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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再提这事了,我会去跟东方说。”
“不是,怎么就突然会弄错了?”管竹有点急了,脱口而出,“一恒你不会真跟那个姓叶的有什么吧?”
管一恒觉得自己的脸都僵了,半天才僵硬地说:“二叔,我记得爸爸的死……”
“那就好。”管竹大松了口气,“不过小琳……”
“那是不可能的。”管一恒坚决地说,“您别再提这事,别到最后弄得琳琳下不来台。以前是我糊涂,现在才明白,她就是我妹妹,别的都不可能。现在咱们回去吧,免得大家起疑心。”
管竹沮丧地被侄子拉走了,两人都没发现,走廊拐弯处,东方琳正站在一棵盆景后面,紧紧咬着嘴唇,眼圈慢慢地红了。
“琳琳?”管一鸣从里头走出来,倒是一眼看见了她,“你怎么在这儿?”
“没什么,出来站站。”东方琳胡乱敷衍了一句,却被管一鸣看见了她的眼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东方琳连忙抹了抹眼角:“被风迷了眼而已,哪有什么事。”
管一鸣仔细看了看她,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说:“要是有什么事你告诉我,谁欺负你我去揍他!”
东方琳被他逗得嗤一声笑了:“别胡说。什么人你都能揍的啊?”
“当然了。”管一鸣把脖子一梗,“不管谁欺负你,我照揍不误!”
东方琳抹着眼泪都忍不住笑:“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管一鸣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起来,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
“有那么久了啊?”东方琳想了一下,有点惊讶,“好像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你去上大学之前……”
“嗯。”管一鸣有点儿惆怅,“拿了录取通知书之后……”
东方琳也想了起来:“对了,那时候还说要给你庆祝一下的,后来也没庆祝成,直到你要走了才一起吃的饭……”
管一鸣低下头没说话。本来是要庆祝的,可是因为管一恒在训练营里受了伤,东方瑜兄妹连着管竹都跑去探望了,庆祝活动自然也就无疾而终。直到他要去学校报道之前,才匆匆吃了一顿饭就算完了。
东方琳也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真是不巧……对了,你的腿伤好了吗?才烧伤不久就跑到河南去——你和一恒一样,也太不注意身体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当时就是烫到了一点,伤得很轻。”
“对了,我听说你在鹤壁那边收拾了一个白僵旱魃?”东方琳不小心带出了管一恒的名字,心里立刻微微的一阵刺痛,连忙把话题转开,“爷爷还夸你来着,说你还不是正式天师就能除旱魃,一点都不比一恒差——”她突然发现自己又提到了管一恒,顿时更懊恼了。
管一鸣却高兴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东方爷爷太夸奖我了,其实我也就是因为拿了宵练剑而已……”
两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管竹和管一恒已经回到了房间里,简雯和东方瑜也出去说话了,而东方长庚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这会儿才忽然对管一恒说:“会长已经下令调查那个玉石公司了,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派的是张家人去,我们两家都要避嫌。”
管一恒点点头:“我相信会长是公正的,只要仔细调查,我觉得会有线索的。”
“那你呢?”东方长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是要出去散心吗?”
管一恒微微低头,最后笑了笑:“我想,顺便去找九鼎的证据。”
“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东方长庚凝视着他,“宵练剑你不能再用,甚至从理论上来说,你是任何非自然方法都不能用了。”吊销了天师执照,再用法术就属于非法了,“虽然十三处还给你保留了身份,但如果被人发现追究起来,十三处也不能再干涉。”
管一恒微微一笑:“您也说了,是理论上的。”
东方长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好,好极了。唉,你怎么就不是我孙子呢?”
