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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行凶案,涉及用邪术害人修炼,得去大理寺通报的。
沈糯拍拍江栋的肩膀,“你先处理江家的事情吧,我去官衙一趟,后续可能会需要你出来作证,你可愿意?”
江栋点头,“沈东家放心,我愿意。”
哪怕让他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说出来,他也愿意,毕竟沈东家阻止了他,救了他,也等于救了娘和江家人,他虽不喜江家人,可从来没想让江家人去死的。
沈糯点点头,离开江家。
她刚离开,江老太太也处理完儿子的烫伤,江父腿伤烫的全是泡,给老太太心疼坏了,出来见沈糯不见了,开始骂骂咧咧,江栋猛地喊道:“您能不能别骂了?要不是沈东家过来,咱们全家都别想活了。”
毒死江家人,他也跑不掉的。
江老太太根本没懂孙子的意思,见孙子反驳自己,开始骂道:“兔崽子,你是不是咱们江家的人,还帮着外人欺负家人是吧?你去找那沈东家,找个要个一百两银子赔偿给咱家,她那养生堂不是很赚银钱吗?”
江栋看傻子一样看了老太太一眼,转身跑了,他也去衙门找师父打探消息。
………
这会儿天色还早,沈糯出了江家,直接过去衙门。
衙门都没开门,沈糯敲鼓,衙门这才开了门。
里头的官差见沈糯,显然也认识她,之前沈糯跟穆家还有状元郎的事儿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在他们这个衙门审理的。
“沈东家,你过来作甚?是不是又出什么案子了?”
沈糯直接道:“我找你们大人,可能同昨日敖家的灭门案有关。”
她没见到敖桩,不知他跟江栋情况是否相同,都是被姚氏下术,得先过去看看证实一下。
官差听闻同昨日的灭门案有关,不敢耽误,去寻大人。
很快,衙门的官老爷匆匆赶来,见到沈糯,他都有些怕了,忍不住说,“沈东家,你说昨日敖家那案子怎么了?”
当初姚家母女在案堂上大说实话,实在古怪,他就知晓,这个沈东家肯定不是寻常人,后来把穆家母女打了板子,穆家暗地里针对他几次,每次都是有苦说不出。
沈糯道:“大人,我怀疑敖家灭门案并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可能同邪术有关,我能否去狱里见见敖桩?”
官老爷自然不可能说不成,他道:“行,让武捕头带你过去。”
真要跟邪术有关,可耽误不得。
官老爷很快叫来武捕头。
武捕头领着沈糯过去了牢狱,里面味道难闻,很多犯人见到女子进来,本想起哄,但瞧见武捕头,全都噤了声,他们都还挺怕武捕头。
武捕头指着牢狱最后一间,“沈姑娘,那里就是敖桩的牢房。”
沈糯点头,过去,只一眼,她就瞧见躺在地上的敖桩印堂处也是极浓的怨气,显然也是被人下了术。
敖桩听见脚步声,醒了过来,看见沈糯,目露垂涎。
见他面相,沈糯皱眉,这人的面相和江栋不同,他是真正的下三滥,只会欺负家人,哪怕姚氏没对他下术,他以后同样会虐打妻女。
虽厌恶这人,沈糯还是得问清楚。
“你一月前,可曾碰见过一微胖,皮肤白皙,丹凤眼,大约三十七八左右的妇人。”
敖桩本不想说,他现在浑浑噩噩,什么都想不管不顾,只想喝酒。
但武捕头过来,敖桩有些怕武捕头,只能老实说,“见过,那妇人来我肉摊前买肉,长的挺好看,所以我多留意了两眼,她还勾引我,说我长的壮实,又说我肉摊上的肉很新鲜,下次还来买我的肉,最后又说我额头上有脏东西,在我额头上拍打了两下。”
因着那妇人实在挺有韵味,他就一直记得。
沈糯彻底肯定,给敖桩跟江栋下术的都是姚氏。
她深吸了口气,回头跟武捕头说,“多谢武捕头,我们出去吧。”
他同样没给敖桩解术,怕惊扰了姚氏,让她逃走。
过去衙门,沈糯直接把此事禀给衙门的官老爷,“大人,敖桩灭绝人性杀害家人,一部分是他性格原因,另外一部分则是他被人下了术,此事同邪术有关,还请大人上禀给大理寺吧。”
凡是同邪术和巫蛊害人的案子,都得交由大理寺,大理寺还需上折子给皇上。
衙门的官老爷听闻后,自然不敢耽误,立刻带着沈糯过去大理寺。
两人到大理寺时已经辰时末,天色大亮,大理寺卿龚鸿振也刚从宫里下朝回。
沈糯见到大理寺卿,立刻同他禀明敖桩跟江栋身上被人下的术。
