪怕挨千刀万剐,我都心甘情愿。”
此时的余莺,又起满脸的恐惧,她的两汗苦泪,已经悄然而至。
铁芸嫣先从小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余莺,又将自己的证件,郑重的推到她眼前后,才认真的对她说:
“我们只听黄博提过,说你莫名失踪几年,至今却无人查问,至于你还有什么血海深仇,那就慢慢说来听听吧,我们今天代表正义,正式给你一个严肃的承诺,有冤,我们一定替你伸,有错,也希望你能勇敢的担当!”
用双手捧起铁芸嫣的证件,苦苦的点了点头后,余莺擦了一下眼泪,开始将她那段不堪回首,惨不忍听的故事凄凉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