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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平握紧拳头,转身大步踏出门槛,忽地背后若有若无又一问:“牌楼吊着的那位何时与秦家家仆扯在一起?”
林书平听得不分明,转过脸看着红木圈椅里懒洋洋半合眼的王啸海。
“大哥?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快去忙吧…”
王啸天生得一张国字脸,皮肤白净,多年来大风大浪没有给这个男人留下太多沧桑,倒是给他一张不显老的温良面容。
他浓眉大眼,眼角有一条鱼尾,面相古书上都说这是人缘极广的象征。王啸海也应了自己的面相,结交五湖四海之人,步步登入高堂大殿。
这样的人八面玲珑,同样心思缜密,若再加上一些豪胆,成事不成问题。王啸天就是能将鸡毛蒜皮、蛛丝马迹、细枝末节都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之人。过于谨慎的人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多疑。
疑人不用,用人却疑。
就算那是为自己杀人放火,出生入死的拜把兄弟。
书房门关上,王啸天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玉扳指,瞳孔收紧。这一刻他的面容抛去了温良如玉,眉头吊起,眼角全张,目光中的凶与猛让他成了成了一只审时度势,伺机以待的雄狮。
皇帝老了,他膝下不少子孙,唯独宠爱一个。如今小皇孙也有十七,日后的帝位之争便是军权之争。秦家树大招风,皇帝让他们做皇家奴而不是功高盖主!
说巧不巧,正好皇帝近日身体欠安,常晚的事儿只是噱头,挑起皇帝对未来不安的噱头。秦家早动晚动都要动,他只是推波助澜。
名伶坊出事的后的第五日,林大人放了妓院的嫖客与姑娘,算是维持秦天自杀的论断,做实了秦天是个兔爷儿的传闻。
秦家的家眷不服,穿着白袍闹,已死相威胁,闹到了京城大殿。本来博得同情的事情,却在王大人的一张奏折上全盘失败。
按照坊间的传言是这样的。
奏折上说,秦家仗势欺人太久,有错不认不改,不仅大闹公堂大闹圣殿,还为了推卸秦天的恶性,逼的粮店李氏夫妇,那夫妇二人死相极惨。
当堂上,秦宰相大怒,指着王啸海说其血口喷人。可却无法抹去自己亲自去了粮店的事实。
王啸海用词精准,是“逼死”而不是“杀死”。反正就是将这死人的结果赖在秦家身上。
当秦家对着年过半百的老皇帝哭诉自家多少年辅佐与苦劳时,一向不多言语的皇上却下了让所有人震惊的命令:去了秦承志的官帽,暂免左相职务,闭门思过三个月。
大同国的超纲要动荡,秦家要走下坡路,王家要迎头而上!
苏清煜坐在小院石凳上,手中牵着粗粗的棉绳。那一头有牵着自己心魂的常晚。他将手中的绳索轻轻地向自己拽着,常晚低下脑袋,歪着脑袋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小腹勒着那么紧,她没有向反方向奔走,而是跟着这股力道轻轻地向后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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