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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的国债,但索尼娅担心这会降低国民对经济高速增长的信心,并且她也非常担心发行如此大额度国债,远期政府究竟有没有偿还能力。
塞拉弗当然不会说到5年后再发一次国债用来归还前账的蠢话,他现在并不缺钱,他完全可以个人掏钱来搞建设,只是名义上有些不符合约定俗成的惯例罢了。
之所以国库空虚起来,完全是因为资金链断裂的结果,波伊科托尔政变只是其中的一个诱因。真正算起来,塞拉弗对于军队建设的那种令人咋舌的砸钱方式,他对于研究院预算拨款的超级大度,等等,都是造成资金链断裂的主因。
不过最多需要三到五年,王国各省、各总督领和大区的税收也将数倍于今,到那个时候,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最困难的时期,彼得甚至准备裁撤一部分三线武装和船队,以节约资金了。
“‘左武卫将军’号,那是‘左武卫将军’号!上帝啊”
码头上诸多参与迎接的贵妇们不禁失声叫道,她们掩着嘴,一副惊喜若狂的神态,让人看起来对陛下肯定是充满了爱慕与崇拜!
在王国中,还很少有女人不敬畏这位陛下的,但是爱慕则另当别论,因为不经常接触陛下的人,是不可能由敬生爱的,即使天天对着塞拉弗的油画看,也未必能感受得到他过人的风度与优雅博学的气质。
但王国上层的贵族妇女们,则不存在这种问题。
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男性贵族如果发现自己的夫人可能会被塞拉弗青睐、喜欢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非常高兴,因为这种拔头筹的事情并非人人都有机会得到的。特立尼达一世陛下是个罕见的原则性很强的人,他和法兰西的弗朗索瓦一世最大不同在于,他从来不乱搞臣下的妻子。
而弗朗索瓦一世的情友们则大多数出自这个狭小的圈子。
列奥纳多·达·芬奇也是一脸兴奋之意,与多巴哥侯爵一起,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礼炮轰响,乐队也连忙奏起了欢快的进行曲,仿佛预示着此次陛下远征的辉煌胜利一般。
巨大的船身在10号码头前徘徊了整整半个沙漏时,高高的甲板上这才甩下十几道粗大的缆绳。那些强壮的码头工人迅速将这些缆绳拽紧,并系上结套在特制的钢桩上。
虽然设计时已经考虑到“左武卫将军”号这类日月舰的庞大体形,但是真正靠港,还是比那些1000-2000吨左右的船只费力很多。
在没有倒车可能的情况下,只能凭借娴熟的驾船技巧,才能将船只塞进泊位,不过研究院倒是发明了一种弹性的钢网,这种东西可以很好地为低速船进港做减速之用。那些大型战舰用三条网带足以应付,可是对于“左武卫将军”号来说,即使低速状态,轻易拉断七八层钢网也并非困难的事情。
高耸的10号码头,已经铺上了漂亮的红毯,但是只片刻的功夫,这些红毯就重新被收了起来,这让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使在场所有人为之震动了。
塞拉弗出现在甲板上,他上身穿着绣花衣领和袖口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肥裤,扎着运货工人般宽大的牛皮腰带。他朝人群挥了挥手,引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便径自朝自己身后下达了命令。
甲板上几处特意留好的安全门被打开了,随即宽大结实的铁制跳台被码头工人用畜力车顶到了甲板上,用铁榫扣好。然后表演开始了!
巨大的帆叶被摘下来,上面挂好了缆绳,再接到滑轮车上,随即这东西被放入了特大号的起货口中。
所有人都很好奇,从下层货舱中究竟能运出什么样的东西来,竟然比起大家迎接国王陛下的事情更加重要?
等到这张鼓鼓囊囊的帆叶被用力绞到甲板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银币,大量的银币……
塞拉弗竟然使用了几百吨的银币作为压载物!
经过小半天的奋战,甲板上堆砌的银币,已经使人眼花缭乱,呼吸都不均匀了!这些该死的东西,一块两块似乎并不十分夺目,但是数不清、堆成山般的银币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这已经不能光用“财富”两个字形容了。
这种场面给予人们的视觉冲击力无以言喻,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瞳孔内只留下了这样一堆堪比巴比伦空中花园大小的银色山丘!
