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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谭的妖丹在衍拂死去的瞬间,同时破灭,而滞留在恶谭经脉中的那道剑意,也雾化开来,再无痕迹。
东方瑶和幽君来到恶谭的面前,看着他的面容渐渐化为落尘模样,还是那个面目清秀,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
落尘睁开眼睛,瞳孔中的煞气一闪而没。
幽君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恶谭他神魂俱灭了么?”
落尘看了眼周遭河域一片狼藉,轻轻点点头:“衍拂想要夺舍,最终被我击杀,恶谭的魂魄受到牵连,却是没有转世轮回的机会。”
幽君问道:“若是没有恶谭的这副炉鼎,阁下还能重生过来么?”
落尘坦然道:“不能,但就算没有我,恶谭也无法保命,只是会被那个人族使者鸠占鹊巢罢了。”
幽君道:“不管怎么说,最后受益者是你,我若是帮朋友报仇,自然也不能去怪罪一个死人。”
落尘道:“你若是想报仇,随时都可以,我也不会有任何留手,心中亦无愧疚,在我化身妖丹的时候,外界所发生一切都心有感应,恶谭有他该死的理由。”
幽君忽然望向东方瑶,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东方瑶现在已经昏昏欲睡,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她强打精神,为落尘分辨道:“凡事不能只看结果,的确是衍拂想要夺舍在先,一旦他夺舍成功,我们都要遭殃,从这个意义上,是落尘救了我们,恶谭只是运气不好,糟了劫数,这也是他的命。”
幽君言辞锋利地问道:“如此说来,东方擎的死,也是他的命数注定了。”
东方瑶闻言面色一变,强忍着没有暴走,但颈下的逆鳞却微微竖了起来。
幽君出语试探,果然探出东方瑶和东方擎之间是有关系的,他话锋一转,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那个人族修士所遗留的法宝,要归我先挑选,这话还作数么?”
东方瑶点头,却是懒得出言了。
落尘来到东方瑶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东方瑶疲倦的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幽君又叹了口气,脚下遁光一闪,就到了衍拂尸身所在,他神念扫动,当即出手拆下衍拂的一条右臂,然后接在自己的断臂处。
就见幽君的断臂处,两种不同的肌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粘合在一起,很快就浑然一体。
幽君看了看自己的新手臂,说道:“他的指骨竟然是用法器的方法祭炼的,另一手,就归你吧。”
落尘射出一道指刀,很快就把衍拂的左手中的骨骼剔了出来,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道:“衍拂布置在河边的那座大阵,我可以帮你拆除,有不少材料都不错,咱们一人一半分了吧。”
幽君点点头,随手一挥,就发出一道火焰,将衍拂剩余的尸身给焚烧成灰烬。
两人回到岸边,开始拆除衍拂布下的法阵。
落尘忽然问道:“我看你并不是很想帮恶谭报仇,为什么要当着东方瑶的面那么说话,只是说给她听的吗?”
幽君道:“原因很简单,我发现自己有些喜欢她,但她的一颗心却系在你的身上,所以,我要做个了断。”
落尘唏嘘起来,道:“她是喜欢我的吗?”
幽君反问:“难道不是么?”
落尘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恶谭当初说人族使者给他九个名额,后来在我闭关修炼的时候,偷听到衍拂和他师弟的谈话,提到九假三真,你明白其中的含义么?”
幽君神色一黯,道:“这也不能怪恶谭,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就算和我说了实话,也是意义不大,最后的决定权还不是要落在人族使者一念之间,这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落尘淡淡一笑,道:“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希望我们将来不是敌人。”
幽君看了一眼自己新接上的右手,有些无奈的说:“本来我的玄武血脉就不精纯,现在,更是愧对先人。”
两人相视一笑,感情也似乎亲近不少。
将法阵彻底拆除,足足耗费了一天时间,破坏永远比建立更容易。
将法阵所用的各种材料分成三份,苏醒过来的东方瑶也得到了一份,只是她对这个白眉少年心中有了芥蒂,始终不给他好脸色看。
幽君也不在意,他望着天边悠然说道:“人族使者的死,势必会引发波澜,大战后的痕迹是没办法彻底抹平的,看来,我也得换个地方才行,不然,被其他人族使者发现,就不好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