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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尸两命’四个字之后表情倏变。
“什么?一尸两命?”
“对,你知不知道,早晨的时候千幻动了胎气,幸亏画眉比平常提早了些入门,千幻支撑着向画眉求救完才昏了过去,画眉发现她流了很多血,这才救了她,大夫说了,如果再迟一些的话,恐怕就要一尸两命了!”薛莹顾自的说着。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便发现项元奂的人从她的面前消失了。
“人呢?”
丫鬟小声的提醒她:“您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世子爷就已经走了。”
“这孩子,溜的还真快,我话都没说完呢,等以后找机会我再好好的修理他!”
※
项元奂从薛莹的院子里出来,直奔回松院。
回到松院他与白千幻的卧室,白千幻仍睡着,只不过她翻过身去,被子被她踢到了一旁。
项元奂皱眉,她又踢被子了。
走过去,弯腰把被子给她盖好,低头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睡颜,他的呼吸急促,情绪尚未从刚刚得知的消失中恢复过来。
她睡的很沉,眼睛紧紧的阖上,脸色比昨天多了一层苍白。
薛莹的话犹在耳边。
想起自己因为突然接到夏侯令的话,他必须要立即出门,否则白千幻出事的时候他就会在她的身边,也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看到她憔悴的脸,他的心一阵阵抽痛,她的眉头紧锁,睡的似乎不安稳。
手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白千幻感受到那手掌,受到了惊吓般,一下子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眼中的戒备在三秒钟后消失,转化为惊喜。
“你回来了!”
项元奂内疚又自责的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中轻吻:“对不起,因为我,差点害的你……”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白千幻勾唇甜笑:“都过去了。”
“如果孩子有事,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别说这个了,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嗯,暂时已经安排妥当。”项元奂的眸色黯然了几分。
白千幻仔细的嗅了一下:“你已经洗过了,就赶紧睡吧,我好困。”
项元奂脱鞋上榻,抱着白千幻柔软的身体,紧紧的。
“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好。”白千幻笑着阖上了眼睛。
白千幻不会知道他出去干了什么,在回松园的路上,他就在想,是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杀了那些,老天才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
好在白千幻没事。
上次他与白千幻因为闹了矛盾,夏侯令召了白千幻入宫,白千幻差点丢了性命。
这一次,夏侯令命他为他剿灭叛党,结果白千幻又出了这种事。
两次都与夏侯令有关。
他的目光里露出几分冷酷,如果白千幻有什么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夏侯令。
※
在榻上整整躺了四天,在这四天内,项元奂除了去如厕外,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待在白千幻的身边。
项元奂美其名曰:照顾。
这叫什么照顾?分明就是监视!
一天就罢了,她还能忍着躺一躺,两天她就快忍的内出血,三天已经快要发狂,现在四天了,白千幻躺的就快变成神经质了。
在她一再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出问题,有问题会立马告知项元奂的情况下,项元奂特地把大夫叫来,从大夫的口中得知白千幻可以下地行走之后,项元奂才解了她的禁足。
等大夫走了,白千幻面露不悦的瞪着项元奂。
“我的医术比他强多了,你居然相信他而不相信我!”白千幻吐出自己的不满。
项元奂睨了她一眼:“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为了出门而撒谎!”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
搂搂她的肩膀:“既然你想出门的话,想去哪里?”
白千幻的思绪被转了去。
“出去转转,看看风景,吃点好吃的。”白千幻舔了下唇瓣,特别想念东街街尾的鱼汤了。
“全部都满足你。”
※
项元奂和白千幻俩人走在街上,为了白千幻的身体和安全着想,项元奂特地挑了一条人不甚太多的街道,不过,这样白千幻已经很满足了,再加上项元奂对自己的体贴,她更无任何异议。
刚走没多远,白千幻敏感的发现身后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
白千幻不时的回头,那些跟着他们的人发现她回头,不时的装作买东西或故意与人搭讪。
“有人跟踪我们!”白千幻冲项元奂说出自己的发现。
“母妃这是担心我们,让人保护我们,就让他们跟着吧。”项元奂头也不回的答。
“你早就知道了?”
