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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如几岁小孩子,强烈想同眼见之人言谈举止一模一样。况且人一旦被他盯上,若没有出现另外的人,那么被他盯上的人便一直会被他缠上,除非有一方死,否则绝对摆脱不了。我们不能死,而这地道中在我们死之前不会出现旁人,所以只能杀了他。”
“那对付黑影人,你有什么办法?”
宋青想了想,沉声道:“我只有法子摆脱眼前的黑影人,但对于藏在暗处的那人,暂时还想不出解脱法子。”
纳兰初低声道:“你有办法么?”
纳兰初眼睛有着震惊,不知那藏在暗处的人是谁?有何目的?宋青抿唇,面上有着少有的严峻,他顿了顿,搂住轻轻搂住纳兰初的腰,将头凑到纳兰初耳边,低声说道:“纳兰小姐,得罪了。若我猜得不错,有人应该想让我们死,现在他正藏在暗处看。”
而当宋青与纳兰初不慎掉入地道,这个时候,那人应该已离开或者藏在暗处看此刻正在暗道中的宋青与纳兰初。
因为她们瞧见黑影最初并未移步,可这个时候,黑影却向她们两人走来。这个现象已经说明了停尸房中有人要利用黑影的这个规律对付她们两个。
当黑影来到停尸房时,停尸房除了纳兰初宋青与黑影,还有至少第四个人。
这样的黑影,让纳兰初浑身一震,她渐渐看向宋青的眼睛,与宋青对视,两人眼中皆是震惊。从停尸房到这个地道,黑影的说话行走的规矩证明了一个他两人忽略的事实。
纳兰初与宋青说话,那便黑影也学着同尸体说话,尸体不应,黑影便模仿尸体说。
宋青为人并不骄傲,他能看清楚自己与别人的差别,能直面现实而不抱怨。或许这也正是他出身不高,却在短时间内能成为齐王第一心腹的原因吧。出身的缺陷,总能用其他地方弥补,比如智商与情商。
至少,宋青觉得,大奉齐王与靖安恪王都比他厉害。
宋青知纳兰初心中所想,斜睨了她一眼,“天下能人多不胜数,无论武艺城府,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
“这么牛逼!”纳兰初微惊,她本以为宋青的武功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这黑影能当两个宋青用。
宋青思量了下,淡淡道:“若我能分身成两人,便能与他打成平手。”
纳兰初扭头问宋青:“他的武功比你如何?”
而且,这黑影的功夫……
她们动,黑影便动。她们是什么姿势,黑影便要什么姿势。半点不得马虎,一有不能学的姿势,黑影便会愤怒想要杀人。
原来他的所有动作,都是学她们两人的。
经过这一系列试探,宋青与纳兰初已明白黑影的行动标准。
黑影正要动手,便将宋青快速的走到纳兰初身边,一手轻轻握着纳兰初的肩膀。随即,黑影笑了,满意地提着尸体与两人同样站着。
这把火很顺利地烧到纳兰初与宋青身上,黑影怒向宋青,他身边的人趴下,所以定要眼前的两个人也趴下一个。
怎么做都不能如黑影的意,这让黑影很恼怒。
黑影见此,眉头一拧,似乎有些恼怒尸身不听话,他直接在嘴上默念几句,双手规则动几下,尸身竟直接飞向他身体,他伸手拧住,让尸身勉强站住。但这个时候,他距离尸身的距离并不如宋青与纳兰初那般。放开尸体,尸体会倒,不放开尸体,尸体又挨得太近。
宋青微微皱眉,刻意走开离纳兰初距一段距离,这时候,只见黑影放开尸体,也依照宋青的步伐走开一段距离,但尸身无人扶住,‘轰’的一声摔在地上。
黑影回之同样的表情,问道:“你是谁?”
她轻声不失友好的问道:“你是谁?”
