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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则被全家人甚至贺家下人孤立无视。
一开始贺峰还会闹着找弟弟玩,不知道被贺老太太以及贺艾他们灌输了什么思想,有一天贺峰气愤的跑来揪着贺绥的衣领胡乱发泄的吼了一通,从那以后才七岁的贺绥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贺峰眉头皱了起来,一双黑眸盯着贺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率先撇开了视线。
“你跟江旭关系很好?”
贺峰主动放弃了之前的那个话题,贺绥也不追问,却拒绝继续这场谈话,“我已经跟贺家断了关系,不论是感情上还是命理上,如果需要,法律上要断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贺绥不关心政治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却并不代表他就不懂,相信有关部门都很希望他能够变成各种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只为心中大道与正义。
这样才能让社协办保持纯洁中立,不为任何势力或私人所倾斜。
这在贺峰看来,却如同威胁,当即沉了脸色,带着点叱责,“当初你的所作所为本来就是错的,只是让你出去感受一下生活不易。二十多年来贺家给你带来的优越生活并不是你继续荒唐下去的理由,已经是快要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贺绥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拒绝继续跟贺峰说话,“贺峰,无论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只需要明白,我不欠贺家的。既然是要过节,我不希望谈话变成争吵。”
还是毫无意义的争吵。
跟带上点亲缘关系的人说话真费劲,比面对厉鬼妖魔还费劲,果然家庭生活要不得,要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家长里短。
贺绥想到自己一心追求大道,不可能会成家立业,心里很是松了口气。
贺峰唇角下压,虽然脸色很差,不过还是忍住了没继续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
贺峰跟贺绥一前一后的下楼,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一直在安排午饭的贺艾松了口气,顺眼瞥向贺绥的时候眼底带着得意与轻蔑。
不管贺绥变得怎么样,只要他跟贺峰这个贺家当家人关系僵硬,就肯定得不到好处。
等到贺峰年纪大一点,她的两个孩子长大了能够进贺氏,多经营十来年,熬也能把贺家熬成自己的。
至于贺峰娶妻生子之后?贺艾对自己的头脑手段还是很有自信的,大不了偷偷弄点断子绝孙的药让贺峰两口子一吃了事。
贺绥跟贺峰不欢而散,各自在客厅坐着等了一会儿,这次周嫂跟贺艾不敢当着贺峰的面无视贺绥了,怎么说贺绥名义上还是贺家的二少,说句不客气的话,贺绥在老宅,比贺艾都还要名正言顺。
“太、徐太太,徐少爷跟徐小姐回来了,徐先生说他公司有事,中午回不来了。”
周嫂走过来恭敬的跟贺艾说话,原本习惯性的要喊“太太”的,可转眼看见旁边坐着的贺峰跟贺绥,周嫂嗓子一抖就连忙改了称呼。
可惜这样的改变却叫人更容易注意,贺峰听得眉头一紧,“怎么突然换了个称呼?”