塞拉弗的确在作秀,不过他作秀的目的倒不是为了炫耀。
他需要适时地展示自己的能力,同时让别人清楚地了解哈布拉德王国所拥有的惊人能量!如果仅仅是一些数字,还不能很好地表现这一点,只有这种粗俗到极点的表演,才能让人留下直观而深刻的印象,同时也让人对特立尼达王室产生足够的敬畏之情。
塞拉弗有意表现此次欧洲之行的收获,所以他还让水手们穿着深色短衫,挥汗如雨地使用铁锹,将一铲铲的银币送上独轮小推车,随后再送到码头早已准备好的四轮马车上。
整个“铲金”过程持续到次日,晚上便在船上和码头上点起大量火把,昼夜进行。
塞拉弗此时却早已离船,他和列奥纳多等人会面并稍事问候了一阵子,便取消了接下来的各项活动,径自登车前往艾美拉宫。
伊莎贝塔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索尼娅甚至找来了大明国几位宫廷医生为母亲诊治,但疗效不大,伊莎贝塔出现黄疸症状不过几天,现在便已经陷入了昏迷。
塞拉弗带来了他私人保健医生子虚道长。
这位武当的弟子虽然拳脚和内功方面远远不如冲虚子、冲元子这样的高手,但他的医术水平已经在当代数一数二了。当年在公主群岛,一针便救起了吕宋总督庄庭妻子丁氏的性命。现在,作为内卫中年龄最大,武艺平平的一位,他却享受着与内卫总管方必胜差不多的待遇。
索尼娅与塞拉弗紧紧拥抱了一下,她憔悴不堪的脸上立刻显出焦急的神态来,“亲爱的,伊莎贝塔她……”
塞拉弗吻了吻对方的脸颊,“小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难道怕我在欧洲没有时间回来吗?”
索尼娅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哽咽着,“我原以为可以好的……”
塞拉弗轻轻抚拍着她,嘴里不断安慰着,此时,赵道人已经来到病人的床前,掀开帘子看了看,随后又让女仆将伊莎贝塔的嘴撬开,听索尼娅絮絮叨叨地将所有症状说清楚之后,这才给病人的双手都仔细地号了脉。
“目黄、身黄、小便黄主症,应属急黄,乃外感时邪,饮食不节,脾胃虚寒或内伤不足所致。然夫人体内还有一分强脉,必是服药不当所致,病在脏腑,见在肝胆,因虚致厥……”
“是热症吧?”塞拉弗点了点头,随后又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他走到床沿前坐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伊莎贝塔那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异常消瘦和了无生气的脸孔,忍不住轻轻用手背触了触她颈旁的动脉,“似乎是有点烫。”
为了保证无误,塞拉弗也毫不避嫌地为伊莎贝塔把了脉,这种事情在大明国宫廷里屡见不鲜,但在欧洲却没有成例。索尼娅还担心地看了赵道人一眼,生怕他因此而负气离开,不过看到对方自始至终的平静,她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脉象很弱啊,我倒是测不出一分强脉,看来子虚你的医道远在我上!”
“岂敢与王爷等量!”赵道人连忙揖礼谦逊。塞拉弗便与他分别写了方子,随后再比对、论证了一番,决定按照急症用药的方法,灌入药石之后,再将病人全身用浸透特殊药材的帛布裹覆,搁置在不断加热的竹床上,同时施以针灸。
这样一来,就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对伊莎贝塔的*恢复产生良好的效果。待病人稍稍恢复一点,就可以再灌米汤等流质,以增加营养。直到病人清醒和能够活动以后,再做其他方面的治疗。
用热竹床、帛布裹药这种方法,还是传自苗疆地区。瓦氏夫人带来了精锐的广西狼兵,同时也带来了不少苗医。在塞拉弗的影响下,这些苗医常与子虚等中原医生互通有无,也带来了两地医术的共同增长。
索尼娅·德·美第奇则是泪水涟涟地、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诊断,当塞拉弗告诉她,已经研究好了治疗方法,准备实施的时候,索尼娅*发软,得依靠塞拉弗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我好怕,亲爱的!”
