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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会惹上官司。
江顾川一屁股倒了下去,又被那半开的窗户给拦住了。但成年人的力气大,若江臻真想将江顾川从这里丢下去,也是能推开那扇窗户的。
韩旺旺撑着伞来到医院楼下,正觉得燥热,便听到了江臻怒吼出来的那声:江顾川,你真不是人!
韩旺旺闻声抬头,目光在楼层间搜索了数秒,才找准江臻跟江顾川的位置。韩旺旺看到江顾川跌坐在窗框中间,随时都能掉下来,吓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韩旺旺双腿一阵发软,她抛开了脸皮,什么都不顾,撕心裂肺地喊道:“江臻!别冲动!”
江臻听到韩旺旺的声音,心里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给浇灭了。他稍微冷静了些,再回想刚才江顾川说的话,便意识到,江顾川是在故意刺激他!
江顾川知道他自己已然没有了活路,所以在临死之前,也要往江臻手上抹一手的血,让他背上‘扔江顾川坠楼’的罪名!
那样,江臻手里沾了人命,也别想干净了。
江臻瞬间恢复了理智了。
他赶紧将江顾川一把抓了回来,将他身后的窗户锁好。
江顾川见江臻眼里的杀意突然消失了,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怎么不杀我了?就这么放过我,你甘心吗?想想你那个惨死的妹妹啊!江臻,就这么放过我,对得起你妹妹吗?”
江臻已不会再被江顾川激怒。
闻言他说:“我犯不着为了个不是人的东西,去脏了我自己的手。”
江顾川表情一怔。
他微微低头,盯着身上那竖纹病号服,发起了呆。
突然,江顾川猛然抬起头来,虚弱地目光中隐隐透露着一丝丝倔强,他注视着江臻说:“如今事情曝光了,都说我不是人...但若不是你横空钻出来,就没人会知道我做的事!我会是江顾川,会是江东药业的总裁,会是与厉锋他们称兄道弟的贵公子!我再也不是那个被人嘲笑没有爹的狗东西,再也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骂我妈是卖碧上位的女支女!”
“我若成了,我便是一条好汉!”
听到这话,江臻看他的眼神更显得轻蔑。
江臻他默默地退后一步,站得离江顾川更远一些,怕被江顾川传染上了疯病。
江臻听到江顾川又开口说道:“我若赢了,功成名就,站在高处,我为达目的曾做过的那些事,会被人敬意地称之为了不起。我输了,身败名裂,受人诋毁,我从前所谋所行所言,这才会被冠上狼心狗肺的帽子。”
成王败寇,自古便是。
江顾川的偏执,已经深入了骨髓。
江臻不得不承认,江顾川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听上去令人很愤怒,但的确是这个理。
“江臻...”
江臻抬头看了江顾川一眼,看见他嘴边噙着一抹苦笑,声音虚弱地呢喃道:“我只是输了...”我输了,我就成了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我若赢了,我便什么都是。
江臻不欲多跟江顾川说话。
病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韩旺旺喘着气跑了进来。见江顾川还好好地坐在窗台上,江臻并没有真的将他一掌推下来,她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这才感到踏实了些。
“江臻。”
韩旺旺快步走过去,将江臻拉到了病床的这一边,然后才走到窗户边,将江顾川一把拽了下来。
韩旺旺比一般女孩子力气要大些,她费了些力,便成功地将江顾川塞到了病床。韩旺旺喘着粗气,低头对江顾川说:“你给我躺好,别想着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江顾川冷漠地看着她,嗤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韩旺旺瞪了眼江顾川,她说:“我很了解你这种人,你自己要下地狱了,就要拉着江臻跟你一起下地狱。但我们江臻不是你,你没爹没妈没女朋友爱,但我们江臻还有我爱。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准许江臻做傻事,你就别想弄脏他的手。”
“都要倒血霉了,心眼倒是坏得很。”
韩旺旺将江顾川骂了一通,把江顾川气得脸色铁青。
韩旺旺绕到江臻身边,一把握住江臻的手,对他说:“江臻,你现在就跟我走,不许再来看江顾川。”她怕江臻会一怒之下杀了江顾川,也犯下杀孽。
江臻这次没有反驳韩旺旺的意见,他点了点头,说:“我跟你走。”
韩旺旺走过去拉着江臻的手就走了。
江臻慢步跟在韩旺旺身后,瞧见她那头高马尾因为奔跑而有些松散,这才问道:“你怎么来医院了?”
韩旺旺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头也不回地说:“我看到了董必的那段视频,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猜到你可能是到医院刺激江顾川来了,我怕你做傻事,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
事实证明,她来对了。
韩旺旺回头瞪了江臻一眼。“刚才我若不来,江顾川是不是已经被你推下去了?”
江臻点了点头,说:“之前情绪差点崩溃,差一点点,就酿成大错了。”江臻脸上也露出了后怕的表情。
瞧见江臻满脸惶恐的表情,韩旺旺又有些心疼他。
韩旺旺捏住江臻的手,拉着他进了电梯。电梯里面人多,两人就没交谈。
出了电梯,拐个弯,便是住院部与检验楼之间的那条风雨长廊。风雨长廊通往医院的花园跟运动操场,韩旺旺便拉着江臻一起,站在长廊与花园的入口大门下。
韩旺旺这才偏头问江臻:“他是不是又说了些刺激你的话?”