听着还拐别扭的。
贺艾心里却是一刺,脸上有些不自然,偏偏要抢在贺绥回答之前抢占先机,“嗨,那不是今天看见小二,突然想起小峰也老大不小了嘛,这两年也该结婚生子了,家里下人不懂事,喊什么太太的忒乱了名分,我想着还是早早的让他们习惯了正确的叫法,免得以后侄媳妇进门听到了会心里不舒服。”
贺峰都还没有结婚对象呢贺艾就把人给当作假想敌了,也不是贺艾故意的,她就是习惯成自然,改不掉的老毛病了。
旁边周嫂连忙点头,讪笑着认错,“是我们做下人的不够机灵,害徐太太操心了。”
这一声声的徐太太,听得贺艾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在提醒她,这里是贺家,她一个徐太太哪里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的行驶主人的权利啊。
贺艾干脆笑着站起身,“我去看看陇渊跟小鱼,上了一上午的课,估计是累坏了。”
说起两个表弟表妹补课的事,贺峰神色稍缓,朝贺艾点了点头,“现在多付出一分努力,等以后就能多一分收获。”
贺艾有两个孩子,儿子徐陇渊今年十五岁,今年刚中考结束即将升上高中,可惜考得不怎么好,贺艾偷偷用贺家的人脉加金钱攻势,这才顺利留在了原本就读的贵族中学,成绩也含糊带过的瞒住了贺峰。
女儿徐得鱼十三岁,看起来倒是性子乖巧伶俐,学习也还算不错,可惜被她妈亲自教导多年,很有几分捧高踩低的本事。
因为贺峰思想守旧古板,觉得身为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为了讨好贺峰,贺艾逼着儿女哪怕不能成绩优秀,却也一定要做出万分努力的样子。
这会儿两兄妹刚上了补课班回来,蔫哒哒的一回来就嚷嚷着饿了。
看时间,差不多也已经上午十一点了,徐陇渊跟徐得鱼小跑着到了客厅,徐陇渊乖乖喊了贺峰一声大表哥,然后就垮着脸坐到旁边。
徐得鱼笑眯眯的趴到贺峰坐到沙发扶手那里,故作亲近的娇声喊了贺峰一声,然后带着点小娇气的撒娇,“大表哥,今天外面好热啊,下车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要被晒化了,大表哥,你看我的脸是不是晒黑了?”
徐得鱼看中了一套a家出的新妆品,这么多年徐得鱼都习惯了从大表哥这里讨要那些东西,因为她知道爸爸妈妈偏心哥哥,无论她再乖巧讨好,一旦涉及到大笔的钱,肯定没戏。
贺峰神色缓和了不少,刚要开口说话,旁边贺绥皱着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们这边,“贺峰,徐小姐已经十三岁了吧?”
在场的人都愣了,贺绥撇开视线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贺家如今都成这样了吗?身为姑姑的贺女士被下人称作太太,表哥表妹也一点没有顾忌相处过于亲密,其他人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说吧贺绥又叹了口气,一副不想再说的模样。
手腕上槐木珠里突兀的想起一阵噗噗的笑,明显是憋笑没成功。
周凯万万没想到自家老大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说得还真真儿的。
贺绥并不是一个思想古板守旧的人,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为了让这几个人一会儿都别理他,把他当成空气就很好了。
要不是徐陇渊瞥过来的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以及蠢蠢欲动的神色,明摆着就是准备找他的茬,贺绥也不会突然出声。
贺绥被人慢待不生气,不是软弱怕事,而是真的没把这些人说的话做的事甚至时刻努力传递着的轻视嘲讽放在心上。
可若是有人想找他麻烦,耽误他做正事,贺绥也只能主动出击避开麻烦了。
贺峰回过神来,嘴上斥责了贺绥一声“思想龌龊”,身体上却下意识的撇开了徐得鱼凑到自己面前来的脸,还动了动坐姿,让自己的身体离趴在扶手上的小表妹远一点。
虽然嘴上不承认,可贺峰心里却是突然一震,越想越觉得贺绥说的话很有道理。
小表妹如今已经十三岁了,身段上都已经有了少女的曲线,可在此之前小表妹却时不时的就会把他胳膊抱进怀里或者直接趴在他背上。
以前没觉得什么,只想着小表妹对他亲近,可现在再想,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还有老宅里里外外的佣人下人这些年一直称呼姑姑为“太太”,以前他年纪小也就算了,可现在他都已经成大男人了,若是被外面的人听到,怕是第一时间都要琢磨贺家的当家人什么时候偷偷结婚了。
想到那种被人议论纷纷的画面,再投以古怪视线的打量,贺峰眉头越皱越紧。
徐陇渊看大表哥骂了贺绥,立马确定了自己对贺绥这番话该秉持的态度,立马嗤笑一声,“贺绥,大清王朝都已经灭了,你思想还这么封建,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没治好呢?”
贺绥只扭头看了贺峰一眼,没吭声,保持沉默,看样子是十分看不起他们这幅模样,不准备再跟这群人多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