“看您说的。”管一恒有点不好意思了,“要是被东方听见,他要伤心了。”
“他小子——”东方长庚嗤了一下,“就是太理智了,少股子冲劲儿。你,还有一鸣,在这点上都比他强得多!唉,可惜你不是我孙子,连我孙女婿也当不成喽。”
“东方爷爷——”管一恒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连忙看看门口。
“不用看。”东方长庚摆摆手,“没人来。你别看我老了,我这眼睛,不见得比你们小年轻差,看什么都清楚着呢。协会需要理智,可要做成一件事,更需要那股子不回头的犟劲儿。说起来,周峻在这一点上,跟你倒是一样的。只不过到底谁的方向是对的,还需要最后的验证。”
他拍了拍管一恒的手背:“你啊,别记恨周峻。要是没有他这样的人,协会也是维持不下去的。”他拿过拐杖要把自己支起来,“来,虽然你不是我孙子,今天我得把你当孙子使唤一回,伺候爷爷去厕所!以后想要使唤你,恐怕还不容易了哩……”
不管怎么样,这顿饭表面上总算吃得宾主尽欢了,当然其中最满意的,说不定是简雯。至于最不满意的,当然非管竹莫属,一回到住处,他就马上跟着管一恒进了房间:“一恒啊,你看这事儿,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二叔……”管一恒简直是无可奈何了,“这事真的不能考虑了。”
管竹愁苦地看着他,管一恒只能硬着头皮装没看见,收拾自己的东西:“二叔,我想明天就走。你别替我担心,不管去哪儿,我隔几天就跟您联系一次好不好?对了,我可能要换个新手机,到时候给您打电话行吗?”
管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跟那个叶关辰——他有没有提到过十年之前的事?”
管一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略一犹豫之后点了点头:“谈过几句。”
“他怎么说?”管竹追问,“有没有说过他们去偷睚眦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管一恒有些不解:“看见了什么?二叔你指的是——”
管竹胡乱摆了摆手:“也不是说什么,就是十年前的事——我其实也不怎么清楚,就想搞搞清楚……”
管一恒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他说,他们当时是误放了睚眦。本来只是想把睚眦从禁锢的令牌里偷出来放到烛龙鳞里,以免惊动人,可是手法失误,才把睚眦放了出来。”
“手法失误……”管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又追问,“怎么个手法失误法?”
“这——他没说。”管一恒有些疑惑,“二叔,你怎么问这个?”以前一提起叶关辰,二叔就怒气冲冲的,今天怎么有心思细问起来了?
“就是想弄清楚——你不是说他们不是故意杀人吗?我就想确认一下这个事。”
管一恒沉默了一下,轻声说:“二叔,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他的父亲不是故意操纵或者放出睚眦杀人,但总归爸爸是因为他们而死的,我不会忘记……”所以他和叶关辰之间永远有一条横沟,无法逾越。
管竹似乎欲言又止,半天才拍了拍管一恒的肩膀:“二叔知道。你那个——唉,你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二叔只能说,你自己小心些,有什么事就给二叔打电话。协会的处理归协会的处理,家里总是你家,跟他们不一样。”
管一恒感激地看着管竹,重重点了点头。管竹却有些没精打采,帮着他收拾了一下行李,最后还是说:“一恒,如果你再见到那个养妖族,不如问一下十年前那件事的详情吧。”看见管一恒的目光,他连忙补了一句,“我是想,如果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是失手放出了睚眦,将来你私自放人的事也就有个辩解的理由不是?”
“行,我知道了。”管一恒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他不想问这件事,问了又能怎么样呢?正如他刚才跟管竹说的,即使是失手,也一样是杀人,问了,只能是再一次提醒他——叶关辰是他的杀父仇人的儿子!
送了管竹回自己的房间,管一恒站在窗前发呆。窗外灯光如同繁星一般,他出神地看着,只觉得其中仿佛渐渐幻化出两颗特别明亮的,看起来像一双眼睛一般。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按在玻璃上,只觉得手下不是玻璃,而是叶关辰光滑的肌肤。
那天在山洞里,他曾经把叶关辰抱得那么紧,他的身体烧得滚烫,肌肤上还沾着雨水,像一层光滑的水膜,几乎把两个人胶着在一起……
管一恒猛地收回手,迅速关上灯,一头栽倒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底下。他想马上睡着,可一阵阵发热的身体完全拒绝入睡。越是睡不着,他就越忍不住要回想,最终,黑暗中响起了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麝香似的气味,轻轻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