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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尝试将脑子里那些热火的场面驱散,但那些画面却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少儿不宜。
最后,他放弃了。
拉链滑动的声音,与男人轻喘气的声音,被低低的水声压住。
-
十多分钟后,江碧木着脸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他扫了眼身穿睡裙,露出一双长腿打游戏的韩旺旺,匆匆说道:“我事务所有点急事,得去处理。你先休息,我可能会迟些回来。”
韩旺旺盘腿坐在他的床上,仰头望着她,说:“那你去吧,我先休息会儿,你下班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想去吃夜宵。”
“好。”
江碧卸了妆,换了一套中性风格的女士西装,他将长发披着,一股子潇洒不羁的味儿扑面而来。
韩旺旺特别迷他身上这股狂妄不羁的洒脱,她从后面抱住准备出门的江碧,故意逗他,说:“快去快回啊,我洗香香了等着你下班。”
江碧回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就走了。
来到地下车库,坐进车里,江碧一把丢开公文包,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他抽完烟,这才开车离开了小区。
江碧并没有去事务所,他独自来到一家拳馆。
换上拳服的他,戴着面具,走上了擂台。他打了几场,便赢了几场。
打完拳,江碧去了他另一处住宅。那是一处宽约三百平的高档商品房,室内装修风格偏工业风,显得冷冰冰的。
江碧去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浴袍,站在高层眺望着远处的江东药业。
报道上说,那个女人是从顶楼纵身跳下去的,据说落地的时候,头跟身体分成了两截。江碧不记得那个女人的模样了,但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总有道温柔的声音哄他。
“臻臻,不怕不怕哦,妈妈在呢。”
“臻臻,你要爱妹妹哦,你是哥哥呢。”
“臻臻,不能挑食,挑食长不高哦...”
江碧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脱了浴袍,慢条斯理地往身上穿女装。刚换好衣服,便接到了韩旺旺的电话。
电话里,韩旺旺故作凶巴巴地问道:“江碧,还没下班吗?你们事务所是人吗?这么晚了还不让你下班!快回来,你的乖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江碧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你换衣服,我半个钟头后到家。”
韩旺旺:“好!”
路过一家药店,江碧见售货员在打扫卫生准备打烊了,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点了几次,最后将车停在了路边的车位里。
他走下车,走进了药店。
店员看见他,被他那张雌雄莫辩的脸给迷惑到,她犹豫了下,才开口说道:“小姐,想买点什么?”
江碧走向货架,在卖泡腾片跟计生用品的货架前停留了数秒,最后伸手,取了一盒计生用品。
“要这个。”江碧将东西丢在收银台上。
售货员扫了码,说:“68.”
“好。”
江碧结了账,拿着东西回到车里,他打量着手里的物品,眼神幽暗。
手机又响了。
江碧戴上蓝牙耳机,一边接电话一边开车。
韩旺旺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面传开,“碧儿啊,我都在小区门口等十多分钟了,你在哪里啊?”
“就来。”
“到哪儿呢?”
“抬头。”
闻言,韩旺旺抬头便看到一辆白色玛莎拉蒂朝她开了过来,江碧单手转着方向盘,跑车准确地停在韩旺旺的面前。
韩旺旺换了一件宽松的T恤,扎进了紧身牛仔裤里,高高地头发炸成马尾,简简单单的打扮,充满了活力。
江碧看了她一眼,说:“上车,美女。”
韩旺旺坐进车里,自己系上安全带,对江碧说:“有一家海鲜烧烤店试营业,听说东西味道不错,价格也公道,我们去看看。”
“好。”
烧烤店开在步行街背后的一条小巷子里面,虽然偏僻,但生意很好,门口停着几辆价格不菲的超跑。
江碧把车停下,盯着那些车子,眼里闪过一抹沉思。他和韩旺旺下了车,走进烧烤店,便看到西北角里坐着一群光鲜亮丽的人。
因为人多,他们直接将两张长桌拼到了一起。
江碧与韩旺旺走进来时,引起了那群人的关注。
人群中,一名身穿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朝江碧挥了挥手。“江小姐!带朋友来吃烧烤啊!”
韩旺旺朝那人望过去,瞧见了那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韩旺旺问:“你认识?”