“刚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了。”项元奂一针见血:“他们不擅跟踪,太拙劣了。”
白千幻翻了一个白眼。
既然是婆婆的一番好心,她便当作没看到他们。
“对了,你今天早上跟牛光他在门外说什么呢?”白千幻突然想到项元奂与牛光俩人在门外交头接耳的画面。
项元奂思虑之后:“是刘凯和清雅!”
这些日子因为孩子的事情,差点都把这俩人给忘了。
“他们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项元奂淡淡的说:“他们明日将成亲,刘凯送来了喜贴,不过我已经回绝了,理由是你有了身孕,所以,他同意了!”
白千幻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着:“看来,有了这个孩子,好处还真不少。”
有了这个孩子,他的心更是安定下来不少,是他们两个的爱情结晶。
“前面那家酒楼里有你喜欢喝的鱼汤,要不要去喝一点?”
她的妊娠时间较短,因为现在不怕鱼腥味,所以,对鱼汤更是无禁忌,当下她的眼睛一亮。
“好呀!”
俩人决定完就去了那家酒楼,坐下一之后,一直跟着他们的几个人
也分别坐在了酒楼内的其他桌子边上。
白千幻佯装没有看到他们,直接点了两个菜和一份鱼汤,便坐在原处等待。
不过,刚坐下来不久,白千幻就发现了在这酒楼里还有其他人存在,那正独自坐在角落里,面色不善的魏子风。
魏子风一抬头也发现了白千幻和项元奂二人,一张脸立马阴郁,里头云翻浪涌。
白千幻皱眉。
“我们要不要换一家?”项元奂也发现了魏子风,向白千幻提议。
“不换,我们只是来吃东西的,如果我们换的话,他还以为我们怕了他。”白千幻不以为然,然后从筷笼里拿了两双筷子出来,把其中一双摆在项元奂面前。
小二开始上菜,先把鱼汤端了上来。
魏子风发现小二先为项元奂和白千幻上了鱼汤,而自己先来的,菜点了一会儿却同有上,心里一阵窝火。
他拖着瘸腿,一把抓住了小二的手。
“本世子先来的,你却先给项元奂他们上菜,怎么?嫌本世子的钱少是吗?”魏子风阴沉着脸,开始向小二发难。
那名小二心里害怕的紧,连连道歉:“魏世子,您点的菜较难做,现在正在做,这鱼汤是现成的,所以,小的就先盛了汤上来,您的菜好了之后,会马上先上您的!”
“说的好听,先上本世子的,你现在已经先为别人上菜了!”魏子风一生气,甩手将小二推倒在地上。
这一推,魏子风自己重心不稳,也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这一撞将他跌的不轻,坐在地上身体疼的他久久无法起身。
魏子风的两名侍从看到他倒了,慌忙上前来将他扶了起来。
现在是用膳时间,酒楼里有许多客人,那些客人们一道道目光盯着魏子风,魏子风感觉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不怀好意,让他更加盛怒。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魏子风狂怒的冲四周吼去。
那些客人们听他这么一吼,个个低头吃东西,只是偷偷的用眼睛的余光偷瞄,没有一个人离开。
虽然魏子风气盛,可魏子风同项元奂这俩人聚头,一定会有好戏看。
人嘛,这茶余饭后总有点话题不是?
地上的小二不敢爬起来,跪在地上冲魏子风嗑了一个头。
“魏世子,您消消气,先坐着,小的马上就把您的菜上来。”
“迟了!”魏子风指着项元奂桌子上的鱼汤:“除非他们桌上没有那道菜。”
“那小的先把鱼汤拿走。”小二作势要端起鱼汤,歉疚的看着项元奂和白千幻:“项世子、世子妃,小的先得罪了!”
