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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靠近。待到破庙已近在眼前时,却听见其中,一声女子的冷哼传出,饱含怒意,正是米辛娘的声音:“一群废物,连身后有人在跟踪都不知道,留着你们何用?”一道剑光,骤然间自那破庙之中拔地而起,冲破云霄,随后数根剑丝,自其中射出,将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自破庙正门之中,轰飞出来。那男子长声惨叫,还未撞上什么东西,便已经被那剑丝一绞,绞成了一堆血肉。
不愧是金丹修士,纵使顾龟灵已经竭力压抑了自己的气息,依旧被米辛娘给感应到了自己的存在。
顾龟灵心中砰砰狂跳。这许多年过去,终于又一次有了机会,让他再度见到米辛娘,岂能放过?既然已经露了痕迹,他也干脆不再遮掩,长啸一声,显露身形,剑光一扫化作千丈狂飙,扫向了那破庙。那破庙如何能当得顾龟灵的一击?早便化作了一堆碎木尘土。
但米辛娘又怎会被这简单一剑伤到?破庙倒塌之中,她早已冲天而起,悬浮在了半空之中,一双清冷的眸子,直视着顾龟灵,轻叹一声:“终于,还是让你寻到了我。”
顾龟灵望着米辛娘,淡淡道:“自我修成了金丹之后,你便该知道,我终究有一日,会将你寻到。”
米辛娘沉默片刻,点头道:“我自知道。只是我还是盼着,这一日,到得越晚越好。”
顾龟灵仰天长笑,笑声凄厉异常,直笑了一盏茶时分,才低下头来,重新望着米辛娘:“我全家老小,都死于非命,这等冤仇,未能得报,我每多等一日,便是多煎熬一日,你可明白?”
米辛娘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微微摇头道:“我……还是只能是那一句话,顾郎,此事我对你不起,但……我也无能为力。若是你能杀得了我,那便将我斩于你的剑下吧。一别二十年,也不知你如今的剑术,是否已到了天下第一的程度。”
顾龟灵苍凉一笑,剑已出鞘:“是否天下第一,我如今也不知。但无论是不是天下第一,只要能将你斩落,那便……已足够了!”
话已说尽,无可再说。接下来,便只有——战!顾龟灵掌中长剑,首先出鞘,一道紫色雷光,千余丈长,在夜空之中横扫而过,将整个夜空,都照得如同灯火通明一般。
米辛娘身上放射出无数剑丝,凝结成一道,将那剑光荡了开来,大叫道:“好!顾郎,你果然练就了这剑气雷音的剑术!”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剑气激射而来,伴随着顾龟灵冷漠的声音:“从那一日之后,你已不配称我顾郎。”
米辛娘凄婉一笑:“好。从今之后,我便只唤你为顾龟灵便是。”
剑气雷音,乃是走的至刚至猛的路子,而米辛娘的炼剑成丝,却是至轻至柔的路子。然而两者都是剑术的极高境界,也谈不上什么刚能克柔,或是柔能克刚了,一切都只在双方的功力,以及,对剑术的理解之中。长空之中,米辛娘的柔丝与顾龟灵的雷光,交织不休,也不知硬拼了多少记,却也没有分出强弱高下来,倒是将周围的天地元气,都尽自引动,翻翻腾腾,搅动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