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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张伟的嘴唇。
张伟感觉陈瑶的手好暖和,热热的,软软的,嫩嫩的。
张伟边吃点心,边用舌头悄悄舔了一下嘴唇。
陈瑶的手又伸过来:“再来一块巧克力,补充能量。”
陈瑶的语气这次很祥和,听起来像是幼儿园的阿姨在说话,带有一种哄孩子吃饭的味道。
张伟又闻到了香香的体味,还有巧克力诱人的香甜味道。
张伟又张开嘴,陈瑶的手又碰到了张伟的嘴唇。
张伟边吃巧克力边又悄悄舔了一下嘴唇。
陈瑶温柔起来好像一个保姆,一个母亲,一个大姐姐,充满女性的温存和母性的呵护,让人从心田里升起一种温暖。
张伟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温柔的女人,真好。
伞人姐姐一定更加温柔。
陈瑶打开一罐百事可乐,这是张伟专门提出来买的,张伟最喜欢喝的可乐就是百事,他不喜欢可口可乐的味道。
张伟还喜欢百事的那种企业色调,很喜欢。
那种以蓝色为基调的颜色和陈瑶的假日旅行社的颜色很一致,也和陈瑶穿着的颜色很一致。
陈瑶一直很喜欢蓝色,张伟也喜欢蓝色。
陈瑶递给张伟一罐:“慢慢喝,不要一次喝完,剩下的我给拿着。”
张伟接过来喝了几口,递给陈瑶,陈瑶就一直放在手里拿着。
因为易拉罐没有盖子,放在车上液体容易逛出来,所以陈瑶就放在手里。
然后陈瑶又喂张伟吃点心,吃了几块之后,又把可乐递给他。
喝完可乐,张伟打算开开车窗扔空易拉罐,陈瑶一把拿过来:“大厨,讲点公共道德好不好,不要随便乱扔垃圾,要放在这里。”
原来陈瑶已经腾出了一个空塑料袋,专门用于放垃圾。
张伟不好意思笑笑。
大货车突然在前面停了下来,张伟的心开始收缩,乖乖,别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张伟把车停好,打算下去看看,陈瑶一把拉住张伟:“等等再下,说不定一会还会走,外面太冷了,莫下。”
张伟想想也是,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车内的温度保持在30度,非常暖和,陈瑶乐滋滋地边吃东西,边欣赏车外的大雪:“哇塞,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
“你没带团去过哈尔滨?哪里的雪不是更大?”
“经常去啊,可是见过的都是雪停了之后的雪地,没见过正在下的这么大的雪。”陈瑶兴致勃勃,又拿起相机。
“这场雪应该是暴雪了,看这势头,越下越大,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来,要是一直停在这里,可就糟糕了。”张伟眼睛盯着油量表,心急如焚。
“没关系,要是大雪封住了,我们就在这车上过年,岂不是更有意思。”陈瑶安慰张伟。
“不是啊,你不知道,我们这油就快要光了啊,本来要是道路好走,到前面的服务区绰绰有余,可是,照这样,够呛了。”
陈瑶一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啊,没有油了,我们不就窝在这里了?把火熄掉。”
“那还不冻死你?”张伟看了看陈瑶:“就我们这小棉袄,出去半分钟,浑身冻透。”
“这里离服务区还有多远?”陈瑶问道。
张伟看了看里程表,想了想:“大概还有5公里吧。”
陈瑶点点头:“不怕,大厨,这么近了,没什么问题的,咦,你看,大货车动了。”
张伟一看,大货车果然开始走了,很高兴,希望又开始升腾,急忙跟上。
刚走了有500米,大货车又停了下来,而且,这次超车道上也塞了一辆大货车。
“坏了,车堵住了。”张伟心里猛地一沉,一定是前面都堵死了。
张伟穿上棉袄,对陈瑶说:“这次我必须下去看看,你在车里等着。”
陈瑶点点头:“你小心一点。”
张伟打开车门,又急忙关上。
外面整个是一冰雪世界,寒风彻骨,飞雪飘扬,满天银白。
张伟向前走了几步,路边的积雪已经没脚,往前一看,心唰地冰冷。
前面一条常常的亮着灯光的车龙,望不见头,都停在那里不同,行车道和超车道都塞满了。
老天,大事不妙。
张伟迅速回到车上,身上已经冻得透透的。
“怎么样?”陈瑶问张伟。
“不怎么样?前面整个堵死了,一点也动不了了。”张伟无可奈何地说:“在这里等着吧,等交警来疏通,等政府来营救吧,都窝住了,谁也动不了。”
“呵呵……没关系,又不是我们自己,大家不都在这里嘛,没关系,趁这会吃点东西,睡会觉。”陈瑶笑嘻嘻地说。
张伟呵呵一笑,把座位放平,往后一仰:“现在只有这样了,陈董事长,你跟着我这次体验生活,可真是叫你体验着了,你这叫春节北方历险记。”
