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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秦勇山一个哆嗦,抬头见他爹已经气得脸色都发紫了,不敢再瞒着,连忙就把张氏当时还瞒下四十两银子,既没拿出来给秦勇林抵债,也没拿出来给秦永德治伤的事给说了出来。
秦永德没想到有这么回事,只觉得浑身发冷,要不是有阿昭不顾性命进了老山林子里,又刚好找到了那棵野山参,他这条命是不要想着被救回来了!
张莲香倒是打得好算盘,看着自己不行了,就藏了这四十两银子,生怕后半生少了银钱过得不好。这女人,这女人!当时她前头那个丈夫刚死,她肚子里还怀着陆春生,经人一搓合,就急吼吼地嫁了自己,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屁,都是狗屁!这女人想得就只是自己!
“张莲香,我要休了你这毒妇!”秦永德脖子的筋都胀了出来,咬着牙关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秦永德要休了我?!张氏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刚才她还直吼吼地叫着要儿子休了大儿媳妇,这会儿当着儿女媳妇都在这里,这话这么快就还到了自己头上,这比秦永德打自己一耳光还让人难堪。
张氏眼睛发红,嗷地一声就扑了上去一爪子挠上了秦永德的脸:“秦永德,我跟你做了二十年夫妻,为你秦家生儿育女,忙前理后,你休我?你凭什么休我!凭什么!”
张氏在人前从来都是一派贤良的样子,就是最近偶尔因为秦永德气急了,打了她一巴掌,她也是委屈受了的,一家子都没有想到张氏居然也会像村里那些泼妇一样发彪,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永德不仅没有想到,更因为腿脚还不是很灵便,就没有及时躲过去,脸上被张氏当即就挠了好几下,脸皮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已经破皮见血了。
男人最要的是一张脸面,顶着这一脸被挠破的伤,还叫他怎么出去见人?秦永德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连耳刮子都不打了,直接一拳就捣了过去,正正捣在了张氏的胸口。
他早年也是从过军的,回来后又一直在地里做农活,别的不说,力气还是很有一把子的,张氏觉得胸口一痛,想着秦永德居然这样下死力打她了,又气又急,一声没吭出来,眼睛一翻就仰面倒了下去。
老秦家院子顿时一片鸡飞狗跳起来。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大伯家的这些事秦云昭没往前面凑,不过自然有不得不凑在里面的人,向燕第二天半中午的时候就过到了秦云昭这边来说话。
现在秦云昭每天到了饭点要做饭,把下套的手艺教给华灵和容渊以后,早早起来带他们一起去山上下套,再打些猎物,规定他们不能跑远了,然后自己先下山来做好饭菜。
自秦云昭应了帮张杰的忙,把靠山屯这边的一窝野猪一网扫尽,还送了张杰一头野猪以后,两家的关系就比原来更好了。因为这是老秦家发生的事,其中又涉及到秦云昭身上,所以向燕就估摸着秦云昭下山回来的时候,上她这里来了,一边帮着秦云昭择菜,一边就把昨天老秦家那边的事说了。
“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张嫂子看着那么贤良的一个人,当时那些逼债的差点没把明月拉去抵债了,她居然硬是没把那四十两银子拿出来。就是后面永德大哥出那事儿,她也没把那银钱拿出来,还真是……面甜心苦!”
向燕想起昨天自己和张杰被一起请过去调解时,陆陆续续听到的老秦家那几个人的话,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凑近秦云昭问:“我听说当时那些逼债的过来,秦明月见你回来就嚷着要他们把你拉走抵债?”
秦云昭笑笑没作声,向燕就慨叹了一声:“这姑娘,真是……啧。”
真是什么,向燕没说了。昨天她和她男人被秦勇山急吼吼地请了过去劝解,这一二十年就没见过秦永德发那么大的脾气,当着他们的面,把一桩桩一项项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原来怎么省吃俭用养大陆春生,后来陆春生都在外面找活计了,张氏还偷摸给陆春生银钱花用;他说不要侄儿侄女的家用银子,张氏还是背着他把那一百两银钱收了。
老二勇林被逼债的揍得那么狠,明月和阿昭差点要被拉去抵债,张氏都没有拿出那银钱来填一填,还是阿昭又拿了两百两出来还了债。
他伤了腿,病得要死,连儿媳妇都知道把嫁妆钱拿出来给他这个公爹治伤,张氏还死藏着那四十两银子,是源哥儿和阿昭凑的银钱,请城里的万大夫救了他的命,最后还是阿昭进山找到支野山参,又请万大夫出手治好了他的伤。
阿昭这样为他这大伯家里尽心帮忙,张氏却伙着陆春生一起,三番两次想要算计阿昭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