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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秘子的华银观骇然在例,他仔细翻看,看见莫问道长的简介,心中惊叹,上书一句:“莫问身世成谜,待查。”
“这书房是你的人事资料库啊,进安道长,你做道士真是屈才。你应该去做掮客,绝对比你道士挣得多。”《西北州志》这一栏,还放着不少“文学名著”,基本上都是这州各色人等的履历,还有他自己的分析。
进安随意答着,脑子里还在思考怎么下笔:“那只是业余爱好,我的本行还是做道士。闲云野鹤,坐看风起云涌。也是对道义的一种修炼嘛;在古代,我怎么着也算是一个隐士吧,中隐隐于市嘛。你说对吗?”
棠秘子真想骂他一句: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催道:“想好了吗?”
“这样。我用三个本子来记,分成三部份。一部份是道术高者,另一部份是心术正者,最后一部份是两者兼有。多嘴问一句,你的宗派叫什么名字?”
名字?骆离虽然早有了这想法,却是第一次对外人说,哪里有想什么名字。不能让他察觉,不然这狐狸还不知怎么看他。故意盯着前面,眼珠一动不动,非常慎重的表情,说道:“火离宗。”
“火离宗!你是第一代宗主,以你命名。够资格,好名字。”
骆离也觉得这名字好,回到前面的问题上,认为他的笔记方法不全面:“如果道术高心术不正,或者心术正道术不高又怎么分?”
“这......”
骆离给他出主意:“这样吧,你就按各州各观和各庙来。能够确定的就在句前画个圆圈。不确定画三角形,不了解的就画横线。这样一来,一目了然。也便于我们考量。”
“那好,先从湖广州写起。”
“嗯。”
骆离又见他半天不动笔,“怎么了?进安道长还有什么问题?”
“我在想我自己该怎么写?”
棠秘子就笑了,“你不想写空着也行,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军师了。”
进安本来是想把他们快点打发走,谁要你这军师的头衔,这是要拿他入伙吗。可我没作好准备呀!
下笔更缓了,花白的眉毛都快拧在一块儿了。
心里作不了少心里斗争。终算是憋住了拒绝的话。静下心来,开始认真记录。本州他比较熟悉。写到其他州的时候,他不时走上书架拿州志。忙得已经忘记了肚饿。
道童看看书房里的三人,多半不会吃他煮的饭了。把摆凉的菜收了起来,回到房间打坐去了。
进安一惊一诈气息有些乱,骆离这时免不了露一手。上前捉住他的手腕,稳稳地渡入融和后的灵真二气。
没收住手,太急于表现了,进安鼻尖瞬时绽出几滴血,老脸通红。
“太好了,太舒服了,不碍事不碍事。”用衣袖直接把鼻血抹掉,朝着奋笔疾书。
棠秘子不忍心看,赶紧撇过去脸去。
“棠前辈,我现在看他很顺眼,你干嘛这么刻意,太过了就是遭人嫌弃。”
“正常人不懂!”
......
一早出门,忙到现在时已傍晚。进安屁股粘在了凳子上,棠秘子打下手,他要什么书就上就给他取来;后面已经形成了默契,这本刚看,棠秘子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本。
小道童也被叫了进来,跟骆离一起把看完的书放回原处。四个人忙了六个小时,终于是搞好了。
进安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说道:“全在这里了,我在去年年底,作年终总结时有算过,大秦现在一共有道观五十二座,加上你们说的天岳观,有五十三;不包括我今天才知道的张启山,道法师从二十四个,已经凋零得只剩十七个了;七七门还占去了十二,除了棠道长和我,外面就三个人,有一个连我也不知道去向。其余的普通法术道士五百零三十七,我年终盘点时发现,确定健在的有三百七十七个,其中十五人是新入道。有道观的道士一百零五位,余下的都野在外面。如果还有潜在民间不露踪迹的,我都查不到,想必你们更是找不到了,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没有几个像骆真人这样,步入道门却甘愿默默无闻的年轻人。”他已经把骆离称为真人了,叫得十分顺口。
骆离一愣,觉得有些刺耳。
听他说了一大堆,棠秘子问道:“你说这么多,都有写下来吗?”
