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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白徵听着有趣,她说:“无花果连花都不开,哪里比得榕树的枝繁叶茂呢?”
杭嬷嬷说:“这树在湿润的地方扎根浅,在干旱的地方扎根深,我们皇城里有皇上庇护风调雨顺不觉得,要是再别处来点自然灾害,不倒下的树才是鸟兽的庇护场所啊。”
顾白徵好似听懂了些,好似又不懂了。这曾友容的根扎得还不深?南亲王九亦钧还不算靠山么?自己又何德何能让杭嬷嬷死心塌地的。
杭嬷嬷说:“顾小姐也是明白人聪明人,老身在这里一番作为和话也不怕小姐知道,就是想告诉小姐,那喜鹊在无花果树上搭窝的时候也算是给无花果树唱了歌了,希望无花果树会记得那歌声。更何况,喜鹊本就没有走,只是小姐没看到罢了。”
顾白徵点点头说:“那棵树那么孤独的,必然会记得的。只是,我那院子里养料不多,又缺水的,也不知道那树还活不活得。”
杭嬷嬷笑笑说:“嗨,说了那么些闲话,我就想和小姐说一句,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大可放心。”
“借嬷嬷吉言了。”顾白徵抖了抖按住她手的锦衣卫,给杭嬷嬷福了福身子。
马天佑看着两人说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继续走。杭嬷嬷又走到他面前说:“佑哥儿还记着老身,那老身也多嘴一句,还希望佑哥儿看在老身当初照顾过您的份上稍微给个面子,别为难顾小姐。”
马天佑看了杭嬷嬷一眼,也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一挥手,带着锦衣卫的人回去了。
时隔那么长时间,顾白徵突然发现,自己和皇城的监狱十分有缘分,这一到皇城,必然被关押。
马天佑倒是没有太过为难她,她和小春带着牢房倒算是干净整洁,毕竟整个牢房里也就是一张石床什么都没有,地稍微扫一扫想不干净整洁都难。
顾白徵虽然没有受到严刑逼供,但是和小春待在这个地方看着倒是觉得压力颇大。
马天佑关了她们进来后,也没有再进行拷问之类的,就是关着。可是她们不被拷问,别的牢房里的犯人未必不被拷问。
于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内,顾白徵和小春在这位置最好的牢房里见证了各种酷刑。血肉模糊,鼻尖总萦绕着一种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
顾白徵忍不住吐了出来。小春一边安抚顾白徵一边扶着顾白徵背过身去说:“小姐还是别看了。”
顾白徵一边吐一边说:“看着倒是不恶心就是这味道难闻,要是放着我过去受刑,我一定招了,太疼了。”
“小姐怕疼?”小春问顾白徵。
“你不怕?”顾白徵缓过来一点反问小春。
小春说:“我们当初都是经过训练的,这种拷问算不得什么,小姐你看,这锦衣卫关押的犯人大多涉及机密,各个都是训练过的,你看看这些酷刑下来,有哪个是招了的么?”
顾白徵回头去看,然后猝不及防的又吐了。最后仰躺在床上,她说:“行行行,你们厉害,我认输。”
小春给顾白徵拍拍背说:“小姐,你得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要置你于这种境地。”
顾白徵比起眼睛说:“我想不到啊小春,我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这人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承认那些人是我害的?如果我承认了我的结果会是什么?”
“小姐,这事情动用到了锦衣卫,看样子是皇上的主意。”小春说。
“皇上?我和皇上无怨无——”顾白徵话音拖得老长,倒也不是无冤无仇,可是皇帝知道她是谁么?就这么动手了。
不不不,不该是皇帝的主意,顾白徵想了想,也许是——小都子?她眨眨眼睛,这个有可能,可是小都子也没有认出她来,如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顾白徵还在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突然听闻监狱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她不敢睁眼,于是问小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有吵闹声?”
在她看来,凡是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都可能是转机。
小春踮起脚尖透过那牢房的门缝往外看,然后告诉顾白徵说:“好多人挤在门口,好像是外面有什么人要闯进来。”
“啊!”顾白徵小小的叫了一声,然后握住小春的手说,“不管是谁,我总觉得是冲着我来的。”
“小姐是指望有人劫狱么?”小春问顾白徵。
顾白徵说:“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呢?我刚才想了一会,我这种莫名其妙被人陷害的人显然是被人当成棋子了,要是对方害我,那执棋人总该来救我吧,哪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弃子的?”
“可是小姐怎么知道自己还有用不是弃子?”小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