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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倒不是说他们五官有多神似,就是那份神态,以及给人的感觉很像。
“当年,颜叔可是大学里的校草,开朗迷人,风趣幽默,小迷妹一大片。”
就连那样高傲眼高于顶的寒辰逸,也为了颜如风,头也不回地踏进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黑路。
颜江并不知道年轻时的颜如风是个怎样的人。
从寒情深嘴里听到的那个颜如风,与颜江记忆中的父亲,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颜江说:“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是个沉默寡言男人。他很少笑,也很少夸我,我都不记得他是否有抱过我。”
从小,颜江与父亲的关系就不亲密。
父亲总是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有几次他在学校里跟人打了架,留了血,回到家跟父母告状。
南依依心疼得不行,把他抱到怀里又亲又抱,好一阵疼爱。过程中,颜如风只是坐在沙发上冷淡地看着那母子情深的一幕。
但在那个周六天,颜如风却将颜江带到了跆拳道馆,给他报了班,让他练习跆拳道。
颜如风是爱颜江的,但那份爱中掺杂了太多的恨与无可奈何。
颜江设身处地想了一下。
若有一个女人与南依依合谋,给已经同宋翡结了婚,且还有了一个孩子的他下媚药,致使那个女人偷偷地生下了他们的孩子,那颜江同样不会待见那个孩子。
他捏死那个孩子的心都有了,更何谈喜爱!
颜江反倒该感谢颜如风当年的不杀之恩。
但,心里理解是一回事,颜江心里还是难过的。
“他是讨厌我的吧,毕竟我的出现,搅乱了他的生活,让他跟寒辰逸关系破解。”
颜江将那半杯水一饮而尽,他摇头苦笑,又道:“他讨厌我,这并没有错,毕竟我是他的污点。”
他的存在,是个污点。
尽管不想承认,但颜江却也看得清事实。
寒情深听到‘污点’这个形容词,下意识反驳他:“你不是污点,在这场恩怨中,你才是无辜的那个人。真正的有罪之人,是南依依和你的奶奶。”
父母们之间的恩怨,关孩子什么事呢?
“颜江,永远不要觉得你是污点。”盯着颜江那张英俊的脸,寒情深笑着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是天使啊。”
寒情深笑起来时,特别漂亮。
颜江想到有人说过,寒情深长得很像寒辰逸。想来,寒辰逸一定也是个潇洒风流且极具人格魅力的男子。
“十三年前,我的父亲被查出患有脑癌,且是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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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情深紧紧捏着那杯子,她说:“二十七年前,南依依挺着大肚子出现在我父亲的办公室,告诉他孩子是颜叔的。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后,差点疯了。”
“两人彻底闹掰了,在家里大打了一场,那时候我还很小,都记不清了。只是听管家说,在那场打斗中,我父亲用水果刀刺了颜叔一刀,颜叔差点丧了命。”
“颜叔捡回来一条命后,父亲就让他走。他不愿意再面对颜叔,也怕自己疯狂之下,会做出其它伤害颜叔的事。”
“颜叔走后,父亲就总是头疼,但他一直没把头疼这毛病放在心上。等多年后头疼这毛病越来越重时,再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已是脑癌晚期。”
“当生命被判时日无多,父亲终于意识到他失去的是什么。父亲第一次主动对一个人低下了头,他去找了颜叔,将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给颜叔。”
“父亲的癌症,是颜叔决定抛下你们一家,离开颜家的根本原因。”
静静听完寒情深的讲述,颜江心境豁然开朗。
原来这才是颜如风当年抛妻弃子的真相!
颜江问寒情深:“那后来呢?”
“后来...”
忆起那些不开心的回忆,寒情深有些悲伤。
她一边回忆,一边平铺直述地说道:“脑癌晚期,我父亲的视力越来越弱,到后来就连我的脸也看不清楚。不仅如此,他还反复地呕吐、头疼。他头疼得厉害的时候,就会拿头去撞墙。”
“有一次我父亲将头撞得头破血流,吓坏了我和颜叔。那之后,每当我父亲想要撞墙的时候,颜叔都会站在墙边上,用自己的身体当那堵墙...”
“那段时间里,颜叔的肚子上,总是青一片紫一片。”论情深义重,没几个人比得过颜如风。
对颜江,颜如风的确有愧。
但对寒辰逸,颜如风问心无愧!
