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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就是缺个人管教他!”
殷岩柏听话音不对,当即就起身。
大长公主嘴却更快,“若家里有个贤妻事事叮嘱,常常劝慰,他也就不会这么鲁莽冲动,整日凭血气行事了!圣上不知要在他身上省多少心呢!”
“姑母与他商量过了吗?”圣上挑眉。
大长公主叹气,“他得有这个耐心叫我与他商量呢?君令一下,他岂有不从之理?”
圣上皱了皱眉,“话是如此,但伯儿是朕的亲弟弟,对朕忠贞不渝。若是他不喜欢,朕不希望勉强他。”
“他怎么会不喜欢?梦寒哪里不好?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温柔婉约,娴静有礼。”大长公主急声道。
圣上不说话,抬眼看着殷岩柏。
殷岩柏冷笑一声,“姑母还不知道吧?我今日与沈仕扬动手,就是因为陶县主。”
“你说什么?”大长公主几乎要跳起来,“胡说八道,她才刚回来京都几天,她整日呆在闺阁,岂知道沈仕扬是何许人?”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会在宴席上,扬言说连我都要敬重的人,却被沈仕扬欺负,我若坐视不理,岂不成了缩头乌龟,叫世人耻笑?”殷岩柏轻哼,表情不屑。
大长公主不知还有这么一回事,当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圣上早些安歇,臣告退。”殷岩柏扔下无声瞪眼的大长公主,阔步离开。
殿里静了片刻。
“我,这……”大长公主这才缓过神来,抬手怒目指着门外,“他这是什么态度?”
圣上叹了口气,“姑母这媒做的不好。”
大长公主吸了口气,连圣上都这么说她?
“伯儿是什么脾气,您不知道吗?哪有硬摁着牛的头,叫牛喝水的?”圣上摇了摇头,“再者,今日是那沈仕扬得罪了伯儿,连沈家人都只能自己认栽,告了罪才走了。姑母一进门就道他的不是,他心里气儿能顺了?”
大长公主惊讶的张了张嘴。
圣上不欲与一个妇人多说,殷岩柏是他的护国大将,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自然有出奇的耐心对待。
可旁人就没有这份殊荣了,就算是姑母,也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圣上挥手,叫人送大长公主出去。
喜公公亲自上前,搀扶了大长公主。
他一直把大长公主送出殿前的空地,正欲告退。
大长公主却拉住他的胳膊,“喜公公,你经历事儿多,见识也广,今日这事儿,老身怎么看不懂呢?”
喜公公眯眼想了一阵子,忽然笑眯眯道,“您许是不知道,在乌兰布统草原上,那个女孩子她救过晋王爷的命,不但救了王爷自己,就连王爷麾下的亲兵大将们,都是她救的。”
大长公主正欲问,哪个女孩子?
话未出口,一张白皙冷静,却犹如有光的小脸儿立时出现在她脑海的中。
“那时候平日结交奉承王爷的大臣们,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偏那女孩子什么都不怕,愣是和王爷站在一处。您说,王爷岂能不念着她的情?”
喜公公言尽于此,把大长公主送上轿子,他便躬身退走了。
坐在轿子里的大长公主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看来先前打听的还是不够仔细,再叫人细细去打听才是呀!”
几人前后离宫,都是在夜里,京都已经宵禁之后。
皇宫之中,沈家人是如何告罪,殷岩柏是如何兀自骑着马,大摇大摆的离开……外头的人自然不能知道。
宫里的人守口如瓶。
只有一道皇命,在次日清晨,传达下来。
令晋王爷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宴饮作乐,还要闭门谢客。等于被变相的软禁在晋王府之中。
京都人都绷着一股劲儿,似乎是等着看沈家人会作何反应。
可等来等去,沈家人非但毫无反应,甚至也自行的闭门谢客,年节之际,全家却都漠然下来。
连大办丧事的意思都没有,若非有人亲眼见证了沈仕扬浑身浴血,被金吾卫抬走的一幕,甚至怀疑沈仕扬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
在沈仕扬出了事儿的第四日,京都人惊愕的发现,沈家人竟然悄悄离京了!
说是举家搬走也不确切,倒是还有些人留了下来,就比如沈仕扬新娶的美娇妻,魏婉容就没有随沈家其他人一起离开。
“连丧事也不办了?这事儿怕不是晋王爷理亏吧?”
“是圣上有意袒护晋王爷呢……”
“还敢议论?!沈家都搬走了,你们也想跟沈家一样?”
……
众人立时警醒,京都过年的气氛浓重,却再没有人敢议论此事。
当然,也有例外,魏京华此时就在提笔写信,信的内容,正与此事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