龚鸿振是知道沈糯仙师的身份的,知晓她不会胡说,立刻道:“那沈姑娘同我进宫一趟,此事还需禀明圣上。”
大凉律法,只要涉及巫蛊邪术,都得禀明当今圣上。
同巫蛊邪术有关的人证,也可以随同前往进宫。
沈糯点头。
她早上直接从回春堂离开的,回春堂还有四个伤患,不过小玉小峰应该已经去了回春堂,他们会帮着照顾四名伤患的。
沈糯又随同大理寺卿前往皇宫。
到了皇宫,沈糯自然不能随意进出,龚鸿振跟守宫门的士兵说有大案同圣上禀告,希望带证人面圣,又把沈糯的姓名籍贯告知,让士兵进宫通传声。
士兵很快过去御书房,同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吉祥公公耳语几句。
吉祥一听,立刻敲了敲御书房的门。
这会儿皇上跟摄政王正在御书房处理公务的。
里面传来小皇帝的声音,“进来。”
吉祥进到御书房,把大理寺卿携沈糯求见的事儿说了说。
一听是有大案子,还有沈糯,小皇帝跟旁边的裴叙北心中都不由得一紧,小皇帝立刻道:“宣二人过来御书房。”
很快,龚鸿振同沈糯一起过来御书房。
御书房没有旁人,只有小皇帝和裴叙北,等龚鸿振把敖桩的案子和沈糯发现江家差点发生的惨案告知给小皇帝后,小皇帝面色微沉,“沈姑娘可知是何人对他们下的术?好大的胆子,在京城里,竟还敢用这种邪术来害人。”
沈糯道:“是姚庄清,亦是之前崔洛书的母亲,她下术并不单是害人,而是修炼,皇上,此事还需尽快解决,因为不知她到底对多少人下了术,若不尽快将人抓捕归案审问,恐还有更多人同敖桩一样,失去理智,杀害身边的亲人朋友,或是发了疯上街胡乱伤人。”
小皇帝立即道:“此案交由摄政王与大理寺卿龚鸿振共同办案,希望沈姑娘也可以继续协助两人将犯人捉拿归案,尽快问出受害人还有多少。”
“臣领旨。”
“民女领旨。”
三人正打算领旨离开,外面吉祥喊道:“太皇太后驾到。”
小皇帝沉了下脸,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太皇太后已经进了御书房,瞧见沈糯时面色不虞起来。
但她上次在沈糯手里吃了亏,自然不会随便再找茬,只忽略沈糯,笑眯眯的看着小皇帝,“哀家有些日子没见着皇上,想过来喊皇上一会儿过去陪哀家吃个午膳,皇上可愿意?”
她的确有些日子没跟小皇帝见面,也的确是想过来喊小皇帝一会儿陪她用午膳,但还有些别的事情想同小皇帝说的。
穆阁老自穆家丢了脸面后,一直告假,小皇帝也不管不顾,就让穆阁老告假在家。
这如何使得,穆阁老是她的人,她自然希望小皇帝传个口谕给穆阁老,给穆阁老一些脸面,让他继续上朝辅佐皇帝,省得只有摄政王一人陪着小皇帝,还不知会把小皇帝教成什么模样。
小皇帝道:“自是愿意的,不过朕还未处理完公务,待朕处理完公务再去陪太皇太后用午膳。”
太皇太后笑道:“皇上一心处理公务,这是大凉百姓们的福气,哀家愿意等着,哀家还吩咐御膳房做了皇上爱吃的东西。”
小皇帝点点头,不再多言。
太皇太后这才转头看向大理寺卿跟沈糯,问道:“大理寺卿这个时辰带沈家女来宫里,可是又有什么巫蛊之案?”
龚鸿振看了小皇帝一眼,小皇帝颔首下,他这才把邪术之案告诉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皱眉道:“若真是有如此邪术,实在可怕,但这种案子要如何审理?难不成抓了你们口中的施术之人,她就能认罪?不如恭大人把施术之人同此案当中的犯人和证人都带来宫里,直接在宫里审吧,相信天子脚下,她也不敢胡乱说话,有什么罪行也都该认了。”
她倒没旁的心思,就是想见见这施术之人,指不定就是沈家女胡言乱语,冤枉自己的前婆母。关于沈糯跟穆家还有崔家的恩怨,连她在宫里都听闻了。
而且沈家女口中的邪术简直闻所未闻,可她总能撞见这样的事儿。
她实在不喜沈家女,总觉她与自己犯冲。
要真是沈家女胡乱攀咬,杀杀她的锐气,也好让小皇帝看清楚沈家女的面目,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小皇帝思忖下说:“太皇太后都这般说了,龚爱卿和裴爱卿这就去把人都带回宫里,这案子需得尽快审问出来。”
他也想亲自审审那姚氏,正好还能多见会儿阿糯姐姐。
裴叙北和大理寺卿领命后带着沈糯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