江臻早便知道了江顾川的罪行,没道理会突然情绪崩溃。肯定是江顾川那狗逼,又专门挑了些刺江臻心窝子的话,说给他听了。
江臻蹲了下来,低头从花团锦簇的月季花从上,扯下来一片绿叶。
他用手指将绿叶捏成了绿色的汁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当年,丫头之所以会踏上那条船,是因为江顾川里用了我母亲!”
江臻抬头看着韩旺旺,眼底一片血红,“旺旺,丫头以为上船就能看到亲生母亲了,所以才去的。”
闻言,韩旺旺红润的俏脸顿时变得铁青,好教养的她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江顾川这狗逼!简直是丧尽天良!”江顾川竟然利用江碧想要找回亲母亲的那份心,去伤害她!
江臻低下头去,将手中的汁水抖掉,这才说:“那个时候,江顾川便在怀疑丫头的身份了。你说,当年我男扮女装回到江家时,他心里得有多害怕?”
韩旺旺想了想,则说:“江顾川拿着你母亲的照片去诱惑江碧,也是猜中了江碧迫切想要找到生母的心情,但江顾川也不敢确认苏润是否就是江碧。”
“我想,当年你被接回家的时候,江顾川并没有怀疑过你身份的真假,而是在心里想:哦,原来南星市那个丫头真的不是江碧,只是恰好跟蓝若云长得相似的小女孩罢了。”
“直到你主动曝光了你是江臻这件事,江顾川这才敢确信,南星市被害的那名少女就是真正的江碧!那时候开始,他才真正乱了马脚。”
江臻听到韩旺旺的分析,心里也明朗了。“你分析的很对。先前在病房,得知了当年的全部真相,我当时真的想要杀了他。若不是医院的窗户固定死了,没法全部打开,江顾川估计已经死透了。”
韩旺旺握住江臻的手腕,她说:“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去看江顾川了。如今还有成百上千的家属在等着江顾川给个交代,警方那边也随时会来找江顾川问话,江顾川再铁硬的心,也会有崩溃的那一天。”
“你等着吧,很快我们就能看到江顾川的下场了。”
-
如韩旺旺分析的一般,江顾川的确不好过。
江臻刚走,林景那边就来人审讯问话了。
如今厉锋应季以及顾秦川他们三人都已经交代清楚了犯罪的经过,认了犯罪事实。连董必也抛弃了江顾川,江顾川再死鸭子嘴硬也无济于事。
林景来看了他三四趟,便将他想要调查清楚的事情,给审讯清楚了。
厉锋与应季他们已经被抓进去一个星期了,迟迟不见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意识到这是出了大事。大家还没有调查清楚厉家与应家这是犯了什么事,又一个爆炸性消息传开了——
厉芒被抓走了!
厉芒是谁?
他可是林景的老大!
林景竟然将厉芒都给抓了,这还得了!
一时间,望东城像是一锅烧开了水,随处都可以看见人群聚在一起热议最近发生的这几起大事件。
就在这晚夜里十点零几分钟的时候,望东城公安官方微博上,发了一条超长的警情通报,内容如下——
2023年7月22日凌晨两点零五分,我局接到南星市法医杨X报警称,在2015年11月8号于南星市3号铁路发生的青年画家苏X卧轨自杀一案中,死者苏X并非自杀,死因另有冤情:
报案人杨X称,该案死者苏X并非抑郁症发作卧轨自杀,而是被人迷晕丢弃在铁路上,蓄意布置成卧轨自杀的假象。
案发后,法医杨X负责为死者苏X做尸检,在死者体内检测出四名不同身份的留下的线索。杨法医将尸检数据如实上报时,却被时任上司厉芒滥用职权,压下了命案。
接到警报,我局高度重视,立马派专案人员彻查此案。经过多方调查,确认苏X死亡一案为蓄意谋杀刑事案件。
现将调查结果,公布如下:
死者苏X,1999年5月生,2009年被苏豫X夫妇收养。
养父苏豫X乃是南星大学经济学教授与南星医科大学的客邀讲师,生前曾用致力于研发肺癌专治药物。2015年7月,苏豫X夫妇外出旅行时意外落水身亡,其毕生研究成果被学生董X以及江顾X盗取。
害怕盗窃一事被揭发,江顾X遂对死者苏X起了杀心。
2015年11月7日下午,江顾X将死者诱骗至蒼海一艘游轮上,将其迷晕藏于房间,后在厉X、安X、应X、顾秦X等四人酒水中下药,将四人骗至死者苏X休息的房间,施行了侵犯。
江顾X又为厉X四人出谋划策,建议四人将苏X谋杀,以绝后患。厉X等四人听取了江顾X的建议,将苏X迷晕后,带至南星市3号铁轨,任其死亡。
案发后,该案嫌疑人厉X的叔叔厉芒滥用职权,威胁法医杨X隐瞒冤情,将一桩惨无人性的谋杀案,捏造成普通自杀案件。
该案已彻查,证据确凿,所有涉案人员皆已移交检察院,等待法律的审判。
...
这条警情通报,像是一颗炸弹投进了湖里,炸死了一大片虾米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