这黑影的反应……纳兰初看了半晌,似乎心里有些底。
而黑影一放开尸身,尸身便趴在了地上,黑影似乎对此很不满意,他右脚一踢,便将那尸身提到空中,却在尸体降落之事,一手揪住尸体的一只手臂,迫使尸体与他并肩站立。
两人一停,黑影也停下了。见宋青放下纳兰初,那黑影也将陈翰尸体放下。宋青与纳兰初戒备盯着他,他也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两人。
宋青应声,两人平落在地。
耳边吹过无数的风,飒飒作响。纳兰初低声说道:“宋青,我们停下,看看这人想要做什么。”
宋青……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
额间一颗出现了一颗水滴,纳兰初一震,这是从宋青小巴处滴落的汗水。
轻功本就极消耗力气,且宋青还抱着别人,不多时,纳兰初已经明显感觉宋青有些吃力,而后面的那黑影却像是完全不费力一般,轻轻松松给人逗着玩的感觉。
就这样,宋青使轻功带纳兰初跑,后面黑影抱着尸体穷追不舍。
两人对视一眼,宋青立即抱着纳兰初跑。
此处不宜久留,宋青正准备带纳兰初回到停尸房,但此时却那黑影抱着陈翰的尸体嘻嘻哈哈追来。
四周阴森森得,比停尸房还要恐怖几分。
坠落在地,两人才发现自己掉进了地道,且这地道宽敞,四通八达地细小通道不知通向何处。
就在刚才,这黑影出现在停尸房,宋青护着纳兰初警备地盯着这人。因对这黑影不甚清楚,两人恐直接叫守卫进来惹这人狂怒伤人,便先看着黑影如何反应。但接着,这人嘻嘻哈哈,像个傻子般的慢慢靠近两人,宋青护着纳兰初慢慢后退,却在这时,两人踩空了脚下的地,纷纷坠落。空中不防,两人同时惊叫,与此同时,宋青快速搂住纳兰初的腰,护纳兰初不受伤害。
某处暗道,宋青抱着纳兰初急忙往前赶,后面有一面色恐怖的黑影,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尸体般的恶臭味追赶着,那人身上也抱着陈翰的尸体,紧追着宋青与纳兰初,时而嘻嘻哈哈,颇为兴奋。
……
停尸房内一阵尖叫传出,门外守卫立马冲进去,却见停尸房空空如也,见不着一个人,包括尸体陈翰也已不见。
接着,便是离开停尸房的时候,然而这时,停尸房内出现了一个黑影……
纳兰初验尸技术有限,查到这里,接下来要探情况便是难上加难了。
得到这个结论,宋青面色凝重起来,江陵和于阜将陈翰命根子夺了,而后陈翰便死了,且身上还含有折磨的痕迹,不知这背后凶手折磨陈翰的举动有没有将齐王府算计在内。
陈翰被人殴打过,陈翰死前曾遭受过性~虐。当然,不能忽略陈翰身下少的那块。就是不知这三样儿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经纳兰初初步检查尸身上的伤口,得出几个结论。
“有道理。”纳兰初嘟囔了一下,便又开始检查。
“谁知道呢。”宋青脸不红心不跳,淡淡道:“想必是这陈翰乱了性,强了女人,那女人心下不甘,便阉了他。”
待查看到下身时,纳兰初有感而发,“这儿没了东西,不知谁这么猛。”
宋青暗暗点头,略懂一二也比自己什么都不会好。他听纳兰初吩咐将陈翰双肩固定住,纳兰初拿起器具在尸身上四下查看。
纳兰初点头,“略懂一二。”
“你会验?”宋青不由得看向纳兰初,一个世家小姐,娇生惯养的,会验尸?倒是奇闻。
陈翰的尸身摆在正中央,这一次纳兰初没有恶心,与宋青并肩而行,将陈翰的尸身扶起,纳兰初对宋青道:“你将将他肩膀扶住,刚才的那仵作留在的器具还在,我来查探下死者身上的伤痕。”
于是,两人决定进停尸房,自己查探一番陈翰的尸身。
纳兰初与宋青在院中待了半晌,都觉得待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青看了眼纳兰初,随即飞上院中的大树上,背部倚靠着一枝粗壮的树干,面部仰天,平躺着看着空中缓缓飘过的云际。陈翰与仵作之死绝非平常杀戮,背后势必有一场阴谋。不知这一次,自己能否活着回去。这一刻,宋青想起了远方的女儿,女儿与他看着同一片天,若他死在靖安,不知女儿将来何去何从。
纳兰初回过神,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院中的椅子上。
纳兰初看着孟玥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宋青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心叹一声,说道:“纳兰小姐别看了,他人已走远。”
孟玥无意斗嘴皮子,领着暗卫很快离去。
清楚孟玥对纳兰初的担忧,宋青赞同,但嘴上却道:“纳兰小姐乃准齐王妃,她的安危你用你说,我也自当全力照顾。”
孟玥颔首,又对宋青道:“宋青,初儿的安危请你相助。”
纳兰初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包子。”
纳兰初颇为震撼,下意识地看向孟玥,孟玥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初儿别怕。仵作之死定与陈翰有关,我即刻出发查仵作死因,你就待在祖宅,哪都不要去。”
“应小姐吩咐,我们即刻请仵作来祖宅验尸,但每到一家,都发现仵作一剑穿喉,刚毙命不久。接着,我们走访了全城所有仵作家中,却都得到同一个结果。”
纳兰初忍下心上震撼,问仆人道:“怎么回事,具体说来?”
纳兰初一震,谁人竟能下这么大的手笔,为了阻止他们验尸,竟将全城仵作都杀了。
这时候,便见祖宅仆人匆匆而来,急声道:“小姐,全城仵作都被杀害。”
其间,必有事情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心里都涌上不好的预感。请个仵作,竟要请这么久……太不合常理!
三人坐在院中,时而说笑,时而沉默,时而话里藏刀,时而又如知己般深谈。
不过话说,齐王也真是能耐,睡了宋青,还能让宋青死心塌地得帮他找女人。这等功力,实非常人能有。
纳兰初暗笑,还给你老大留面子?若我猜的不错,你一个大男人,都和你老大搞床上去了,怎么不说留面子?
