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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声音。因为担心发出太大的惨叫声会被地面上听到，零在她的声带上钉了一根带有剧毒的银针，她治愈的速度跟不上声带被毒素腐蚀的速度，所以无法恢复。
“我现在倒是真的有点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了。”零一边按了钉椅上的开关，让她的那条腿硬生生被夹着往外拉扯出去，一边退开一步，抵着下巴特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有这种难得一遇的绝妙异能，变成什么样都能恢复，这么坚韧耐用不怕坏的试验品上哪找去。”
他话音未落，嗤啦一声，那条半生半熟的畸形小腿被金属夹活活地扯了下来，鲜血喷溅一地。茹萱整个人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在机械上拼命地挣扎着，但声带被钉住腐蚀，无法叫出声来，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嗬嗬的气流声。
“说实话，我挺意外的。”零戴上了一次性手套，爱怜地抚摸着茹萱那半张只有一层嫩肉还没有长出皮肤的脸，“以前我折磨的人，哪怕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没有一个能像你这样坚持这么久还没崩溃。不过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玩，而且我也不见得非要靠你才能让她恢复。”
夏然的身体并没有其他毛病，只是陷入沉睡状态而已，并不算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时间拖得实在太久的话，等出去了之后他再去找其他能够控制人身体机能的异能者，应该也可以让她醒来。
茹萱瘫在那里**着，眼前一片血雾，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他微带凉意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脸上，姿势就跟刚才他拂去夏然嘴角的粥粒一模一样，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又天差地别截然不同。
只有两种人能够被他这样温柔亲密地触碰抚摸，一种是夏然，还有一种就是像她这样，正在被他残忍折磨的所谓试验品。
“恢复得差不多了。”零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很好奇，如果你身上的坏死组织不取下来就会阻碍恢复生长的话，那如果把你全身都拿去煮熟，恢复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茹萱猛然睁大了眼睛，但他这个可怕的打算还没来得及实施，后面就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警报声。
“嘀嘀！嘀嘀！……”
因为零又要照顾夏然又要玩他的试验品，没工夫一直盯着监控画面看，就在地下车库周围设置了红外线警报系统，有人在地面上接近这里时，地下车库里就会发出警报。
零回过头，后面笔记本屏幕上的几个监控画面里，都出现了正在往这个地下车库包围过来的天神卫。粗略一估计足有上百人，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重型武器，动作轻而迅速，很显然是目标明确地冲着他们三人来的。
这里还是被发现了！
零脸色一变，第一个反应就是过去抱起地铺上的夏然，把她放到车库墙壁边缘的一处已经倒塌下来的三角形缝隙里面。这种地方在地震等自然灾害中被称作安全三角区，可以尽可能地挡住上面砸落下来的物体，保护下面的人不受伤害。然后他再割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的鲜血滴到夏然的嘴里，免得等会儿受到他放出来的毒气波及。
既然已经被发现，又没有可以逃的地方，一场激烈的战斗绝对难以避免，到时候这个地下车库肯定不会安然无恙。所有空间异能者压缩出来的储物空间都是不能进入活着的生物的，夏然没有地方可以待，他的两种异能都无法建立固定的防御层，又不能带着她战斗，只能先让她藏在这里。
至于茹萱，他根本就没有去理会。
地下车库上方已经传来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脚步声，零来到与地上连通的电梯井下面，透过地面的一道缝隙，将大量无色无味的毒气放了出去。
地面上的数百名天神卫已经将整座地下车库包围得水泄不通。这几天里回天教封锁了整个教区，一直在地毯式搜寻三人，几乎将整个教区翻了过来。他们躲藏的这个地下车库的确隐蔽，所以才在这么大规模的搜寻下撑了这么长时间，但不久前还是被一个高等级透视异能者发现了。
回天教知道潜入的这两个异能者实力了得，一点不敢怠慢，立刻派出了一队一百多人的精锐天神卫和重型武器配给，前来抓捕他们。
地下车库的上面是一座两层楼的食堂，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天神卫刚刚跨进食堂的大门，明明没有遇到任何异常，却齐齐全身一僵，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有毒气！戴上防毒面具！”
