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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编得头头是道,皇帝开始后悔来问了她这个蠢问题,导致听了她这番蠢话,感到很不耐烦。他抽回手,极力耐着性子问:“你,真没什么隐疾?”
绮雯心里感动,倒真盼着能将这事都与他说个清楚,可惜明知道怎么说也难取信,只好摇头道:“没有,我身体好得很,以后夜夜陪您爬皇极殿都没问题。”
皇帝不再多言,起身要走:“罢了,是我不该拿你的酒后胡话来计较,你歇着吧。”
他竟然这样就要走了。绮雯暗中撇嘴,哼哼,大半夜的拨开门栓潜入人家屋里还说走就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皇帝本来坦坦荡荡地准备走了,毫无防备被她从背后扑上来双手勾住了脖子,顿时重心不稳被她拉扯的坐倒在床沿,还来不及作何反应,那疯丫头像条泥鳅般一扭身子转到正面将他压倒在床,吻上了他的嘴唇。
皇帝惊得无以复加,自己那么多年的武功都白练了,竟然被这丫头偷袭得毫无招架之力。
“你……到底是不是个闺阁千金啊?怎地……能这么胆大妄为?”皇帝逮到一个空隙,开口说道。
绮雯嗤地一笑:“别的闺阁千金如何不胆大妄为的,您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想当然耳。
他的理智也没有维持多会儿,夤夜之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卧一床,彼此间仅隔着一层中单和一层中衣,都是轻薄软滑的料子,体温都能互相感知,更不必提那欲盖弥彰的玲珑曲线,他要还能理智下去,那才是奇了怪了。
皇帝又被她亲了一会儿,就一翻身将她压了,头脑一阵昏昏沉沉,身体一阵飘飘悠悠,也不知手手脚脚该放去哪里,总之是想要与她亲近些,再亲近些,一丁点阻隔都别再有才好呢。
她全身哪哪儿都那么好,那么完美,嘴唇和手掌触在哪里都令他心动神摇。更不必说经过了今夜的交心,两颗心前所未有靠得那么近,身体每个部件都在渴望着与她更加亲近。
不得章法地一通胡乱探询,指尖终于触到了滑腻温软的肌肤,清晰感觉到她的身体触电般地打了个激灵,他停下动作,抬起头朝她望去。
烛影摇曳,也不知是因为羞怯还是兴奋,她的两颊浓重地染上一层菡萏色,鲜艳得绚烂又夸张,见他看过来,她不敢与他对视,惶乱地转开眼睛,紧抿起的嘴唇却仍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唉,多可人疼啊,不过……他的手在她纤细粉嫩的腰际轻轻摩挲了几下,还是没有更进一步,而是缩了回来撑住床板,支撑自己坐起身来。
绮雯忽又探手紧拽住他肩上的衣袖,皇帝被她拽了个趔趄,忙撑住胳膊皱眉道:“都寅时了。”
寅正上朝,他总该去洗漱准备了。
“不是说,常朝上没什么大事,只要在内阁议政就好了吗?”绮雯像缠枝藤一般撑着两只胳膊“爬”上他的肩膀,紧勾住他的脖子。这样都能忍,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魅力太差,该把这些天攒下的几十点技能点都加在魅力上才对。
这就想叫他从此君王不早朝了,皇帝哭笑不得地掰着她的手:“我是想等到能册封你那天,你就真那么等不及了?”
“不是等不等得及,是奴婢觉得……根本无需等啊。”绮雯正值头脑发热,又第n次攀上他,在他的脖子一侧亲了一口。
皇帝竭力收敛起四散乱飞的魂儿,挣开她的手臂,机灵地一闪身避过她的下一招攻击,扯过鹤氅站到一旁。这身手之利落,堪称他与人对敌经历之最。
“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分,可是你……”他略显烦躁地理着衣襟,琢磨着措辞,“好歹也是个姑娘家,难道不该矜持着点?”——比我还这么不矜持,不太说得过去吧?
