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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了。”棉花如实道:“那时我便隐约知晓了。”
虽然对方的语气里很有几分淡漠但仍旧欠揍的争宠挑衅之感。
阿荔听得神色大震:“这般重要的事情……你怎不告诉我!”
“我当你早已知晓。”
阿荔脸色一阵变幻,遂陷入了自我反省当中。
原来不是这件事情不够真实,而是她知道的太晚,跟不上大家的脚步了。
可这样的事情,姑娘总不好与她明言,而她身为姑娘的大丫鬟,竟是毫无察觉,足可见觉察力之菜。
但更为可悲的是,此时她纵然是反省,竟也做不到集中精力。
她这该死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前方那对身影上离开。
雪还在下。
身形颀长挺拔的少年一手牵着裹着披风的女孩子,一手持伞,不紧不慢地走着。
阿荔待眼瘾过足了三成,才得以抬起头望天。
冰凉的雪花落在她脸上,却叫她满脸动容。
老天爷,这下的哪里是雪……
分明是糖!
自今日起,她注定都无法再讨厌雪天了。
她甚至尝了一口雪花。
果然是甜的——阿荔眼含热泪。
棉花见她动作,也跟着悄悄尝了尝。
……
前方,张眉寿还在追问着祝又樘寻她家父亲究竟何事。
“……”祝又樘显是已有些招架不住,微微别过脸去不看她,然面上的笑意却愈发遮掩不住。
张眉寿瞧得不禁跟着莫名笑了一声,拿手肘轻轻捅了捅他:“你不答话,傻笑什么呢?”
“到了你便知道了,现下可说不得。对了,你可知方才我为何去见夏伯父?”
张眉寿:“……”
这话题转得生硬之程度,当真也是世间罕见。
是唯恐她再多问似地。
但她还是配合地问道:“为何?”
“夏伯父有意离去,正打算同你我请辞。”祝又樘说道。
张眉寿忙问:“画像已经画出来了?”
因没能医得好阿鹿,先前夏伯父便提过要辞去的话了,只是骆先生为其亡妻复画肖像之事,为求谨慎,非是一两日便能完成得了的——
而夏伯父精神时而恍惚,骆先生还须谨慎分辨。
故而才拖至了今日。
“问了骆先生,道是这两日便可完成了。”祝又樘道。
张眉寿微微皱眉,叹了口气:“他离开此处,又能去哪儿……”
时不时便要犯病,脾气臭嘴巴也臭——她问了郎中,说是患了这种痴癔之症的人,脾气确是会越来越暴躁。
在这儿倒没什么,有人愿意哄着他,然出去之后,只怕是要挨揍的。
且身怀本领,本就容易招来祸事。
“既是不放心,那将人留下来就是。”祝又樘察觉到女孩子的心思,笑着道:“到时托了骆先生,一同劝上一劝。”
张眉寿没有迟疑地点了头。
她确是不放心,也没必要口是心非。
若能将人留下,不过是多养个老人而已。
没遇到且罢,既是叫他们遇到了,也算是缘分。
……
马车先后在张家大门外停稳。
阿荔扶着自家姑娘下了马车,下意识地朝着后方看去,却是当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