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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见了自己的。
这用作陪葬的石室矮小，又被许多乱石堆着，因此两人如今都是缩挤在一处小小的角落里。
此时是寒冬，苏颜虽然有慕容濯的披风在身，但由于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睡觉的单衣外加脚下没鞋，因此浑身上下早已冻的冰凉，连带着，她觉得腹部也开始渐渐有些绞痛。
“姨娘啊姨娘，你可千万长点心，千万别这个时候来瞎凑热闹啊！”苏颜心中祈祷着。
“冷吗？”慕容濯开口。
“不冷，我没事！”苏颜赶紧摇头道。
慕容濯别开眼，站起道：“那就起来吧，他走了，我们往前走走！”
“好！”苏颜应声站起，可刚直起身体，就觉得自己双腿离了地，被抱进了一个怀抱里，披风也被拢的紧了些。
“这样走的快！”
“哦！”
“火石用完了，你指路，我走！”
“哦！”苏颜又应了一声，看了看黑漆的前方道：“往左，约十八步后，再往右好像有一条道！”
慕容濯果然迈着步子就朝那走去。
“再往右五步，脚抬高些，那下面有个倒掉的石柱！”
慕容濯又依言照做，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绕过了好几间陪葬屋。
又走了两步后，苏颜忽然一推他肩膀，道：“你知道我能看见？你怎么知道的？”
“江州你发现那伙计肩衫上有盐粒之时！”
慕容濯答完后又走了几步，站停下道：“接下来怎么走？”
苏颜不说话！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人的？”苏颜缓缓问。
慕容濯抱着她的手臂微顿，凤眸深黑道：“江州那一次的青楼中，我们交过手，后来的酒楼，你和张掖说话时，我就在邻桌！”
“那么早？”苏颜双手登时掐住他的肩膀，声音也变了调道：“你居然，那么早就知道是我，那你还那样故意戏耍我……慕容濯，你太过分了！你……”
苏颜气愤地边叫边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当然，慕容濯不会让他得逞，手臂不仅不松，反而将她更牢地拥向自己。
一个声音闷闷响起：“对不起！”
而他显然此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话中满满都是尴尬，苏颜眼尖地发现他的面上也已经有了些泛红。
暗淡的光线中，慕容濯胸膛起伏，苏颜被他抱着，整个人被属于他的气息包裹着。
那种气息净洁，舒服好闻！
心中原本慢慢的愤懑突然沉定了下来！
其实他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这个世上没有谁生来就该对谁好，至于一见钟情....
她不认为从小假装浸在万花从中何等绝色没见过的他，会只凭着美貌，凭着短短几日言语就钟情上谁！
所以，如果他方才所说当真的话！
从坟山初见江州再遇的北晋王到说出今日追出睿京说出这些话的慕容濯，在那些自己不知的背后，他走过多少心路做过多少挣扎可想而知！
叹息在心底无声蔓延。
“算了！我们走吧！”
“哪边？”
苏颜又说了个方位，于是两人便这么沉默地往前走着。
越走，苏颜对这脚下所站的地方渐有了了解，绵山存在千年，里面零落散着一些墓穴，而墓穴之下则是一条环绕遍布了整座山的暗河，那日半山爆炸，将两人炸落到其中一处墓穴中。
在转过几道弯，又跨过数次暗河后，两人终于被一堵夹杂着泥土和巨大石块的墙给挡住。
慕容濯用单掌试了几次后，往回走几步把苏颜放下：“你先在这，我去推开！”
“嗯！”苏颜低应了一句，此时她腹中比方才又痛了不少。
慕容濯把拖在地上的披风往她脚下垫扯了扯后，起身站到那堵墙前，先是用耳朵贴上停了停后，开始用手去清理那些小的碎石。
苏颜一手在披风下捂着肚子，一边抬头看着。
看他就那样赤着手，肌肤上没有一丝戴着薄翼手套的痕迹。
又过了好半晌，苏颜觉得腹中更疼了些，而那墙还只是剥掉了最外面一层。
这时，慕容濯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就那样站在石墙前，苏颜想着他背着自己走了许久又忙了这么久许是也累了，于是双脚从温暖的披风上挪到地上，走到他身边道：“我帮你吧！”