“……哦。”绮雯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嘟着嘴敷衍。矜持个头啊矜持,一个初吻就加了10点好感度,现在好感度都累计过了80,说不定一旦修成正果,我这任务就完成了,再不用怕什么心脏停跳,也能放开胆子爱你了,有什么不好的?
再说了,皇帝与宫女而已,顾忌那么多干嘛?不就是你人太嫩,临阵退缩么?找啥借口!
她甚至都已考虑到了一个更长远的条件:根据自己的生理期,要是今天能把事儿办成了,说不定能一举成功怀个娃娃呢……唉,真是的!
皇帝披好鹤氅,斜眼看看她:“又生气了?”
刚那话对寻常姑娘家而言自然是极失礼的,但对她嘛……她显然就不是寻常姑娘家。她要生气,就不会是为那句话生气,而是……要说她会为他没来那个她就生气,皇帝自己也觉得有够荒诞。有啥可急的呀?
绮雯瞥他一眼:“您实话告诉我,那个银儿的容貌比我如何,我便不生气。”
她竟然想得到这茬儿,皇帝啼笑皆非:“你明知故问。”她当宫里选宫女都是多高的标准呢,有点自信好不?
“我哪知道呢?”绮雯慢条斯理地往自己身上裹着被子,“毕竟是您平生头回青眼有加的姑娘,想必是沉鱼落雁,貌比天仙吧。”
他当年是想跟那个银儿那啥的,如今却不愿跟她那啥,甭管是为什么原因吧,绮雯都是心气儿不顺,忍不住想计较一下自己与那女人的魅力孰高孰低。
这情景若换作别人,或许会说句反话来刺儿她一下,皇帝却肯定不会,他脑子里就没有那种打情骂俏的技巧。他还挺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其实,我有点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这是个最佳答案,绮雯听得满心窃喜,唉,与个青涩的人谈恋爱其实蛮好的。
“你想,”皇帝苦笑了一下,“当时我跟前就她一个年少宫女,其余就是年长的嬷嬷,连个姑姑都没,我情窦初开,不看中她,还能去看中谁呢?别说她还算是眉目周正,即使貌若无盐,说不定我那时也会心动呢。”
噗!绮雯滚在被子里笑作一团。忽想起曾有位兵哥哥说过,当兵久了,看母猪都是双眼皮儿的,这也算异曲同工吧。
“恭送主子!”见到皇帝转身要走,她很乖觉地道了一声别。
鬼使神差似的,皇帝一下子就觉察出不对劲,伸手往怀里一摸,呼地回过身来——这死丫头,竟还顺手牵羊!
绮雯还裹在被子里沾沾自喜,见他变了脸色看过来,赶忙一边缩身后退,一边抻出藏在袖口里的那方白丝绢帕,使劲往中衣斜襟里面塞:“这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
“什么你的?你个小贼!”皇帝咬牙切齿地冲回来就要硬抢。
偏绮雯的中衣系带早在刚才的纠缠之间弄得松了,被她这塞丝帕的力道一挣更是松脱开来,一不小心就春光乍泄。绮雯再怎样不矜持,也还没到主动宽衣解带的地步,一见之下慌忙捂紧胸口。
殊不知,这一连串行为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加挑逗,皇帝是怒火欲.火一齐中烧,刚冷下几分的头脑全被冲晕了,一把将她从被子堆里挖出来,猛力去掰她的手臂,也说不清目的是否还仅限于找回丝帕。
绮雯捂着胸口惊呼:“矜持,矜持啊!”
矜持你个头啊矜持!这会儿想起矜持来了,晚了!皇帝几乎摆出了霸王硬上弓的架势,绮雯手脚并用地抗拒不从,招来的却是更猛烈的强制进攻。
青花瓷烛台上的蜡烛正巧在这时燃尽熄灭,屋中一片漆黑,两人也浑然不觉,滚在床上继续着胡天胡地的攻守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