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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谢瑾,还有那才高八斗的王勃,在那日离开江宁后,王勃前去交趾探望担任县令的父亲,在渡水南海之时不幸溺亡,一首《滕王阁序》终成绝唱,如何不令崔若颜倍感惋惜。
每当想到此处,她都会生出一丝惆怅感觉,叹息那绝世才华还未萌芽就此陨落。
如今,眼前这位陆瑾似乎也与昔日的谢瑾一般,年纪轻轻便拥有着令人刮目相看的才华,要知道作为武后亲自挑选的才华之士,可不是只会作几篇诗文那么简单,毕竟北门学士可是一支能够与宰相势力为之抗衡的力量,没有一定文学才华和政治智慧,岂能轻易入选。
心念及此,崔若颜更对陆瑾大起兴趣,恍恍惚惚中,她的心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荒缪绝伦的念头:坐在厅堂中这位陆瑾,莫非便是昔日陈郡谢氏的谢瑾?
霎那间,崔若颜心儿急促的跳动了起来,一时之间竟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凭借着煌煌灯烛散发出来的光芒,她仔细地打量着陆瑾眉宇容貌,想从他的脸上找出昔日谢瑾一丝相同的影子。
然而仔细地找寻了半响,崔若颜却是失望了,当年谢瑾的容貌清秀如同柔弱少女,笑起来总有一种让人很阳光的感觉,然眼前这位陆瑾,容貌坚刚线条硬朗,乃是不折不扣的英伟男儿容貌,且他的笑容总带着一份自信与从容,与谢瑾大不一样。
更何况谢瑾丝毫不会半分武功,而陆瑾却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区区五年时间,即便是谢瑾修习武艺,断然也不可能变得这样厉害,竟能与天下闻名的江流儿比划一二,而没有落败。
“看来,此人并非昔日之人也!”
崔若颜暗自一叹,不知为何,心里面的失望之情却是越来越浓了。
正堂内的谈笑还在继续,裴炎捋须笑言道:“既然如此,还请裴尚书将这首《念奴娇·贺裴公六十寿》念给大家听听,看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裴行俭微微颔首,转头对着陆瑾笑道:“陆郎,不如还是你来念吧。”
“裴公之命,安敢不从。”陆瑾拱手一笑,稍事沉吟清了清嗓门,字正腔圆的音调已是响彻当场:
“朝来佳气,郁葱葱,报道悬弧良节。
绿水朱华秋色嫩,景比蓬莱更别。
万缕银须,一枝铁杖,信是人中杰。
此翁六十,怪来精彩殊绝。
闻道久种阴功,杏林橘井,此辈都休说。
一点心通南极老,锡与长生仙牒。
乱舞斑衣,齐倾寿酒,满座笙歌咽。
年年今日,华堂醉倒明月。”
吟咏声堪堪落点,堂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显然为这首祝寿词惊讶了。
此词上片四十九字描述了寿宴祥瑞景象,继而点明寿主六十高寿,将手持铁杖、银须飘飘、意气轩昂之姿展现眼前,其形象神态实在令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而下片五十一字则赞扬寿主此生立下煌煌功业,膝下儿女,同僚好友欢聚一堂,斑衣歌舞祝寿,正堂内更是笙歌阵阵,觥筹交错,喜庆非常。
在座宾客不乏文学大家,对于陆瑾这首祝寿词,止不住连连点头赞誉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