说着运足全身气力，双掌向墙挥出。
“不要！”慕容濯惊慌地大喊一句，可是为时以往，那道石墙被苏颜的外力所迫哗啦一下碎裂开来，而与此同时，一道幽深汹涌的凉意泼天盖来。
“快跑！”苏颜惊恐地睁大着眼时，慕容濯已一把拉住她的手飞速地往后跑着。
苏颜也反应过来，拼劲全身力气随着他跑。
可是人再快也不及那从天而降的滔天巨浪，很快，两人就觉得后背全都被森森水意所浸湿。
再接着就是冰冷的水无声湿过足底，小腿，膝盖！
“啊呀！”苏颜脚下踩到一处泥泞整个人摔得往后倒去，瞬间，脑袋就掉进一片彻骨冰凉中。
来不及屏息避开那倒灌而入的河水，腰间有人用力一托，再拽的她身体一跃而起。
“方位！”慕容濯急喝。
“左三、右九……”苏颜立即学着重溟门人用的方位口令报着去路。
绕了无数个弯后，两人终于同步蹿入了一个门，慕容濯再一脚回踢踢的那门阖上，停下脚步背抵着门。
门外，流水无声，只有那不断从门缝渗入的水流提醒着两人它仍在外面肆虐着。
门内，慕容濯和苏颜紧紧靠着，低低喘息。
四面漆黑，几百年未曾启过的墓室里寒意森然，脚下冰水无声漫过。
每漫过一处，苏颜心中就会凉上一截。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慕容濯会突然停下动作，站在那石壁前。
她也第一次深深觉得，自己拍出的那两掌很有可能会同时也拍掉了自己的命！慕容濯的命！
“对不起！”她也艰涩着嗓子道：“要不是为了救我，你现在一定还好好在府里……”
骤然，一个温唇覆了过来，止住她接下来的话。
咫尺相对，彼此柔软的两唇相贴呼吸相闻，虽不动，却比任何激烈粗暴的亲昵都要来的蛊惑人心。
苏颜的脸突然烫了起来，非常非常烫，整个身体都乱了分寸，僵僵的不像是自己的。
脑中一个声音嚣叫着要狠狠咬下去以警告他的轻薄，可心里却又还有另一个声音说着－－不要，不要拒绝！
许是察觉到苏颜片刻的停顿，慕容濯终于毫不犹豫地压上了她的唇。
苏颜反应过来唔唔直退，可慕容濯却用力地堵着她，十指紧扣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他胸前，力道坚决地越吻越深。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白晰如玉的脸颊染上血一般的绯红，可同时，内心深处又似有一种久远的期待与盼望在这一刻奔涌而出，像潮水一样往身体各处漫涨，轰轰烈烈锐不可挡。
挣扎越来越无力，而慕容濯的动作却越来越激烈。
终于，冰冷的水萦绕到膝时停了下来，慕容濯也慢慢停了下来，缓缓离开她的唇。
他低头着，神情比平日更静，呼吸比平日更缓，黑发微湿，微微斜挑的长眉下黑玉般的眸子炙亮。
“随我回京，好不好？”
简单一句，问的小心，苏颜心中莫名一颤！
良久，她默然道：“你容我想想！”
“好！”慕容濯快速接道，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惊喜。
两人就又这样沉默地待了一会后，慕容濯从怀里掏出一物擦亮，光晕冉冉中，他弯腰把苏颜抱起放在了一个长石上。
“你不是说火石用完了吗？”苏颜问。
慕容濯尴尬笑笑。
苏颜看他那样登时反应过来那定然是他想要背自己所以扯出的谎话。
“慕容濯，你过份！”
“你的脚不能再走路了！”慕容濯一句话堵住了苏颜的口，她张了半天，终是一个字没说地又闭了回去。
上前扯下她身上湿透的披风，换上自己身上的外袍，慕容濯重新抬起苏颜的脚，又拿出两块干净的布帮她包起。
苏颜暖意袭身，看着今日的慕容濯心中五味杂陈！
视线从他指尖残余的一些泥沙上扫过，她又盯看了看他手上正在处理的脏污布条，眉心微颤：“慕容濯，你到底有没有洁癖啊？”
“有！但是，不对你！”
“那刚才那墙呢，你怎么不戴手套，你身上应该也有吧？”
慕容濯顿下手，抬头看她一眼，淡淡道“泥土再脏也比人干净！”
苏颜“……”
虽是心中隐约曾经想过的答案，但从他口中听来却又觉得有些怅然。
再看向他依旧低头认真的动作，脚不觉往后缩了缩：“不用包了，我以前没穿鞋走过的地方比这险多了，我没事的！”
“以前？”慕容濯眼神锐利：“你的以前，到底是什么样？”
－－－－－－题外话－－－－－－
看在妖孽满章都是情话，某夜这么给力的份上~妹纸们帮忙拔拔评论区的草吧~
真是，太冷清了~
容我去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