江碧点了点头,对她说:“是江顾川的朋友们。”
“哦。”
烧烤店只有两张空桌了,一张挨着厕所出来的方向,另一张就在那群年轻人的身后。
韩旺旺与江碧走到那群人身后默默地坐下,刚坐下,那白衬衫男人便拿着啤酒走到他们这一桌坐下来。
“江小姐,要不要跟我们拼桌?”白衣男人叫做李瑜,跟江顾川是高中同学,家世不算差,在望东城也算是富家公子。
他深知江碧在江家的地位有多重要,因此对江碧一直都很殷勤。
别看江伟民如今已是望东城的知名富商,但这位富商出生很平凡,家境也很普通。
江伟民二十三岁那年娶了连锁金行蓝家的独女蓝若云。蓝先生去世后,蓝若云得到了岳父的全部遗产,江伟民就用那笔钱创办了江东药业。
江顾川虽然是江东药业名的总裁,但江东药业的真正掌权人还是江伟民。江碧是江伟民与发妻的女儿,纵然她是女儿,依然是江家最不可撼动的继承人。
而江碧身为一个女孩,她又不善经商,那谁娶到了她,谁就赚大发了。
李瑜他们虽然爱玩各种各样的美人,但真正到了婚姻嫁娶的时候,只会迎娶对自己家庭事业有帮助的女人。
而江碧,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江碧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不仅她清楚,韩旺旺也很清楚。韩旺旺瞅了李瑜一眼,直接替江碧拒绝了,“多谢好意,但不用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走了。”
李瑜听到韩旺旺答话,这才笑着问她:“美女很眼生啊,江碧,这是你朋友?谁家的姑娘啊,以前没见过。”
韩旺旺是舜臣人,在望东城这边一贯低调,因此,许多人都知道韩家有个小公主,但真正认识这位小公主的人却很少。
桌下,韩旺旺警告地踢了江碧一脚,那意思是让她尽快打发掉这个碍眼货。江碧表情不变,他冷冷淡淡地应道:“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不认识也正常。”
闻言,李瑜就以为韩旺旺只是江碧在职场上认识的同事,又或是读书时候认识的朋友,便没有过多关注她。
“我们打算等会儿纸醉金迷哦,要不要一起?”纸醉金迷是北岸新城区那边的一家会所,整个会所都仿唐朝建筑风格。这家会所消费高昂,也就李瑜他们这群有钱公子爱去挥霍。
听到这个会所名字,韩旺旺突然笑了一下。“去纸醉金迷?”
“是啊,你该不会没去过吧?”听说江碧是个乖乖女,不爱出去玩,看样子是真的。
江碧放下手里的菜单,他偏过头来,望着李瑜,突然问道:“李先生,你每次去纸醉金迷消费的时候,难道不会感到害怕吗?”
李瑜神色微僵,听到江碧说:“当年,安家的小公子因为毒瘾发作,在纸醉金迷里咬烂了同行好兄弟的脸,当晚就被抓进了派出所。结果第二天安家小公子便被保释出来,他去医院探望受伤的好兄弟,却被对方直接给抹了脖子。”
“这安家小公子跟你,好像是好兄弟吧。听说安公子咬人的时候,你就在现场。李先生现在每次去纸醉金迷玩,想起你死去的好兄弟,难道不会害怕吗?”
李瑜听见江碧一席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混乱的夜,他表情有些难看。李瑜讪讪地笑了下,便拿着啤酒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位置。
吃完烧烤,回家路上,韩旺旺突然说道:“咬人事件那一晚,你也在纸醉金迷。”
江碧看了她一眼,“我在。”他将音乐声调小,问韩旺旺:“你在想什么?”
“我原本打算去南方读医科大学的,但你跟我讲了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最终让我决定留下来继续读法学,毕业后也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律师这个职业。”
“是吗?”江碧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见韩旺旺没打算解开安全带,他便将车熄了火,陪韩旺旺一起继续坐在车里。
韩旺旺偏头望着江碧,她说:“你告诉我,很久以前,你认识过一个姑娘,她很漂亮,也很天真善良,但她被一群恶魔玩弄了。受到了侮辱的姑娘,绝望之下卧轨自杀。因为那群人有权有势,没有人敢给她伸张正义,她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正是因为这件事,让我意识到,也许我去当律师,比当医生更合适。”她家世不凡,再大的案子,她都敢接受。
她的家庭背景,给了她为所有受害人伸张正义的底气。
江碧自嘲地笑了笑,说:“你还记得这个故事。”
“当然。”那个故事,韩旺旺不敢忘,她对江碧说:“我想知道,那个女孩,她是谁?”
江碧双眼微微眯着,盯着车库对面的一辆车发起了呆。
韩旺旺见他不愿意回答,便大胆猜测道:“是你没被蒋家人找到之前,认识的朋友吗?还是...”
韩旺旺想到江碧的性取向,心里不禁咯噔地响了一下,“还是你的初恋?”
江碧被韩旺旺的脑洞给惊到了,赶紧解释,“我的初恋是你。”
韩旺旺听到这话,感到踏实了许多。“那她是谁?你的好朋友吗?”
“真想知道吗?”
“想。”
“跟我去个地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江碧重新启动了车子,载着韩旺旺离开了地下车库,在夜晚城市的马路上疾驰。
韩旺旺盯着格外沉默的江碧,心里生出丝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