“别担心,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伊莎贝塔不是那种没福气的人。”塞拉弗低声安慰道,“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索尼娅挣开他的手,向赵道人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道长,请您务必挽救我的母亲的生命。”
赵道人连忙谦逊一番,也同样郑重地保证,必将使出自己浑身解数。
“这几天,这一层楼都封掉吧,包括你在内,索尼娅,都要服用预防疾病、增加免疫力的药物。”塞拉弗说道,“艾美拉宫虽然不错,但在防止疫病扩散上没有太多的力量。我们还是应该尽快搬到城外去居住。这也为别人树立一个榜样。”
“我知道了,把伊莎贝塔搬到这里来,是我的意思,这样也便于就近照顾她。亲爱的,我真怕她……”索尼娅说到这里,眼圈再度红了,咬着手指不再说话。
“先这样吧,好在我们还有最好的医生。子虚他们可不是欧洲那些巫医可以相比的。”
“我当然知道,这一次还要多多麻烦道长。”索尼娅再次表示了客气,并专门将赵道人送到门外。
塞拉弗本想与索尼娅谈谈蜜特拉的事情,不过看她那个样子,政务怕是无法令她分心了,再看看伊莎贝塔的模样,他只能暗叹一声,和王后拥吻后离开艾美拉宫。索尼娅想为他举办一次晚宴,也被他婉拒了。
心情抑郁地离开宫中不久,便看到子虚的马车,带着不少苗疆女医,浩浩荡荡地往艾美拉宫行进。塞拉弗再次叮嘱了他几句,这才离开,前往蜜特拉市各处参观。
“您现在所处的位置,便是古尔邦庄园,塞拉弗大人。”
从马车的透明玻璃往外看,一片草长莺飞的景象,大片的坡地、溪流和茂密的丛林,构成了庄园的主体。整座庄园的气势,仿佛都在这惊人的面积之上,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涵盖整个策划者的思想。
“唔,真是不错,那个河道边上的木屋很漂亮,如果屋顶漆成鲜艳的蓝色怎么样?”塞拉弗问道。
老伯爵淡然一笑,“我看可以。这个庄园是我亲自参与设计的,不过马提尼克勋爵本人似乎不太愿意住进来,不光是因为城堡还没有竣工的关系,而是他担心会有压力。”
菲洛米娜夫人也娇笑着说道:“塞索斯的庄园规模似乎比侯爵阁下的还要壮观呢。”
列奥纳多伯爵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却抵不住她故意发出的咯咯笑声,只能转嗔为喜,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塞拉弗倒是不以为意,他哼了一声,“勋爵阁下的功绩,足以让他享受最高级的待遇,如果有人问起来,可以让他找我谈谈。”他手指向那片庄园的一个大树成荫的角落,“那里可以再设计一些景致,或者干脆把主门庭挪过去。从国王大道可以新建一条小路,蜿蜒沿溪而来,我看风景会更美。另外,城堡不要建那种太严肃的,可以稍事创新,外墙贴白色大理石吧,不但和城里的建筑更加融洽、协调,同时也能带给整座庄园画龙点睛的效果。”
菲洛米娜伯爵夫人一脸崇拜地望着他。
而老伯爵则呵呵笑起来,“您的思想总是超前的,塞拉弗大人。即使我是个受人尊敬的建筑师,但在您的面前,也似乎有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塞拉弗大笑,他们的马车便从古尔邦庄园中穿行出去。路上,还偶然碰到了过来看看的阿维拉夫人,也就是勋爵的妻子,她惊讶万分地屈膝在道旁。不过,塞拉弗却将这座庄园的地契交给了她,并且向她展示地契上那个不同于其他任何一张的签名。
特立尼达一世陛下的亲手签名,这是很难得的东西!
阿维拉激动得双手都颤抖起来,她向塞拉弗倒行吻手礼,并且不止一次地表示,自己会在每个礼拜天都为他虔诚地祈祷一次。
说起来阿维拉在蜜特拉也同样有着不小的人脉圈子,虽然她不谙政治,可是她的父亲毕竟是昔年哥伦布舰队的一员,并获得了牙买加总督佛朗西斯科·卡拉依的重用,还当过骑兵队长。这种独特的经历使得她在王国上层社交圈里总是很吃得开。
塞索斯的成功,当然也不乏她的关系。当初指挥第3舰队出征前,塞索斯是有重重顾虑的,可是阿维拉却不断地劝说丈夫,她的话很有道理,说哥伦布阁下并不知道有新大陆,都敢驾着三条小破船西航,您现在掌握着这支大一支舰队,反倒瞻前顾后了?
