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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笑微微的，情绪分毫不漏，“欧尚顶多只能算作我的合作方之一而已，我好像没必要向你们报告我的规划和行踪。”
她的态度很强硬，可陈经理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她是因为有了更大的靠山才这么有底气。
虚虚假假真真实实，莫不如是。
权衡之后，陈经理迅速做下决定，“好的，许小姐，我们就此签约吧。”
杜曼婷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可亲耳听到后，却还是脸色惨白。
她刚刚用尽解数，甚至现场精心表演了一番，结果却比不上许锦妍的几句话。
锦妍笑微微地扫了眼对方递过来的合同，却并没伸手去接。
想就这么轻易了了？
呵呵。
“陈经理打算开出什么价位呢？”
先前双方已经谈好了，六位数代言两年，不高不低，正适合许锦妍现在不太红火的身价。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陈经理扬扬眉，“许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先前不是谈好了吗？”他敲敲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明白，放心，我们欧尚从不赖账的。”
他开了个自认幽默的玩笑，锦妍却忽然肃起脸庞，半点笑容都没有。
“师妹，”她转向杜曼婷，“刚刚你和陈经理在聊什么？”
杜曼婷为难的瞧了她一眼，又看看陈经理，不明白她问这话什么意思，也不敢随便乱说。
“没事，照实说。”锦妍笃定的冲她眨眨眼，“你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用不好意思。”
“杜小姐毛遂自荐，说她与这个代言的形象更合适。”同样不理解锦妍意思的陈经理干脆先发制人，把主动权抢在了自己手上，“公平竞争而已，生意不讲人情，许小姐不必太过在意。”
“我自然不会那么小气。”锦妍笑着瞥他一眼，“没看错的话，如果我再不来，陈经理已经打算和她签合同了吧？”
陈经理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这没什么隐瞒的，他没当场签下杜曼婷是因为要给苏文宇一个面子，先知会他一下，免得他以为欧尚瞧不起环亚，说换人就换人，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嫌隙。
锦妍转向杜曼婷，“这个问题你来答——刚刚陈总签下你的代言费是多少？”
杜曼婷想了想，“还是六位数，就是合同上写的这个。”
“呵，”锦妍意味不明的轻笑一下，终于正脸转向陈经理，“陈经理，看来这单合约，你没走心啊。”
“怎么了？”陈经理不懂她的意思。
“你知道杜曼婷要叫我什么吗？”锦妍悠然的看着他，“她要叫我‘大师姐’呢。”
“师妹是这个价格，结果师姐还是这个价格——陈经理，你们欧尚的诚意呢？”
场面一时间寂静无声。
陈经理眉头紧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非常尴尬。
他能说什么？——杜曼婷比你清白，比你演技好，虽然现在没你红，但我觉得她更有潜力？
锦妍欣赏够他的窘迫表情后，伸出两根手指，重新把合同推了回去，“抱歉，如果是这份合同的话，我不会接受。”
她站起身，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如果欧尚执意开出这种条件的话，抱歉，明星那么多，代言那么多，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更有用的地方吧。”
“再会。”
——
锦妍走出公司大门时，正与姗姗来迟的苏文宇撞个满怀。
他明显是半路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神色既疲惫又焦急。
“怎么样？”小心打量着锦妍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他对她的面无表情都有点麻木了，“都怪我都怪我，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
“苏总啊，”锦妍叹息的拍拍他的肩，打断了他的自责。
苏文宇底气不足的看着她：“……没成？”
锦妍摇摇头，只是悠悠长叹，“苏总，你以后可千万别找圈里女星当老婆。”
……嘎？
“就你这眼光，”锦妍啧啧感叹，“肯定得给自己找来一沓绿帽子。”
“……！！！”不要人身攻击可以吗？！
“妥了。”锦妍简单说了一下刚刚的经过，恰巧此时陈经理一行脸色难看的从电梯里出来，苏文宇对她说了一句“中午请你吃饭，等会儿”，就迎上去寒暄起来。
锦妍耸耸肩，慢悠悠走到大堂的沙发上坐下，顺便拍拍慧慧的头，“处理好了，下次不要遇到点儿事就哭鼻子。”
慧慧看着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个神，“锦妍姐你真是我偶像！”
锦妍失笑的摇摇头，等苏文宇送走他们后，两个人一起去了旁边新开的火锅店，慧慧则借口工作没处理好，自行离开。
等两个人在火锅店坐定，苏文宇才懊恼的一拍桌子，“哎，刚才都被你牵着鼻子走了——怎么能随便吃火锅？脸上会长痘的！”
“……”
有这么一个老妈子在旁边念叨，锦妍这顿饭可谓寡淡无味，连肉都没吃几片，光灌了一肚子酸梅汤。
大热天的吃火锅，两个人居然硬是吃出一种萧瑟意味……
面无表情的擦擦嘴角，锦妍被他磨得彻底没了脾气，“苏总，我可以走了吗？”
“急什么，你下午又没工作。”苏文宇八卦兮兮的凑过来，“哎，你和顾长歌有联系没还？”
锦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奇？”
苏文宇猛点头。
锦妍笑微微地弯下头，学着他的样子，八卦兮兮的勾勾手指，“过来。”
苏文宇一瞬间双眸发亮，立刻急吼吼的凑了过去——
“就不告诉你。”
“……”
“男人这么八卦会嫁不出去的。”锦妍叹息的摇摇头，“算了，苏总，我结婚的时候会记得把捧花扔给你的……”
苏文宇古怪的看着她，这次倒是没急着反驳。
“锦妍，”他仔细斟酌着语句，“结婚什么的……你不觉得还很远吗？”
“是啊，”锦妍点头，“我才23岁，的确不着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文宇撇撇嘴，“顾长歌回来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有想过吗？”
“有什么想的？”
锦妍收起笑容，表情相当坦然。
“持久战，拉锯战，游击战——只要我们仍然互相喜欢。”
她努力，他抗拒。
就是这么简单。
“你就这么淡定？”苏文宇简直想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一晃，“黎雅倩呢？顾家呢？你不会以为你不在意他们就不存在吧？！”
“能怎么样。”锦妍耸耸肩，呵呵冷笑，“顾家……慢慢争取，同盟有一个拉一个，只要顾长歌足够坚定，总有办法攻克。”
“黎雅倩么……”
她忽然愉悦的笑起来，“她如果执意要为顾长歌守身，难道我还能拦着？古代还有贞节牌坊呢，她自己觉悟高，我也没办法。”
“……”
“你就是想的太多。”锦妍用一种长者看晚辈的目光瞧着他，“我们要防患于未然，但也不该草木皆兵。豪门权贵听起来唬人，实际站得越高就越要遵守规则，不然金字塔乱了套，第一个讨不到好的就是他们。”
“……算了，你的脑容量不适合接收这些东西。”锦妍施施然站起来，“我回去补个午觉，有事打我电话，记得买单啊。”
“……”
卧槽他到底在担心什么？！简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好么！啊呸，他再也不管这两个人的破事儿了，哼！
——
第二天中午，锦妍穿着清爽的露肩条纹中长裙，背着一个卡通的“囧”脸包，戴着墨镜和宽檐帽，非常欧美范儿的来到了天华公司的一楼大堂。
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的喝着速溶咖啡，端庄笔直得好像在参加皇室晚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