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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姐妹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连相隔甚远的佣人们都感知的一清二楚。
屋外,秋日的风凄凄吹来,吹动了屋外的树叶,吹黄了后院草坪中的小草。
却没有吹动这个冷酷寒冷女子的心。
赵书颜望着安隅,试图从她猖狂冷漠的容颜中窥探出一二分内里,可到头来,无果。
坐在她跟前的女子,隐忍蛰伏十五年之久,她怎能期望这样的一个人,有点良知?
许久,赵书颜常年弹琴的修长指尖落在膝盖上,开口的话语是那般淡薄无痕;“我妄以为你还有半分良知。”
良知?
安隅似是听闻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猝然一笑,面上的沈清是那般不屑与傲慢。
“如果你所说的良知是来成全你的话,那么我宁愿将良知拿去喂狗,也不会成全你。”
简言之,在我心里,你连狗都不如。
她冰冷的眸光没有丝毫温度,落在赵书颜身上恐怕比屋外的飒飒秋风还要冷上几分。
“你同我谈良知?赵书颜,”她缓缓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以慵懒随意的姿态望向坐在对面鄙视她的女子;“你年幼时欺骗赵清颜去做的那些事,难道是因为你有良知吗?”
“你花钱买通酒吧里的酒保给她下药难道是因为你有良知吗?”
“你让那个外国男人去勾引她,难道也是因为你有良知吗?”
“还是说、你刻意将她出国堕胎的事情散步出去,也是因为你的良知?”
一连三问,问的赵书颜面色刮白,落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抓紧身裙摆。
望着安隅的目光错愕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惊恐。
而安隅,冷眸微眯瞅着她,淡淡然然的,好似这一切她早已知晓,只是不屑拿出来说道罢了。
良久,她悠然一笑,这笑中带着不屑与寡漠,清冷板正的话语就如此不紧不慢的砸进赵书颜的心里;“还是说,你假装心脏病发害我被老爷子打断肋骨的时候,也是因为你的良知?”
成年往事,说起来已经没有多大感情与痛恨的,因为痛恨早已无用。
她要用实际行动更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赵书颜,”她温柔一笑,但这笑意间,好似有索命鬼在向她招手。
“你妄以为自己做事情天衣无缝?你妄以为你可以踩在我头上?”她问。
而后,也不急着将过接下来的话语道出来,反倒是唤来南茜给她换了杯温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低睨着她淡漠开腔;“从一开始我便不屑与你这样的短命鬼做斗争。”
“但我也不会放过你,”安隅清明的眸子泛着森冷寒意,寒的如同那数九寒天淋了异常瓢泼大雨。
“不急、等我慢慢玩儿死其他人,在来收拾你。”
“孙悟空,在厉害,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我看你能燥縢几时,”说完,她深谙的眼眸不冷不淡看着对方。
而赵书颜,早已面色寡白,落在膝盖上的手被指尖泛白,手背青筋直爆。
望着安隅的视线就好似瞅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与赵书颜来说,安隅比恶鬼还恐怖。
已死之人她都不放过,那日深夜她如同鬼魅般往已故老爷子身上浇酒时的场景在往后许多年中依然还会出现在她的噩梦中。
梦到躺在冰柜里的老爷子猛然坐起来与安隅打斗,梦到安隅伸手活活掐死了他。
红尘中、恶鬼独行,最为骇人。
“你简直是个疯子,”良久之后,她颤颤巍巍如此一句话,近乎是吼出来的。
安隅闻言,笑容更甚。
嘴角的笑容直直蔓延到眼角,不温不火的问她,就好似在问她今晚吃什么那般平淡。
她说;“你才知道?”
我一直都是个疯子,为难你才知道。
但为时已晚。
啪、赵书颜伸手端杯子的手因这句话将玻璃杯打翻在茶几上,望着安隅的目光由颤栗便成了惊恐。
“来人、”安隅见此,未曾说出半分客气话。
“太太,”徐黛闻声而来,微弯身应到。
“送赵小姐离开,”她开口赶人。
将惊恐中的赵书颜赶出了磨山。
徐黛此时倒也未觉不妥,照做。
败兴而归。
赵书颜离去之后,安隅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未动,直至手中一杯温水转凉,直至徐黛迈步过来轻声告知该用餐了。
她才起身。
下午,安隅亲自驱车离开磨山,直奔绿苑。
推开绿苑公寓门,便见穿着睡衣的胡女士正在敷面膜。
她伸手,扶着鞋柜在玄关处换了鞋,人未进,声以至;“你倒是沉得住气,就不怕赵波转眼找个第三春把你给踹了?”
“他不敢,”坐在沙发上的人伸手拍着面上端的面膜,话语倒是随意。
“他当初能找你这个第二春,怎就不能再找第三春了?”
“找我这个第二春是因为他死了老婆,在我还活着的情况下他找第三春,除非是政途不想要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至今官场上用来检验官员的一套标准。
说句不好听的,总统府欲要提拔一个人的时候必然会调查夫妻关系是否和谐。
倘若是一个连家庭都顾不好的男人,总统府也不会让他上去。
这些年,胡穗跟着赵波四处交际,若连这点都不知道,当真是白混了。
“你倒是懂,”安隅冷嘲了声,迈步朝厨房而去,伸手拎了拎水壶。
轻飘飘的。
转身打开冰箱门,空荡荡一片。
感情她真的只是在这找张床睡觉?
哐当一声,她关上冰箱门,双手抱胸靠在厨房门边上望着敷面膜的女人,笑意融融道;“要不要给你找个导游,出国浪几天?”