“颜叔回来不到八个月,父亲便去世了。他走的时候,身子骨瘦嶙峋,松垮的皮肤就贴在每一根骨头上,模样十分丑陋。那时候,我父亲每天都过得很煎熬,他不希望被颜叔看到他那副丑陋的模样。”
“他天天砸东西,怒骂着让颜叔滚。颜叔每次都会听话地滚走,等父亲气消了,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他的面前。”
说起那些事,寒情深的眼里聚起了眼泪。
病魔是很残忍的,它将曾经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男人,折磨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亲眼见证了我父亲被病痛折磨直到离世,这更是加强了颜叔心里的痛恨。他恨你的妈妈,更恨你那个愚昧无知的奶奶。所以你奶奶离世后,颜叔都没有回去看过她一眼。”
“父亲死后,颜叔的精神失常,工作时候看着像是个正常人,可一下了班,就总是对着空屋子胡言乱语。”
“那段时间,颜叔过得特别煎熬,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走出那份悲痛。因为那几年不规律的生活,颜叔才落了下胃病,渐渐发展成了胃癌。”
说完,寒情深从她随身背着的精致的包包里抽了一根女士香烟。她以前因为怀孕戒过几年烟,但工作压力大,后来又将抽烟这个坏习惯捡了起来。
颜江拿出打火机,帮寒情深将烟点燃。
寒情深抽着烟,斜睨着颜江。
颜江微垂着头,表情冷漠,很难让人从他的神态之间,捉摸出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寒情深告诉他:“我说这些,不是要为颜叔博取你的同情心。我只是把我所认识的了解的那个颜叔,说给你听。”
“要不要原谅他,或者说要不要接受他的弥补行为,决定权在你。”将那根烟抽烟,寒情深往嘴里丢了两颗口香糖,起身就走了。
颜江在咖啡厅又坐了会儿,这才去楼下找宋翡姐妹。
姐妹俩站在医院大门口吃烤红薯,两姐妹共吃一个。颜江到的时候,宋翡正在舔手指。
宋翡特别爱吃冬天的烤红薯,尤其是那种烤的皮酥软肉香糯的极品红薯。
发现颜江来了,宋翡忙垂下手,那副正经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个伸舌头舔手指的女人不是她。
颜江:“走吧。”
上车后,宋翡抽了两张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吐槽:“这个烤红薯味道一般,没小时候的好吃。”
宋瓷翻了个白眼,怼她:“既然不好吃,你刚才抢我的做什么?我还看到你舔手指头了!”
宋翡朝宋瓷飞去一把眼刀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宋瓷冷哼,“别威胁我,我不怕你。”
姐妹俩在后排吵了起来,多数时候都是宋瓷在叨叨个不停,宋翡偶尔冷笑一声,偶尔高傲地切一声。
颜江听着这对姐妹的骂声,那颗被南依依母子伤得麻木的一颗心,逐渐恢复了有力的心跳。
颜江去奉城呆了一段时间,家里冰箱空荡荡的,急需要去超市扫荡。
宋瓷跟他们一起去了超市。
宋瓷站在一排货架前,正在挑选干果。宋翡走过来,戳了戳宋瓷的手臂。
宋瓷纳闷地偏头望着她,“做什么?”
宋翡说:“小家伙们要出生了,我这当大姨的,打算给她们买点儿礼物。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宋瓷正要说话,宋翡又说:“我钱不多,太贵的别找我,找颜江买。”
宋瓷哭笑不得,“放心,我知道你穷,我也没打算让你买太贵重的东西。”
“这样吧,给她们买几套玩具吧,衣服我已经给她们买好了,再买就多了。玩具买了还可以存在那里,等她们长大点儿再玩。”
“好。”
宋翡与宋瓷一起去了楼下的母婴店,一番挑选后,选中了一只故事机,一套芭比娃娃,还有一套乐高玩具。
刚结完账,宋瓷的手机就响了。
见是韩湛打来的电话,宋瓷走到安静一些地方去接电话。
“韩哥。”以为韩湛要回家吃晚饭,宋瓷便告诉韩湛:“我晚上应该不回来了,颜江跟宋翡今天回来了,我这会儿正和他们一起逛街呢。”
韩湛却说:“瓷宝,苏蓓蓓大出血,孩子要生了。”
宋瓷大吃一惊,“怎么会大出血!”
“具体情况不清楚,黎离已经赶去了医院,我也打算过去,你要去看看吗?。”
“当然要!”
挂了电话后,宋瓷跟宋翡道了别,便下楼去了车库,让龙雨开车载她去医院。
宋瓷的位置离医院比较近,她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
一看到宋瓷,黎妈妈就腿软的跪在了她的面前。“宋瓷啊,宋瓷,该怎么办啊,蓓蓓流了好多血!”
“我们蓓蓓会不会出事啊!”
宋瓷被黎妈妈的模样吓到了。
她自己是孕妇,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当看到黎妈妈双袖上沾着苏蓓蓓的血时,被吓得心头一跳,都忘了怎么说话了。
黎妈妈松开宋瓷,她双手合十,对着窗户外面磕头。一边磕头她一边祈求:“天老爷,你可得抱有我们蓓蓓啊,她绝对不能有事啊!”
“一定要抱有他们母子平安啊!”
宋瓷渐渐找回自己的意识。
她赶紧冲龙雨使了个眼神,“龙哥,扶阿姨起来。”
龙雨半扶半拽地将黎妈妈拉了起来,将她按在一张椅子上。宋瓷挨着黎妈妈坐下,握住黎妈妈沾了血的手,宋瓷这才问她:“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妈妈流着泪,断断续续讲述道:“我下午出去买菜了,打算晚上回来给蓓蓓做条糖醋鱼。我回来的时候,蓓蓓已经破了羊水,大出血了。”
“她从厨房里往客厅里爬,想要去拿手机打电话。我推开门,看到满地的血迹,我的老天爷啊,我当时腿都吓软了!”
“我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她怎么就出事了啊?我该怎么跟黎离交代?”
黎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真的很惊慌害怕。
宋瓷拧眉问道:“她去厨房做什么?”
黎妈妈愣了下,不太确定地说:“可能是,饿了?”
宋瓷深深地看了眼黎妈妈,总觉得这事透露着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