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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怎可当真?”
“人虽疯了,可他任职山西布政使以来,亲自丈量土地、查访人口后重造的鱼鳞图册和黄册,你们可有找到?”见谢怀彬摇头,谢弼轻声叹气:“还有那个姚廷安,盐引清册没了,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拉扯你们一把。除了想把自己摘干净,怕不是想借这个由头,暗地里搞些名堂。”
“父亲这话,又是怎么说?”谢怀彬似懂非懂。
“前日他们一家才刚入京,就有诸多显贵上门提亲,却都被他以聘礼不足给打发了,这等反常作派实属不该,且看他日后有什么动作吧......”谢弼摸索着花白胡须,幽幽叹息:“若是怀津还在,说不定还可以......哎,不说了,今日你也累了,料理完灵堂琐事,就歇下吧。”
“孩儿遵命。”见父亲提及亡故的庶弟,面上伤怀,谢怀彬也不再多问。
直到谢弼转身离去,才站起身来抬头定定看着空荡荡的灵堂。周遭白绫着地,梁上灵幡如瀑。
庶弟谢怀津灵位上的描金纹路,在白烛跳焰之下,竟似一柄快刀闪进自己眼中,将其中哀伤之色尽数抹去。
谢怀彬抬手将香炉中未燃尽的香除去,望着灵位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到底父亲还是偏心三弟你的,敏敏现在生死未卜,他都不管不顾,却给你搞了这么大个排场!你说你死得怎么就这么值得?你那个不成体统的娘一死,他就走了那么多年,两年前母亲病危想见他最后一面,他都不肯回来!你一死,这老东西就巴巴地回来了......”他说着,面色逐渐变得灰败。
门外疾风瑟瑟,将皇宫上空升起的一只纸鸢吹断了线。侍从见到一抹暗紫色的光芒在夜空中转瞬即逝,急忙进灵堂向主子禀报:“大爷,宫里头消息,贵妃娘娘的病情稳定了。”
“跟宫里头的人说,放陆云归出宫吧。”谢怀彬双臂撑在灵堂的桌案上,眸中翻滚着深浓的恨意,
“明日且看那陆三儿会拿他怎么办!”
“这事儿要不要请示老爷?”见大爷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便又不声不响退出灵堂。
太傅府瞬间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可城东多个官署却开始热闹起来。陆云策费尽心思将几箱子配好的药材送进刑部衙门后,便打马向城西边的定国府去了。
只是一路行来,却见这等时疫肆虐的时刻,竟还有数量官员马车急急从各处出发,经过自己奔城东门而去。
顿觉荒唐!可是三哥既然让自己赶回定国府保护小妹,他便也不敢耽搁。
而且小妹从城南归来,那边大头瘟病人颇多,实在是让人担心。心里一发毛,这挥鞭抽马的速度就不由得加快。
风驰电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