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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监立刻将手中的纸团塞入自己的口中,又将剩余的纸笔放回原位,而他自己,则又趴回到楚望泽的床前,继续低头小声啜泣着。
而楚望泽,也已闭上双眸,就像从未清醒过一般。
走进来的,正是萧皇后萧嫣。
看到躺在床上,看上去依旧昏睡的楚望泽,萧嫣的眉头不由地微皱了一下。
刚才有暗探来报,说是养德宫中似乎听到有人的交谈声,她吓了一跳,担心楚望泽突然醒来,坏了他和琛儿的大计,便匆忙赶来查探。
“何大监,圣上可有什么异常?”萧嫣紧紧盯着眼前佝偻的老人,目光犀利地问道。
“皇后娘娘,圣上还是那样,一直未见苏醒,老奴担心,要不,还是请太医过来再看看吧。”何大监转过身,跪在萧皇后的脚边,言辞恳切地说道。
说实话,自从楚望泽陷入昏迷了之后,这句话何大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他明知道萧皇后是不会遣太医过来的,但他依然还是会说。
“既然你都说,圣上还是那样,太医来了又有何用?”萧皇后没有再接何大监的话,而是又问道,“刚才这殿里,只有你在吗?”
“只有老奴在,是有什么人来过吗?”何大监装出不知道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四处看了看。
萧皇后一直盯着眼前的何大监,似乎想从他的话和动作里来分辨,他是否在说话。但从进来到现在,她始终没有发现。
“既然没有人来过,为何殿内会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萧皇后眼神凌厉,语气凛然,厉声问道。
何大监神情一顿,“皇后这是何意?这是在怀疑老奴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地将老奴留在圣上的身边?将老奴拉下去,同之前这殿里的其他人一样处理掉,不就行了?”何大监突然生气地发问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服侍圣上几十年的老人了,圣上康健时,这后宫又有哪位妃嫔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皇后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如今圣上被害病重,时日无多,这些人立刻就变了嘴脸,往日的和颜悦色竟全都消失不见;而圣上被这贱人所害,竟也无一人敢出来营救!
萧皇后被何大监当面诘问,一时间脸上竟有些挂不住。她所做的事,毕竟是大逆不道之举,若将楚望泽身边的老人全都处理干净,恐怕将来她的儿子即便是登基为帝了,也会被人质疑皇位不正。这才是她将何大监留下来的真正原因。
“何大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本宫不过是问一问罢了。担心您老也年纪大了,对圣上再照顾不周,这可怎么是好?”萧皇后亲自将何大监扶了起来,将他搀扶到矮凳上,语气是说不出的亲切。
“哼,自圣上还是皇子时,就是老奴跟在身边伺候着的,如今都已经伺候了几十年了,皇后娘娘不必如此担心。您若不放心,大可将您的人放进这养德宫,老奴不会有任何怨言,又何需如此麻烦?”
萧皇后一顿,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这个何大监今日怎么回事?怎的如此暴躁?萧皇后再次查看了下楚望泽,发现他始终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变的更加虚弱了,便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养德宫。
而何大监在看到萧皇后离开宫殿,四周再无其他人之时,便立刻来到床边,握住了楚望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