她的话到底激起了塞索斯的血性,最后他获得了胜利。而今的情况,也使略萨家族在王国上层中站稳了脚跟。一次次嘉奖与重用,在塞索斯本人惊疑不定的情况下,阿维拉却表现得异常沉稳,她从不刻意推辞封赏,也没有因此而在别人面前刻意谈论政治,该用的用,该花的花,她变成了王国贵族中最潇洒大方的夫人之一。
“略萨夫人,请转告塞索斯勋爵,这是你们应得的东西,不要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庄园的大小或者豪华程度不能代表任何问题,彼得侯爵的住所是他亲自划定的,而勋爵的住所,则是由我来亲自划定的,不要有太多的顾虑!过几天,我还会派人来送点小礼物。”
阿维拉除了一个劲地说“谢谢”以外,就只能掩着嘴笑了。她笑得真甜,难怪塞索斯当初认定了她,将出身落破小贵族家族的她择为终生伴侣。
菲洛米娜夫人还跳下了车,和阿维拉轻声开起了玩笑,两女笑得前俯后仰。
马车重新开始行进之后,塞拉弗满意地点了点头,“列奥,这一趟参观绝对是值得的。哦对了,您的宅邸还没有定下来吗?”
“在首都港的东南面,有一条河流刚刚被起名叫汉纳河,风景很漂亮,但是菲洛米娜不是很高兴迁往那里。”
塞拉弗转向那位夫人,漂亮的女人小嘴一撅,说道:“那里已经出城很远了,听说还有陌生的印第安部落在那里,我觉得很危险。即使有军队的保护,我也不想跑那么远去住。作为贵族,我宁愿在城里找一个不太大的地方,也不愿意像平民一样,在城外圈一大块地。再说,塞索斯勋爵不也在城里建起了古尔邦庄园吗?”
“你可不要去羡慕他。”列奥纳多口气有些不悦,“勋爵的功绩和威望是别人能比得上的吗?再说,我可不愿意住在嘈杂的集市里。”
菲洛米娜知道对方在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但当着塞拉弗的面,她也不敢多加反驳,只能委曲地扭过头去。
“列奥,我看这事儿挺简单。如果你选择好了,那么我会在你宅邸的旁边,起建我的住所。不过我的要求也很多,最少有山有水,景色优美,留有足够的空地适宜改建或扩建,当然,旁边如果有一圈猎场则更加完美……”
列奥纳多笑了起来,“看来又要我去当免费劳工了,塞拉弗大人?”
对方也回应似地大笑起来。
菲洛米娜则愈加不解地看着两人,只是她差不多已经肯定了一件事,自己的丈夫绝对不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对于陛下的影响力,大到足以令普通人惊讶的程度!
很快,列奥纳多皱起了眉头,“塞拉弗大人,您的要求恐怕很难满足呢!”
“为什么?”
“蜜特拉城市及其附近,虽然密林掩映、水网密布,但是山却很少,国家议院那个小土坡,还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最后还人为加高了几十英尺,否则根本不是今天那个样子。您说的山水美景,我非常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毕竟我也在*呆过不少日子呢可惜这里恐怕很难实现……”
“怕什么?我们做什么事情,难道还需要考虑客观的条件吗?”塞拉弗语带霸气地说道,“伯爵,您的心思我清楚,您是在有意往政治中心的外部游移,这固然是您宽容大度气质的体现,但是我却不能不表示遗憾。您是我工作中的重要助手,生活中的最好朋友,同时还是我人生旅途上的良师,如果您都抛弃了我,那么,还叫我再向谁寻求帮助呢?”
