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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李徽当然不能当着李泰的面直截了当地回道——就因为另派了将军带着兵马同去,局面若混乱起来,才难以控制。或许这位左金吾卫将军确实值得信任,但并不意味着他手下的人马没有异样。此外,大兄身边的侍卫常年待在长安,也未必能保证每一个都绝对忠诚。倒是陪同他们自均州一路行来的那些侍卫,曾与他们同生共死过,自然也更可信一些。
“三位大王可否听某一言?”这时候,王子献拱了拱手,“某以为,行刺杀这样的险招,为的只有利益。尤其对于世家大族而言,若非灭族仇恨或面临国破这等大节,绝不可能罔顾家族兴衰,行如此悖逆之事。”
“子献的意思是,如今一时瞧不出谁能从中获益,不过是主使者的险招尚未出尽罢了?”李徽接道,“我也曾想过,是否是二世父与叔父之间的争夺,波及了阿爷与大世父。有人想借着刺杀之事,栽赃陷害对方毫无人伦之情,从而彻底将对方除去。不过,这种曲曲折折的手段,风险实在太大了。若是留下什么证据,反倒是害了自己。”
“既然如今一时间看不出来,不如再等一等。”李欣道,“案子审理完之后,至少会折损几枚棋子。到时候我们再瞧瞧,这些棋子究竟是何人,之间可有什么联系。说不得,到时候便能判断出究竟是他们临时起意为之,还是确实有幕后主使了。”
李徽微微颔首,王子献也点点头。李泰见他们都毫无异议,便是心里再焦灼,也只得暂时按捺下来。
待濮王殿下离开后,李欣亦转身欲回自己的院子里。王子献却忽然来到他跟前,行了个叉手礼:“大王,某可否毛遂自荐,随着大王同去迎接废太子?某虽不才,但身边也有曾行走千里的老仆,犹为擅长山野露宿以及趋吉避凶等事。”
唯有把握全局,方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他先前有些小觑了对手,以为此事已经圆满解决。但如今方知晓,此人便如蜘蛛织网一般,早就将王家粘在了蛛网上头,岂是随意便能脱离干净的?说不得什么时候,他只要轻轻一拨,王家便不得不随之而动,继而死无葬身之地!幸而如今局势尚未明朗,还留有弥补的机会,他必须妥善利用。
李欣与李徽都微微怔愣,兄弟两个互相瞧了瞧,迅速交换了眼色。
“阿兄,子献曾经游历过许多地方,对旅途中的诸事了解甚深。若是万一路上遇到什么险境,他或许能提前示警。而且,他英勇无畏,就算遇上什么变数,也能够保护自己。”无论如何,身为好友,李徽也应当首先替他说几句好话。
王子献遂朝着他笑了笑,温煦如春日暖阳。
李欣不置可否地扫了两人一眼,淡淡地道:“王郎君既有襄助之心,按理说我应当欣然接受才是。不过,我却有些疑惑,不得不听王郎君说明一二,否则心中不能完全放心。”
“大王但问无妨。”
“不知王郎君为何想与我同往?是想借着此事,更亲近我们一家,还是想博取我们祖父的注意?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念头?想必王郎君也知晓,我们濮王一系身份敏感,对你日后的仕途也帮不上多少忙。你方才也曾说过,于世家大族而言,必定是因利益而行事。你又是为了什么利益,才想介入此事?”
闻言,李徽眉头微皱,欲说些什么,李欣却示意他保持沉默即可。
王子献亦安抚地瞧了瞧他,依旧含笑道:“不瞒大王,某想介入此事,原因有二。一则是为了回报郡王的情义。郡王已经将某举荐给了圣人与皇后殿下,某心中感激不尽。如此恩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报答是好。今日偶然听闻此事,见郡王心中似有隐忧,故而愿为郡王分忧,如此而已。”
李欣尚不知自家阿弟什么时候举荐了他,不由得瞥了过去。李徽却并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任何出格之处,态度很是从容淡定。
“二则,某听闻濮王殿下遇刺一案后,不禁联想到近些时日听闻的一些消息。不知那些消息究竟是真是假,故而心里有些好奇,想跟着再去瞧瞧。”
李欣与李徽兄弟二人皆神色微凛。李欣尚存有几分疑虑,李徽却直截了当地问道:“子献已经发现可疑的凶徒?”
王子献郑重地点了点头。
适当地替那暗中之人抛出一枚棋子来,局面又将如何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