就是因为没写,我才用嘴说出来的嘛。进安看棠秘子不满,故意问道:“你这是记不住?”马上一拍脑门:“瞧我,忘记了常人的记性不如我,你们等等,我直接把去年封存的总结拿给你们。”
“快去拿!”棠秘子真想朝他屁股踹上一脚。
进安把一叠a4纸放在棠秘子的手上,说道:“二位。天色已经晚,蔽观就不留你们了。”
骆离赶紧恭手:“进安道长大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心血没有白费。骆离替大秦道士们谢过了。”
进安鼻子微抽:“哪里哪里,骆真人勿谢。”
骆离本是实话实说。进安却当他是讽刺自己......
道童把他们送出观门外,大门刚关上,棠秘子就扯过骆离说道:“以后,大秦就会横空出现一位骆真人了。你今天表现很好,如此一来,有他免费宣传,我们行事更方便了。”
骆离一愣:什么叫我表现好,从头到尾不是一直由我在主导吗?
二人回到招待所。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
两人赶紧转道警察局办公大楼,迎面碰上强子,“棠指导,你怎么一走一整天呀,下午有人过来找你挑战。现在还在呢,你的朋友尚道士已经替你教训了。可是那哥们出手太重,把人给打残废了,家属闹了起来......”
“行行行,你忙你的去。”棠秘子和骆离赶快冲进去。
“呜呜......这天杀的。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切磋搞成要人命,还有没有王法啦!”
“老娘不要钱。就要你赔一只腿,你断了我兄弟的左腿,必须自断一根!”
......
这典型的刁蛮泼妇,还说别人是流氓。棠秘子见不得人撒泼,拔开旁边的警员走了进去。
骆离顺着缝隙看见地上躺在一个男人。
脸色一变,紧跟着走上前,想看仔细。
小本子一张脸比他还青得吓人,看见他们回来了,赶紧跑过来拉住骆离的手。悄声说道:“我看见张启山了,只一眼。他就跑了。曾叔也看见了他,当时外面人很多。他没敢对我们出手。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很焦急,见势不对就跑了......”
骆离顾不得看地上的男人,一口气跑上警局楼顶,放眼望去,可视范围内没有一个身绕灵气的人。
见到小本子追上来,忙问:“你能探知到他往哪跑的吗?”
“能,我还知道他特别忙,忙着助纣为虐。你现在哪能找到,他坐汽车跑了,已经过了半小时,早就离开合江了。我们快下去,先看看那两人。”
“他没对你们出手,是因为人多,还是因为法力办不到?”
“我看他身体正常,并不像伤得动不了手,确实是当时人太多他没有机会。”看见骆离又紧张又庆幸,马上安慰道:“你放心,起初我不知道他的样子,现在已经在脑中留有印象了,会知道怎么避他。我们先不讨论这个,楼下的情况更急。”
“好!”他赶紧又拉着小本子下楼。
那个泼妇还在骂,骆离指着地上:“这两人......”张启山的消息此时不急,反正他跑不了,关键是地上的人怎么处理。
小本子悄声道:“嗯,这个男人是人鸟双魄,跟杨冰冰的情况有些不同,他没有鸟的身体,有些像东沪旅游团那个领队司机,但比他严重。他们本来是想讹棠爷爷的,结果被尚世江担了。”
尚世江死命盯住地上的男人,双拳握紧,根本听不见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像个雕塑一般。他气呀,平生最恨被人讹诈。
旁边的警察七嘴八舌,那个三十多岁女人的尖指甲都要戳到尚世江脸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骆离一出声,尚世江立马醒了。指着男人想对骆离说什么,马上又被他的手势打断。
骆离对地上女人说道:“你叫什么?他是我宗派的弟子,出了事有由我负责。”
女人反应过来马上朝冲他冲过来,骆离手掌一动,一股劲气窜过,她被煽倒在地上。泼性越发不可收拾,就势倒在地上就要脱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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