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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一心想要嫁给太子,那等你兄长和阿姐回来,你自己同他们讲吧。”一瞬间,方弘翊感觉自己周身的力气都散了去,他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佝偻的身影,看上去,又衰老了许多。
“他们回来之前,你自己先去祠堂跪着吧,当着你父母的面,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方弘翊扶着门框,看着依旧倔强地跪在地上的方予宁,缓缓地说道。
等方予安和方予怀回到府里时,才知晓方弘翊被方予宁气的病了,三婶和府医才刚刚看过,幸好没什么大事。而罪魁祸首方予宁,也被罚跪在祠堂。
方予怀怒其不争,立刻就想去祠堂,却被方予安拦住了。
“哥哥,让我去吧。我和阿宁自小一起长大,又是双生姊妹,她心里怎么想的,我想,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让我去劝劝她吧。”
“你去也好。这个阿宁,真是被宠坏了,她根本不知道太子此举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方予怀拂袖离去,临走时却也不忘让婢女为方予宁准备些甜酒,糕点,祠堂阴冷,她一个女孩子,会受不住的。
“阿宁,是我。”方予安在祠堂外,探头看到方予宁正端端正正地跪在父亲母亲的灵位前。
“阿姐也是来劝我的吗?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方予宁没有回头,她只是又一次朝爹娘磕了一个头。
“可是阿宁,我拒婚,是因为我真的不喜欢太子;而你想要嫁给他,是因为你真的喜欢他吗?”方予安不解地问道。
“爹娘在成亲前,也不见得就深爱,祖父和祖母,当年不过也是因为先帝的赐婚而已。嫁给谁,不是嫁呢?更何况,我觉得太子人还不错,可为良人。”
“太子东宫,侧妃,良娣,更别提还有那许许多多没有名分的女人;将来,你入主中宫为后,还有更多的妃嫔,他怎么可能是你的良人?”
“我知道,他不会是任何人的良人。可是,帝后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的也有啊,圣上和元后,和萧后,不就是这样吗? 若如此,也挺好。”
“阿宁!到底为什么?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说出来,祖父,哥哥,还有我,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不好吗?”
“还会有什么办法呢?圣旨已下,明日天一亮便会昭告天下,届时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定安郡主将会嫁与太子为妃!你呢?你愿意?”
“我自是不愿意,所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方予安有些颓丧,说实话,她也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你不愿嫁给他,我愿意嫁;横竖太子不过是想要娶一个定国公的孙女罢了,娶你或娶我,又有什么分别呢?但至少若是我,我会心甘情愿地出嫁。”
“阿宁!”
“阿姐,从来都是你站在我前面,保护我,这一次,就当是我在保护你吧。”
“阿宁!你怎么这么想?我不允许你这样牺牲自己!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方予安没有想到,原来这才是方予宁最真实的想法。她不是任性,不是不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她只是想,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保护她们的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