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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累了，他眼中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滚啊！离开我的世界，去找能让你快乐的人！能顺着你的意思生活的人！你滚啊！”顾小淼推搡着他，嘶吼着。
向元鹰闭上眼睛，高大的身躯竟然因此一晃，他的眼皮微微地颤抖，被顾小淼推搡着。
这些话似曾在哪里听过，哦，是在那个傍晚，下着细雨，顾小淼为了向家来求情，是他对顾小淼说的话。
那个时候，他尚未想过真的让她离开，但是也希望她真的就这么离开。
可是后来，他也说过，只要她留下，哪怕是互相折磨，万劫不复都不可能再让她走了。
“顾小淼，你冷静一点！”他愤怒，因为现在她要他离开！
小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恐慌之中，她以前是有自信能够留在他的身边，改变他，因为他是向元鹰，曾经单膝跪地告诉自己这辈子都可以托付给他的人，可是现在呢，她已经怀疑了。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向元鹰从她出现的时候就看出了她的情绪上波动太大：“小淼，你刚刚见了谁？”
顾小淼苦笑，她能说自己见了谁？
说江景泉的不好吗？因为她喜欢向志昊，所以就要担心顾小淼耽误她追求幸福吗？
顾小淼现在就退缩了，这样的话她现在能说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但是看着向元鹰的眼神依旧充满了陌生。
“元鹰，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聊过天了，对吗？”顾小淼看着他，眼中充盈着泪光，嘴角倒是上扬着的：“以前我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如果一个男人在爱你的时候有所犹豫，就一定要放弃他。”她低着头，现在是她在犹豫，所以向元鹰要不要同样的放弃她呢？
向元鹰看着她，又点了一支烟。
“感情事不过是两个人在同一时间犯糊涂，然后一起死心塌地。”顾小淼看到他就会想到冷娆在说到向元鹰的时候表情是隐约带着幸福的，爱的热烈的人大多容易被认为薄情。因为开始结束不过那一瞬间的事情，可以沧海桑田生死同穴，可以转瞬即逝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昨天晚上的车祸，以及今天早晨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醒来，让顾小淼彻底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失去了信心，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而且还是被人不要了的。
顾小淼现在觉得最可怜的，不是她和向元鹰已经快要结束了，而是，提到她，向元鹰眼底的光亮已经消失了。
灯火霓虹深处，两个人并肩站立。
也不知道向元鹰扔掉烟蒂的时候说了什么，顾小淼突然抱起双臂痛哭起来，靠在墙边瑟瑟发抖。
她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的小阁楼一整天，到了晚上月光透过舷窗照射进来，顾小淼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消化整整两天发生的故事，心越来越空。
音乐会正式开始的清晨，工作室的人陆续来上班，这里不需要打卡，也没有严格的考勤制度，每个人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只要完成就好。
顾小淼为大家泡了茶，茶水间还有热腾腾的三明治和起司蛋糕。
新的一天开始了，似乎没有人记得昨天顾小淼没有来上班，也没有人提起来昨天白天，工作室里有一个男人来过，一直等到他们所有人都下班了，他就在门口等。
金枝吩咐过，那个男人如果想等，就让他一直等下去。
但是这些人跟着江景泉许多年，都还是知道向元鹰身份的，于是更不敢随意地上前询问。
不过，顾小淼能让向元鹰这样等，更是证明了传闻中说她是向氏的总裁夫人的传闻。
“小淼，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们都还没有吃早饭呢。”
“是啊是啊，真的是麻烦你了。”
“有你在身边，真的是太好了。”
同事们在吃早餐的时候围着顾小淼，既不主动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放弃任何一次和顾小淼打好关系的机会。
金枝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脸色不是很好：“你们开茶话会呢？不能回到自己位置上吃吗？凑在一起吃的香还是怎么回事？”
省长夫人今天好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工作人员都面面相觑，顾小淼更是感觉得到，于是尴尬地一笑。
“你怎么来上班了？”金枝看到她，于是皱着眉头：“景泉不是说你身体还没有好，说让你休息几天吗？”
因为不知道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所以金枝现在有些生气，昨天向元鹰堵上门了要人，还真的是胡闹。
顾小淼尴尬地一笑，幸好金枝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回家，昨天在这里呆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