一只手按住了汤碗的边缘。
“既然这汤已经上了,又何必再拿走?”项元奂皮笑肉不笑的道,按住汤碗的手主人正是项元奂。
小二心里急了。
“项世子,小的……”
魏子风一把将小二推开,双眼嘲讽的望着项元奂和白千幻。
“怎么?想打架不成?”魏子风挑衅的道。
话落,白天和黑影两人立马站了出来,与魏子风身后的两名侍从对峙。
“我不跟残疾人打,这样只会被人说我欺负残疾人!”项元奂勾唇冷笑,连看也懒的看魏子风一眼。
残疾人!
这三个字如三根针般狠狠的扎在了魏子风的心上。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魏子风指着项元奂鼻子的手指在发抖,激动的声音也在颤抖。
“世子爷,咱们还是回去吧,王爷和王妃都嘱咐过让我们尽快回去的。”其中一名侍从眼见势头不好,赶紧劝说魏子风。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项元奂那一方明显是占优势,而且……
项元奂可是血洗了皇宫之人,虽然现在人们没有谈论,可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与他为敌,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畏惧了项元奂。
魏子风恼的回头冲那名侍从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你到底是恭亲王府的人,还是项亲王府的人?”
“属……属下当然是恭亲王府的人。”
“既然是恭亲王府的人,你就该知晓谁才是你的主人,主人没有说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何必跟一个下人过不去?疯子,听说你受了伤,现在应当还是没有痊愈,你应该听你属下的话,好好回去休息,想跟我打,等你完全好了之后也不迟。”项元奂不耐烦的在旁边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项元奂是什么样的人,我的腿现在会变成这样,完全是拜你所赐!”魏子风激动的话在颤抖:“说不定,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
“疯子,说话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项元奂,我这一次是栽了,可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你会比我更惨,到那一天,我就笑着看你哭。”
项元奂挑眉戏谑一笑:“希望你能等到那一天。”
看到项元奂和白千幻在一起,魏子风就觉得心肝疼,自己现在的一条腿瘸了,站在白千幻的面前,竟是那样的自惭形秽。
再加上周围那些嘲讽的目光,魏子风的心里就更觉难受,一拍桌子,直接往酒楼外走去。
“这里的东西不好吃,我们换一家!”
魏子风的两名侍从忙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庆幸着,魏子风总算走了。
魏子风走后,酒楼里的客人们议论纷纷,他们不时的向白千幻和项元奂二人指指点点,但二人一点儿也不在乎,温温馨馨的吃完了午膳,看他们两人的模样,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整个酒楼里的人都见证了这一幕,他们欣喜若狂,急忙的四处奔走,把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告知给其他人。
※
项亲王府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魏子风同项元奂在酒楼里发生冲突的事,被绘声绘色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各式各样的版本传到了项亲王府,也传进了薛莹的耳中。
薛莹心里那个着急呀,项元奂同魏子风真的打起来了也不要紧,要是不小心伤到了白千幻,那可就不好了。
她焦急的在王府里等着,等终于听到下人传话说项元奂和白千幻已经进了王府的大门,她迫不及待的赶往了松园,将二人截在了松园的门外。
刚看到白千幻,薛莹就紧张的围着白千幻转了一圈,确定白千幻没磕着也没碰着,便安心了些。
“母妃,您这是做什么?”项元奂不乐意了。
“听说你跟魏子风在酒楼里大打出手,弄的血流成河,我能不担心千幻吗?”
项元奂嘴角歪了一下。
“大打出手?”
“还说你们差点就闹到官府去了。”
项元奂猛翻白眼。
“别说打了,就是碰一下都没有。”
“就这样?”薛莹诧异。
“那还能怎样?”
“我这不是担心嘛,最近不太太平,相传出了一个新的杀手。”薛莹忍不住提醒项元奂和白千幻:“最近在南方的叛党头目和他的几个同党都在昨天被人给杀了,手法十分诡异,所以,你们两个最近出门都小心着些。”
白千幻皱眉。
新的杀手?都是昨天被杀?
她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项元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