陈瑶也放平座椅,缩蜷在座位上:“哈哈……我怎么感觉这么刺激呢?没感觉什么害怕,是不是因为有你这个大男人在啊?要是我自己一个人遇到这情况,还真是很恐慌害怕。”
张伟闭上眼睛:“一觉醒来,救星来到,等候施救吧,嘿嘿……”
陈瑶舒服地伸伸腰:“在冰天雪地的深夜,外面风雪飘摇,车内温暖如春,感觉人的力量真是伟大,感觉真幸福啊。”
张伟闭着眼睛,半醒半睡:“这就是人类的征服,这就是幸福的原始含义,生存,永远是人类的第一需求,温饱,永远是人第一幸福的感觉。”
陈瑶侧身看着张伟:“张大厨,你这个人很有一些文艺细胞,讲话出口成章,不简单。”
张伟其实也不困,因为心里一直在担心暴风雪,这会听陈瑶这么说,也睁开眼睛,看着陈瑶:“但是,陈瑶,比你还是差得很远,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学习你,模仿你,超越你。”张伟直接了当说出来。
“呵呵,这只是说明了你的一种进取态度,其实,我这人本事真的很一般,常常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枯竭,常常感觉到自己需要去充电,你在能力方面,在知识方面,在技能方面,有不少地方比我强,我还要想向你学习呢。”陈瑶真诚地说。
张伟:“你的意思就是大家互相学习,互相取长补短,共同进步,是不是?”
“正是,”陈瑶说:“有的人羞于学习,觉得要是向别人学就意味着自己不如别人,这种想法十分幼稚和可笑,善于学习的人是最聪明最精明的人,把别人的本领学过来,就是自己的本领,只要不断学习,自己的本领就会越来越大,自己的能力就会越来越完善。从你身上,我真的感觉到有好几个地方向你学习,比如,你的思维条理能力,你的材料组织能力,你的宏观策划能力,你的锐意创新能力,都是值得我学习的。我的最大的弱点就是理论的东西差,实践的东西多一点,但理论基础差,只会干,不会总结,说不好。”
“我看你说的挺好的啊,第一次听你做报告,什么都不用准备,纯口头报告,讲得头头是道,很有条理,很有思路,很有见解,你那次,直接把我雷倒了,原来这旅游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张伟说。
“哎呀——那次报告啊,”陈瑶笑起来:“我最愁的就是作报告,那次没办法,系统的材料整不好,干脆就什么也不用,直接把自己平时做的事情打了一个腹稿,有了一个大概的提纲,然后就是上去现场发挥的,没有什么章法的。”
“呵呵……”张伟也笑了:“可是,你那次讲的确实很好,这说明你实践经验太丰富了,自觉不自觉地就条理起来了。就好像练武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陈瑶:“你不就是练武的吗?我看你那天一出手,把哈尔森直接放倒了,看得出,你是专业练过,很有一些章法,一般男的我看3个3个近不了你的身。”
张伟说:“曾经又一次,大概有3年了,我和一个女同事吃夜宵,晚上遇到一伙小流氓,4个人,调戏我女同事,让我一顿暴打,抱头鼠窜,边跑边喊:‘这女的带了保镖来的。’”
“哈哈……”陈瑶开心地笑起来:“你这个护花使者做的好,和你在一起的女人都会有一种安全感,谁要能做你的女朋友,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张伟笑笑,没说话,翻身坐起,看着车外的雪白世界,突然想起了伞人姐姐。
一天一夜,自己已经离伞人姐姐千里之外,越往北走,对伞人姐姐的思念就越加浓郁。自己是多么想做伞人姐姐永远的护花使者啊!
伞人姐姐此刻在干吗呢?是否像自己想着她一样在想自己?
张伟怔怔地看着窗外,心里突然涌起几分愁绪,几分眷恋,几分思念。
爱情,没有空间的阻隔,没有时间的绵延,心与心,没有距离,没有时差,只要有爱,就会有情,爱深情浓。
张伟此刻突然非常思念伞人姐姐。
“你在想什么?大厨。”陈瑶也坐起来,伏在膝盖上,问张伟。
张伟一下子回过神:“没——没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陈瑶狡黠地笑了:“我看你眼珠子滴溜溜转悠,就知道你一定分神了,在想别的事情。”
张伟大吃一惊,陈瑶真是聪明,竟然能看出这个来。
张伟从小就养成已习惯,那就是思维分神或者想事情的时候,眼珠子总喜欢滴溜溜转悠。
发现他这个特点的只有爸妈,别的任何人都没有这样说过自己的这个特点,今天竟然被陈瑶看出来了。
张伟朝陈瑶伸出大拇指:“姓陈的,I服了YOU!你真的很厉害,我老张佩服你。”
“老张!”陈瑶大乐:“张大厨,你在我面前敢自称老张?小毛孩。”
张伟一扭脑袋:“我就是老张,老张就是我,哈哈……有什么不敢的,我老张想当年……”
陈瑶:“行,老张,只要你敢答应,我就叫你老张。”
张伟心里直乐,叫就叫吧,还多大事?
