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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刘三家发财了,粮食收成好,卖菜赚了钱,年底还有一头一百二三十斤的大肥猪杀,村里村外那个羡慕嫉妒恨呐。想当年,刘三家没钱过年,正巧死了只土狗,便剥皮煮狗头狗肉,成了那年过年饭桌上的一道奇观,让人们嘲笑念叨至今。今年,刘三家出息了,拉出头雪白的猪,嘶叫声洪亮非常,劲头又大,两个壮劳动力都捉不住,引得全村人都来看。
春花见了村人的兴奋劲儿,心想要是给他们看见现代一头最少都有二百斤的大肥猪,还不得大惊小怪叫唤猪妖了。
春花坐在灶前喂了一灶孔木头,将水烧开,等候杀猪。
刘三和李大壮一人按着猪头一人按着猪身,盯着王屠夫。
村民有的议论,有的手里做着针线,静静等着。
王屠夫是十里八乡杀猪的能手,仁和镇的猪不说都是他杀的,至少也有一大半是他杀的。
只见王屠夫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抽出杀猪刀。古代盐铁管制,就是他这把长刀也是费了一千钱,缴了屠夫的赋税才拿到的。乡邻们看见这把磨得明晃晃的刀,心里又敬又畏。
王屠夫将杀猪刀沾水在磨刀石上哧哧划几下,端了盆搅了盐的水搁在猪头之下,然后找准猪的动脉,一刀下去,猪发出震耳欲聋凄厉的叫声,随之鲜红的猪血呼啦啦地喷进盐水盆中。王屠夫推开血盆,和刘三二人将蔫掉无力的猪扔进装了沸水露天的铁锅里。王屠夫拿出两把刮毛刀,和刘三一起开始清理猪毛。两人动作飞快,一会儿就将一只白条猪从锅里捞了出来,再将猪腿割了道口子,边揉打猪身边鼓着腮帮子向割开的口子里吹气。然后是庖丁解牛,小半个时辰就将猪头、猪身、猪脚、猪尾等肢解开来,用棕叶把骨头肉块穿起来摊在簸箕里。春花娘则将猪血搅上几下,等它凝固,中午好吃猪血。
春花闻着空气中的腥味,有些不舒服的吸吸鼻子。春月几个小伙伴早跑到门后躲起来,这血腥的一幕使他们有些害怕。大人们则兴奋地看着,纷纷夸赞王屠夫的好手艺,好刀功。
处理好猪肉,因为刘三今年有钱,不用以物代赋,便给了三十个钱给王屠夫,其中二十个是赋税,十个是工钱。王屠夫笑着接了,说刘三家的猪是今年他杀的猪里面最肥的一头。刘三听了很高兴,留下王屠夫吃午饭。
无关的村民自个散去,和刘三家好的人家则留下吃饭。
杀猪吃刨汤是农村的风俗,其实就是吃点子新鲜猪血,炒几片新鲜肉片,慰劳慰劳杀猪有功之人。来吃刨汤的多半是好友,请不请亲属都是可以的。
李大壮家的和春花娘都姓王,没有什么厉害冲突,两人性格又耿介,比较合得来。平时两家来往密切,相互帮助竟比嫡亲的弟兄处得还好。虽然李大壮同是刘家村的人,但他家却住在村子边缘上,到刘三家要走上一刻钟,距离远,无血缘,却比弟兄处得好,真正是印证了那句古话——远香近臭。
松柏娘帮着春花娘炒了两大盆白菘肉片和一盆莴苣肉片——当然,两道菜都是菜多肉少,毕竟百十斤的猪要支持一个家庭一整年的肉食呢,最后加蒜姜葱煮一锅浓浓的猪血汤,全部端上用梧桐树木制的桌上。
本来昨天春花按娘的吩咐就通知了二伯一家来吃刨汤,但饭菜都端上桌了,二伯一家连个影子也没有。
春花觉得二伯家拿乔,有些不耐烦地第四次去请二伯他们。最后只刘二带着刘冬生赴宴,二伯娘不见人,春生说他忙。其实刘二本准备不来,但是刘冬生太想吃肉了,说天天吃酸菜嘴巴起泡,想吃新鲜蔬菜解馋,吵着要来,当着春花的面,刘二觉得拉不下面子勉勉强强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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