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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自是不必担心我,反倒是怀安哥哥,为帮我们撒了这个弥天大谎,怀安哥哥是有婚约在身的,也不知盛伯伯知晓此事会不会鞭笞于他。”
还有她,就因为那么一瞬间的私心就酿下了如此大错,此刻是懊恼至极。
“不会的。”曲氏笃定道。
“你怎么知晓阿娘?难不成你见过盛伯伯了?什么时候?”
曲氏摇头,又为其端来一杯热茶,说话间声音逐渐哽咽:“你已经昏迷一天了,大夫说你是惊吓过度,还好你没事,不然为娘真的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
“?”
安锦舒奇怪:“我晕了如此久?”她想起什么:“那皇上已经回宫了?”
“回了。”曲氏忍了情绪长叹一声:“为娘要与你说的便是这事,婚约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过一阵子你便知晓了。”
安锦舒没有多想,以为是盛伯伯已经知晓,两家人已经商量好对策了,还暗自松了口气,庆幸不会影响到盛怀安的婚约,否则她真是要负荆请罪了。
曲氏脸色很不好,眼底有些青黑显然是昨夜一夜未睡,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缓缓说道:“昨日辰儿吐血后你也紧接着晕了过去,我忙着照料你不知晓后来的情况,是你爹事后与我说的,说皇上不知为何大发雷霆,当即从宫里找来御医为辰儿诊治。”
曲氏一顿:“太医诊断的结果.......很不好。”
听见顾卿辰情况有异安锦舒的心也是一提,还是那句话,顾卿辰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为任何人死,但是他不能死在安家,不能因为她因为安家人而死。
她不想每天一闭眼都会为他的死而愧疚,后悔那日让他一个人孤身前往。
“御医怎么说?”
“御医说那一刀刺中了要害,他能苏醒都已是奇迹,那一口血吐掉了他一半精血,你阿弟他......恐是不行了。”
曲氏说着眼眶便红了,眼泪啪嗒一下掉落在安锦舒手背上,那温热又带些凉意的感觉让安锦舒的心都凉了一半。
人难不成真要死在安家?但是他不是要做皇帝吗?
顾卿辰是这么容易就死的人吗?安锦舒问自己,可得到的结论是不论他是否有三头六臂,他也只是肉体凡胎,刀抹脖子一样会流血,利刃入腹一样会痛,他不是神,只是普通的凡人而已。
一棋走乱,满盘皆乱应该就是如此吧。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曲氏想也没想道。
一听有法子安锦舒立马追问:“什么法子?”
“陛下要把人送去长平山,据说那里有一位神医,可医天下疑难杂症,叫人起死回生,最主要的是长平山有一种珍稀药材,可治辰儿。”
曲氏声音很轻,说话间眼泪止不住的流,安锦舒看的心疼,递去帕子为其擦了擦眼泪,对于她娘来说手心手背皆是肉,自己的儿子受了如此重伤,作为母亲哪能无动于衷。
守着曲氏掉了一阵子眼泪,见她情绪好了些安锦舒才问出心头疑虑。
“长平山与京都千里之隔,这人该如何过去?若是马车,阿弟受如此重视又如何能受一路颠簸之苦,怕是还未到地方人都死了,皇上不能下旨让那神医带着药材赶来京都吗?”
又见曲氏摇头:“宫里人说那药材极怪,一旦离开生长之处十二时辰内便会枯萎,一旦枯萎就不能再入药,十二个时辰从长平山赶来京都,就算是长了翅膀也是飞不到的,这药带不过来。”
神医来了没有药也是床底下躲雷公——无用。
如此便只能人过去了,可她还是觉得人过去的法子不靠谱,山高水远,人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