“老张。”陈瑶冲张伟叫。
“在。”张伟答应着。
“哈,你还真敢答应啊。”陈瑶哈哈笑起来。
“只要你敢叫,俺就敢答应。”张伟得意洋洋:“说,什么事情。”
陈瑶指指车前面:“咱们的车好像熄火了吔!”
“啊!”张伟心里一凉,完了,车没油了,急忙打火,果然是没油了。
天亡我老张,张伟心里怒气冲冲骂着这鬼天气,骂着这可恶的暴风雪。
张伟急忙把棉衣拿过来递给陈瑶:“抓紧穿上棉袄,车内温度很快就会下降。”
陈瑶穿上棉衣,想了想:“车后备箱里有一个薄毛毯,上次出去开会发的礼品,一直扔车里没动。”
张伟扭身要下车,又回头:“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说好我一次性都拿过来。”
陈瑶想了想:“好像还有一个雨衣,别的——没有了。”
“那好,你在车里等着,我去拿。”张伟说着要下车。
“等等,”陈瑶对张伟说:“我从车里面爬到后座去,后座空间大,前面薄毛毯两个人没法盖,你拿了东西直接去后排。”
张伟点点头,飞快下车,直奔后备箱,很快找到了毛毯和雨衣,顺便看了下车后面,妈呀,后面密密匝匝都是车辆,已经是长长的车龙了。
这车堵得,壮观!
张伟飞快钻进车后门,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已经满是雪花。
陈瑶已经坐在车后座了。
车内的温度瞬间已经很低了,刚才积攒的这一点热气经这么一开一合,余温殆尽。
张伟对陈瑶说:“脱鞋,你半躺在座位上。”
陈瑶依言,脱下鞋子,靠着一侧车门,半躺在座位上。
张伟把毛毯把陈瑶从脖子以下裹起来,到脚,都包住,然后坐好:“行了,感觉暖和没?”
陈瑶坐在那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张伟:“暖和了。”
“那就好,”张伟把棉衣裹紧,缩在座位上,睡会吧。
陈瑶把裹着腿的毛毯蹬开,用脚踢踢张伟的身体:“喂,老张。”
“干啊?”张伟看着陈瑶。
“你也靠着那边车门,半躺在座位上,把毛毯盖在腿上。”陈瑶用命令的语气说。
张伟一听,如果这样,那不就是两人在一床毛毯下通腿吗?那怎么可以?
“不用,”张伟忙说:“我不冷。”
话音刚落,鼻子不争气地打了两个喷嚏。
“老张,”陈瑶的语气重了一些:“我再说一遍,你把鞋脱掉,上座位上来半躺着,听见没有?”
张伟没做声,坐那没动。
“那好,你不上来,我也不盖了。”陈瑶说完要把毛毯揭开:“要不盖就都不盖。”
张伟一听急了:“那好,我上来。”
陈瑶笑了:“老张听话才是好同志,抓紧上来。”
张伟脱掉鞋子,靠着那边的车门,半躺在车上,陈瑶把毛毯拉下来,正好把两人的腿全部盖住。
张伟心里很紧张,自己的脚正好紧贴在陈瑶的臀部,陈瑶的脚靠在自己大腿旁边,两人的腿也靠在了一起,彼此清清楚楚感觉到身体的热度。
张伟心里怦怦直跳,陈瑶的身体好热乎,脚也热乎乎的,比自己的脚暖和多了。
陈瑶把毛毯在自己的脚头包好,掖好缝隙,拍拍张伟的脚:“行了,老张,一会你的脚就暖和了。”
靠着陈瑶的体温,张伟的脚一会果然暖和过来。
张伟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己和一个美女深夜半躺在一辆车内,身体互相碰触,而且这美女还是自己曾经为之倾倒的神仙美女。
造化真能捉弄人啊。
张伟身体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有些荡漾,嘴唇发干,紧张地直咽唾沫。
看看陈瑶,神态自若,半眯着眼睛,很安详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一切都是很合理的事情。
张伟突然感到很惭愧,为自己心底的阴暗,为自己意识的龌龊,人家把这看成是正大光明的事情,自己心里竟然会有不端的想法。
张伟心里对陈瑶涌起莫大的尊重。
车内很静,静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