宋青轻笑,这倒也是,他只能帮齐王做到这个地步。剩下的,不能帮、也无力帮。
胡霍风勾唇道:“齐王并未娶初儿,我与初儿相恋并非挖墙脚。退一步来说,就算我挖了墙角,那也是齐王没本事。宋青能帮齐王求娶初儿,却并不能帮齐王守初儿。”挖墙脚,初儿本就是他的妻,挖墙脚也是齐王挖。且齐王还挖不到。
宋青盯了他俩个半晌,淡淡道:“纳兰小姐,你即将嫁齐王,大庭广众之下收敛点,好歹给我们老大留点面子。另外,胡公子,挖人墙角不是道德的。”
当然,这个时候,一定会有电灯泡插话。
微风吹拂,将三人身上的恶臭味吹散许多,沐浴在清爽的空气中,纳兰初感觉全身都活了一遍,枕在胡霍风胸前,好一身惬意。
估摸着下一名仵作来好需一会儿,三人便到院中透气。
仵作问不出话,再多说也是浪费时间,纳兰初将唤守卫将仵作关押下去,特意嘱咐注意安全防止被人灭口。另派人找别的仵作。
仵作浑身仍旧哆嗦,这一次,像是被宋青的话吓破胆儿,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孟玥始终护着纳兰初,担心仵作变脸袭击纳兰初。
宋青任由纳兰初打量,一双眸子只盯着仵作,观察仵作异常。
纳兰初看了眼宋青,威胁的话还说得这么美,想必以前没少干过这些腌臜事儿吧。
宋青拍了拍仵作的肩,指着胡霍风淡淡道:“老兄别怕,在下猜想你定是受人威胁,这位是上过战场做过三军统帅的兵公子,谁威胁了你,你告诉他便可,他会助你脱险救你出苦海。但你若撒谎,那么进苦海的便是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说,我们不急。”
仵作哆嗦着说道:“小姐的话小人听不懂。”
“验尸的法子?呵,你们验尸会把尸体验出伤痕?小兄弟,你撒谎的技术并不高明,还是省省心,想下你幕后的主人是谁,再想想你主人叫你来验尸的目的。”纳兰初冷冷说道。
仵作浑身有哆嗦,似乎被胡霍风吓住,低声说道:“公子,验尸的法子都是如此。”
纳兰初略懂验尸,正要出口阻止,便见胡霍风已夺过仵作手上的器具,厉声道:“谁让你这般验尸?”
宋青不懂验尸,看着仵作一干不合常理的验尸行为,心下奇怪却没有说话。
到停尸房,仵作恭敬地向三人见了礼,便非常敬业地将眼神投向陈翰尸身,待走进了,又拿起配套的验尸器具游走在陈翰身上。器具每一步游走,都会留下一条疤痕。
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微微佝偻着背,一只眼睛蒙上眼罩,想必已经瞎了,另一只眼睛炯炯有神。男人身高适中,与宋青相差不大,比纳兰初略高比孟玥矮。
仵作很快便来。
孟玥看了眼宋青,确定宋青不会对纳兰初做什么时,才出去唤人教暗卫。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多说无益,请仵作。”纳兰初不看宋青,淡淡说道。此案与齐王府关系并不密切,宋青只是一个帮手,若这件案子破不了与他干系并不大,至少现在干系不大。但纳兰祖宅却耗不起。
半晌,有人打破了僵局。
停尸房中充斥着浓厚的恶臭味以及淡淡的火药味,三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一会儿。
胡霍风本想为纳兰初出头,宋青武功虽高,心机虽深,但他又不是斗不过,将宋青教训一顿,他还要让齐王亲自领人回去。但无奈纳兰初拉着,因此,便与纳兰初站在统一战线,防止初儿受到伤害。
宋青微微皱眉,他也不知道为今日脾气有些暴躁,许是恪王与纳兰初两人刺激到他了。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罢,平白无故这么说纳兰初,到底有些不对。但若让自己道歉,自是不能,那天春药迷药之事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看来方才她呕吐以及与胡霍风的交流已经引起宋青的不喜了,呕吐之事自己虽不能阻止,但也确实有她的不是。想到这里,纳兰初没有说话,却也不道歉。宋青明摆着看她不爽,道歉岂不平白让宋青爽了。
宋青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道:“讨没趣?验尸房强出头、秀恩爱,这就是纳兰小姐讨了有趣?”
宋青好歹帮了他们,虽这句话冲了些,但纳兰初不想因为这个让孟玥为她出头。
纳兰初拉住胡霍风的手,止住他想要动手的冲动,冷冷地看像宋青,说道:“你不好提出,怎么最后仍提出了?宋大爷,你不想验便走,别在本小姐面前讨没趣。”
这等讽刺,胡霍风面上微寒。
宋青却低讽道:“我们在这儿瞎嘀咕也不是个事儿,早该请仵作了。只我是客,你们是主,你们不请,我也不好主动提出。”他似乎自言自语,声音很低,又恰好能让纳兰初和胡霍风听到。
“仵作有具体经验,能细致分析伤口被何种器具所知,请仵作自是最好。”纳兰初点头道。
这时,只听得宋青淡淡道:“死者身上伤口众多,依宋青所见,若要查出凶手以及整个被害过程,当请仵作检验作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