“不必。”
“吵架归吵架,但出国就违反政治原则了,赵波那样的男人,小打小闹怡情,若上纲上线必然会让他不悦。”
瞧瞧、她当真是将赵波吃的死死的,连着人家的性子都摸透了。
安隅忍不住嘲讽了句;“是呢!离家出走个把星期也是小打小闹。”
“那您这小打小闹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不然呢?难不成让我就这么回去?那小贱蹄子不跟我道歉,想都不要想,放心,在过个把星期我不回去,上面的人也会找赵波谈话,涉及工作,他还是得来接我。”
胡穗聪明吗?
自然,且还是万分聪明。
她将每一步都预测到了,怎能是不聪明?
“赵书颜上午找过我,”她淡淡开腔。
胡穗将视线转过来落在她身上,似是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安隅在道;“让我劝你回去。”
“你怎么说?”她问。
“你觉得我会怎么说?”她笑答,这笑啊!太过虚浮与冷漠。
“倒是个心机婊,让你来做这恶人,”胡穗此时毫不掩饰自己对赵书颜的不喜。
她去找安隅,明知安隅不会帮她,却还去,为何?
无非是想在赵家面前博个好名声,在将安隅踩一脚。
说她为了将她这个后母接回去都去找安隅帮忙了,但安隅拒绝了。
到头来,她落的个体贴大方的名声,安隅呢?
赵书颜的心机,何其深沉?
“你一口一个心机婊小贱蹄子,回赵家之后还不是照样要跪舔人家?”她豪不客气的戳着胡穗的心窝子,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挖着她的心。
丝毫不念及什么母女之情。
这二人在一起,火星撞地球。
“我跪舔人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一身傲骨,到头来如何?”胡穗一句反问,让安隅话语声戛然而止,更甚的是目光里渐渐布满了寒霜。
冷涔涔的视线落在自家母亲身上,是那般阴凉。
“最起码我还有一身傲骨,你有什么?”
“我有什么?”胡穗似是听闻了什么好笑的话语,在道;“市长夫人的头衔能让我在首都畅通无阻,我有这个、就够了。”
有些人终其一生只能做梦的东西,已经被她牢牢的握在掌心,这就够了。
“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最起码我求的了自己想要的,你呢?你跟唐思和那么刻骨铭心,到头来不也还是嫁给了徐绍寒,你空有一身傲骨有何用?”
哐当一声,安隅抄起手边的不知名物体朝着胡穗而去,那阴寒泛滥的目光恨不得能扑上去掐死这个女人。
而胡穗,似是早就料到安隅会如此。
一直白瓷印花玻璃杯在她身后墙壁上开了花。
碎屑落在沙发上。
“在让我听见你提起过往,别怪我不顾那狗屁的母女之情来撕烂你的狗嘴,”她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话语在狭小的客厅显得那些阴寒。
安隅怒目圆睁的视线布着阴狠落在徐黛身上,似是一只发了怒的野狼,马上就能冲上去撕咬她。
而胡穗呢?
她除了在沙发上挪了个位置在无其他动作,“握手言和低头说句抱歉就能磨灭你们在国外那些年的你来我往?安隅、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的心,而唐思和,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人,他心系你安隅。”
“你说我唯利是图的时候看看你自己,能好的到哪里去,你明知你与唐思和二人在无可能,却还在享受着他的照顾,你口口声声对外言语你们是挚友,你若真当他是挚友,就应该像死了那般干干净净的消失在人家身旁,而不是跟他待在一家事务所上演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戏码。”
“安隅、你比我还贱,我谋的是权利,权利是个死东西,不会伤心,而你害的是人,人是活的。”
“我素来不知,原来一个抛夫弃子为了权利不折手段的女人也可以如你这厮仰着高傲的头颅教训别人,胡穗,你有何脸面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说句不好听的,现如今的我都是由你造就出来的,你怎还能理直气壮的跟我理论什么权利什么人?谁给你的脸?你死去的母亲把她那张脸剥下来给你了吗?”
她怒不可歇的容颜配上这咬牙切齿的话语,怎能不宁人发怒?
安隅开口,将胡穗贬的一文不值。
那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与怒意。
好似她就是一个风花雪月为了权利什么都不要的女人,为了权利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女人。
“你为了权利牺牲了那么多人,却此刻还能冠冕堂皇的在我跟前高唱你的伟大,胡穗,倘若世间领导人如你一般,那这尘世间的女子只怕都得成婊子。”
“赵老爷子和你母亲同一天去世,你披麻戴孝跪在老爷子灵前哭到抽搐时可曾想想是谁将你养育成人的?说我恶毒?我怎能抵你一分一毫?你千万莫要那我同你比,我觉的恶心。”
这日午后,母女二人在绿苑公寓无疑是拿着言语的刀子互砍。
恨不得将对方身上的没一块肉都砍下来,更甚是恨不得将对方的每一分血都放干。
“安隅、我在贱,也是你母亲,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想与我脱离干系,你剔骨放血也还不清。”
话语落,静谧的空气里响起意思冷嘲,只听安隅一字一句万分清楚道;“你配吗?”
想让我剔骨放血?
我的肉和血拿去喂狗也不便宜了你这种人。
“你生我,养我了吗?你将我扔在赵家任人打骂,可曾护我一下?那十五年,你生怕我会影响你的赵夫人的地位,赵家那群人欺凌我的时候,你恨不得巴结她们在旁边为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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