列奥纳多乍然听到这番表面上平静的话,立刻便感受到来自对方心灵深处那炙热的灵魂火焰。如果说他不为之感动是不可能的,马上,老大师便唏嘘哽咽起来,“塞拉弗大人……”
“别这样,列奥。我们挚交多年,您始终对我不离不弃,在最危险的关头,您还用身躯保护过我!我知道,很多人都嫉妒您今天所取得的成就,他们认为一个身份算不上多高的画师,不应当得到王室的重用。他们不但嫉妒您,还嫉妒您的爵位。而您呢,不但推辞了许多正式的职务,也推辞了许多应该得到的东西。您的‘春之伊甸园’不就是这样来的吗?您想要脱离政治核心,但是最后呢,我想您的别墅早就声名在外了,差不多变成第二个公爵府!而到了今天,您还指望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吗?”
菲洛米娜和自己的丈夫一样,频频地抹着眼泪。
她轻轻摇着列奥纳多的膀子,“亲爱的,陛下他说得对!那是你应得的!”
列奥纳多微微叹了口气,他用手帕擦干眼角的泪痕,神色颇为不属地望着车厢的顶蓬,“我老了,塞拉弗大人!今年我都已经75岁了,和我同辈的,大多已经见了上帝,只有我还孤独的活着。我既没有子嗣,也没有家族的烦恼,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菲洛米娜!所以我尽我所能地工作着,我在这些年取得的财富,数倍于我60岁以前的总和!我不能再指望些什么了,我还有点良知,我还有些虚荣,我需要看到人们敬仰的目光,而不是在你的背后指指戳戳!所以,我想退休了,塞拉弗大人。”
“嗨,嗨!”塞拉弗笑着打断了对方有些沉重的话题,他轻轻在列奥纳多的*上拍了拍,“老朋友,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过河拆桥的味道?你可是我少不了的帮手,退休你就甭想了!”
列奥纳多不禁脸色红润起来,他嘟哝着,“您太霸道了,塞拉弗大人!”
“当然,这就是我的风格,列奥!”塞拉弗微微一笑,“没有山?那好说,我们不是正在修城墙吗?让他们组织开挖一条护城河好了,所有的土方都运到我们设计好的地点,堆起来,不就变成山了吗?将来,我还想在山腰处栽种一片竹林,修个漂亮点的道观,再在山顶附近起个宝塔,肯定非常吸引人吧?”
老伯爵听到这番构思,眼睛也亮了起来,“*式的别墅吗?那肯定是让人赞叹不已的了!”他可是参观过不少苏州园林的,还画下数以千记的素描和草图,对于*式园林的设计、营建和贯穿其中的文化理念的掌握,在当今欧洲,除了他,根本不作第二人想。
“是的,一座举世无双的园林,您看怎么样?”塞拉弗以诱惑的口吻说道,“说真的,我已经厌倦了那种欧洲式的高楼大厦,看起来像一座圣堂更多过像一处能带给人温暖的家。”
“我倒是没有这种感觉,但我非常喜欢*式的别墅。那种将空间利用到精妙绝伦的布置,如诗如画,而且还能感受文明古国那种悠久的历史与博大精深的文化。从那时候起,我就深深地为之着迷了。原来我和拉斐尔商量过,打算在他的庄园里开块地,专门研究这种园林艺术,不过因为很多事情而耽搁了下来。现在,塞拉弗大人,我似乎能够实现这一梦想了!”
塞拉弗心中也是非常欣喜,他认为自己妙手偶得的主意,能够打动列奥纳多,还让自己也充满了向往与干劲,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列奥纳多说要退休的话,怕只是他一时的感慨……这位老大师,在半身不遂之后还执意拿左手作画,他那时可没有半点颓唐或沮丧啊!恐怕是今日身处政治旋涡,不得昔日的快意,而必须拘束在种种琐碎的事务之中,难以喘息,才是他萌生退意的主要原因吧!
说来也是,彼得侯爵一向不太关心除了军事以外的政务。
索尼娅有非凡的决策权,不过列奥纳多伯爵的独特地位,使之不得不担负起更多的工作。例如研究院和国家医院,还有国家艺术团的工作,就是他根本不能推卸的责任。
一座*式的庄园,这也是塞拉弗非常愿意看到的。
至少可以睹物思人,或者,刘良女再来的时候,不会没有合适的居处……
想到刘良女,塞拉弗便不禁想起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最让他郁闷的一个儿子,朱载栋。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有听他叫过自己一声父亲!
整个下午,除了参观蜜特拉南郊的橘园时发出一句可有可无的评价以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伟大的特立尼达一世陛下都阴沉着一张脸,片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