回天教已经猜出零有毒系异能，天神卫们的准备显然十分齐全，立刻全部取出防毒面具戴上。那个透视异能者能看到地底下的状况，正在高处指挥战局：
“那个异能者在对面左数第二个窗户下面的地底！开炮！”
“轰！”
一个端着火箭筒的天神卫立刻朝着透视异能者指示的位置开了一炮，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光熊熊浓烟腾起，食堂的地面被炸碎一大片，轰然倒塌下去，露出地面上一个烟尘四起的大坑，但是落满混凝土碎块的坑里却没有半个人影。
“他正在往东边逃！”透视异能者大叫道，“已经到食堂边缘的地下了！快继续炸！……等等，他从地底下出来了！在墙壁外面……”
他话音未落，一道带着血红色泽的银光在烟火弥漫的半空中一闪而过，转瞬间没入他的眉心之中。他的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像是凝固一般定在原地一秒钟，脸上还带着刚才的表情一动不动，随即便直挺挺地轰然倒地。
旁边几个端着机枪的天神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十来道银光闪过，无一虚发，转眼间便再次倒下了十来个人。
“……是从那边来的！他在那边！”
银针不像是枪弹，即便是消音手枪在射击的时候其实也会发出声音，但银针却是真的毫无声息，借着烟尘的掩蔽，犹如幽灵一般神出鬼没，根本没法判断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那边已经死了一片的天神卫，才发现零在什么位置，但一下子就又找不到了。
零作为杀手，最擅长的是隐蔽性战术，并不出来直接和天神卫们正面交战，而是借着地形到处躲藏。那个透视异能者已经第一个被他杀了，天神卫在明处，而他在暗处，一大群人在中间被他带得团团转，却连他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只能到处胡乱射击。
“让那个粉碎异能者过来，拆了整座食堂！看他还怎么躲！”
所有天神卫们迅速退出食堂，紧接着，整座建筑物就剧烈地震颤起来，尘土簌簌地往下落。随着震得越来越厉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食堂一层楼的所有承重墙和柱子全部都化成了齑粉，上面的二楼也随之全部倒塌下来，一阵巨大的轰然摇撼和撞击声，食堂转眼间便成了一片废墟，尘土滚滚弥漫。
等到烟尘稍微落下，零的身影终于暴露出来，但他却根本没有理会周围的天神卫们，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远处食堂的一处墙角里。那里的地面被一块从二楼上面落下来的巨大墙壁碎块砸穿了，从洞口处可以隐约看到下面的地下车库，洞口中堆满了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混凝土块、碎玻璃和其他建筑碎片。
那里是夏然所藏的地方！
零的瞳孔猛然一缩，顾不得周围众多天神卫已经全部把枪口炮口对准了他，全身周围腾起一层滚滚的碧绿色毒雾作为掩蔽，就直接朝着那个洞口冲过去。
“砰砰砰砰！……”
一片枪声响起，无数子弹密密麻麻地**那片碧绿色的毒雾，也不知道到底射中了没有。但是等到毒雾随着人影飘散过去，就可以看到露出来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殷红的血迹，稀稀落落地随着飞快移动的毒雾团往远处延伸。
“他中弹了！枪弹威力太小，换火箭炮！”
一个天神卫刚刚端起肩头上扛的火箭炮，从那团碧绿色毒雾里面就毫无预兆地飞出来一道银光，精准无误地**了他的一边眼睛。他捂着眼睛大声惨叫起来，叫到一半声音就飞快地微弱下去，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整张脸都变成了僵硬诡异的紫黑色。
那团碧绿色毒雾终于到达地面上那个洞口前面，零从毒雾中跳下来，落到洞口里的地下车库中，头也不回地一挥手，那团浓浓的毒雾扩散开来，堵在洞口上，隔开了外面的视线。
他的闪避能力和反应速度已经算是极高，然而刚才一路冒着枪林弹雨冲过来，一边肩膀上还是中了一颗子弹，鲜血不断地沿着手臂往下流淌。但他并没有理会，立刻绕到洞口下那一片塌落下来的废墟后面，去找藏在那里的夏然。
夏然还在沉睡，她所在的安全三角区的确起到了一定保护作用，但上面毕竟是整座建筑砸落下来，还是把安全三角区砸塌了一半。一块巨大的水泥碎块就落在她脑袋旁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只要稍稍偏移一点就不堪设想，看得零一阵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现在就算战斗再不方便，他也不能把夏然继续留在这里了，立刻抱起夏然，打算从洞口处硬闯出去。
“砰！”
背后的洞口上面突然一声枪响，零只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的躲避速度本来足以超越子弹的速度，然而此时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躲避，而是松开手把怀里的夏然抛了出去！
一声血肉被穿透的闷响，那颗子弹从他的后背上斜斜穿下来，由腹部贯穿而出。夏然被他摔落到了地上，子弹穿过他的身体之后，险之又险地打进距离夏然只有几公分的地面里，如果夏然刚才还被他抱在怀中，就是一弹贯穿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