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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胡润之的心给吸引走了,一时落子走了神,竟然让苏敏轻易的做活这片棋。
苏敏看了看旁边的罗甫洛,小声笑道:“胡兄好像心不在棋上呀,可是看中了哪位姑娘,没关系,等完事之后,我替兄长将她们给你求过来,如何?”
胡润之听了这话忙收回了心思,脸一红说道:“洪兄取笑了,我在家乡已经娶妻生子,拙荆在家中相夫教子,照顾父母,我最是敬重不已,怎么会对其他女子还有邪念。只不过,看到了她们就想起了家中的小妹,小妹从小与我最亲。常缠我教她读书写字。也是这么喜欢琴箫。我进京赶考的时候,她还只十二三岁,已可以吹奏渔樵问答了,现在也应该跟她们一般大了。”
苏敏笑道:“是我误解君意了,说起来我家中也有个妹子,也差不多这么大,有时住济南,有时也住京城。也喜欢弄些琴和书的,胡兄下次回京把小妹带来,两个丫头做个朋友,我妹子见了一定喜欢的。”
胡润之笑道:“洪兄为盐帮仗义帮忙,我十分佩服,早有结交之心,那就一言为定了,以后我回京城一定带小妹前来拜访。”
两人办正事的时候谈了一阵闲话,外面一曲已经奏完。
罗甫洛与苏敏对视了一下,又对外面高声叫道:“主子吩咐。再唱一首好了歌。”
《石头记》已流传甚广,里面的诗词许逸济也听过不少。这首好了歌是小说中乞丐唱的,浅显易懂更是流传甚广。
箫语的箫声先传出来,雁书的琴声随后和了进来,前奏已过,雁书轻启玉唇,发出清越歌声,声音婉转,带着一丝特有的沧桑感。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
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
……
原来唱的不是原词的《好了歌》,是书中的注解,比之原词,又有深一层的感悟,雁书演绎的很好,心思已进入了歌词中的境界,美目中腾起了一股雾气,泪水渐渐充满了眼眶,最后一句“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余音未落,两行晶莹的泪珠已是滚落下来。
不但是许逸济沉浸其中,连苏敏、关云书听的也痴了。
这两个姐妹是惠莲出面从沂州最红的青楼卿玉堂借的,青楼难免会碰到些黑白两道故意找茬的人,卿玉堂的老板多次受过盐帮郭老主事的恩情,当惠莲一提出要求,齐悦华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了。雁书和箫语两姐妹虽是卿玉堂的人,但一天都没在堂中呆过,齐悦华十年前买了这对姐妹花时,发现她们不但姿容不俗,学琴学歌有着很好的灵性,就想好了要放长远看,专门在城中买了一处小宅院让她们住,从不让她们出门。十年来,一是琴棋书画、唱念做打的老师不间断的教导,二是两个小姐妹的确天赋惊人,硬生生的打造出了这么一对碧人来。齐悦华想到是过了年就在卿玉堂给她们开脸迎客,到时一定红透沂州,甚至能盖过济南府最红的惠玉坊。这次却被苏敏等人先借来,不经意间,以一场色艺双绝的首演震撼了全场。
看着在场人一片痴痴呆呆的样子,罗甫洛读书不多,心思简单,这时最是清醒,他猛给苏敏使眼色,可苏敏就是视而不见,还在盯着雁书箫语看,目光呆滞,尚在品味歌词中的意味。
罗甫洛无法,只好冲胡润之使了个眼色。胡润之微微一笑,在棋盘中放下一粒棋子,低声笑道:“看了还是洪兄对这对姐妹情有独钟啊,棋形已乱,我这子一下,你可就满盘皆输了。”
苏敏看去,可不是吗,笑着在棋盘上丢了两枚棋子认输,笑道:“胡兄好大力,看你力犹未尽,下面就去会会外面的正主吧。”
胡润之微微一笑道:“也好,就看看你定的计策管不管用。”说完一抖袍子,起身走了出去。
胡润之出来挥了挥手,雁书和箫语一言不发低头退了出去。
许逸济此时已醒过神来,看见他出来,正要起身,胡润之一把将他按住,说道:“许翁,不需拘礼,晚生只是贝子爷的门客,有几句话想与许翁说一说。”
许逸济拱了拱手:“……”
胡润之目光如电盯着许逸济道:“刚才那好了歌写得好呀,当年笏满床,如今是陋室空堂,说的也是个盛极而衰的道理,但世人愚钝,到了自己都看不透这点。你许家富甲沂州,怕不是到了盛极的顶峰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