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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锁骨的地方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还有他迷茫无助的漂亮脸蛋。原本被吵醒的恼怒瞬间都消化在了这幅景象之前。
“早。”宁一恒微笑着，自然地就伸手捋了捋庄焕乱糟糟的头发，“你不是说你阳痿吗，昨晚看你射得挺多的啊。”
在他的手触到庄焕的那一刻，庄焕突然就如同触电一样反应了过来，他猛地一把拍开宁一恒的手，哑声吼道：“你滚开！”
宁一恒愉快的心情顿时就化为乌有，他脸色一沉，咬牙看着庄焕道：“你发什么疯！”
那种毫不在意、理所当然的傲慢态度让庄焕气得头都在发晕。他真的不知道，宁一恒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这是庄焕的第一次，他原本不想这么矫情地去在意，但他一直以为，这是一种美好的事情，至少应该和互相喜欢、心意相通的人一起。而不是变成这样充满了屈辱、欺骗、利益、报复的一场交易。
庄焕的沉默让宁一恒的心里有些乱，他烦躁地抹了把脸，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而后说：“你他妈又来了，又装什么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他妈都答应出来吃饭喝酒了，还不知道这规矩是吗，你给我差不多得了啊！”
说完宁一恒就忍不住想伸手去把庄焕给拉到自己的怀里，庄焕戒备和愤怒的模样让他很不安，可他刚一伸手，庄焕又是一巴掌拍开了宁一恒的胳膊。宁一恒这下是真的气了，他才不管庄焕现在是怎么样的状态，就想立刻把庄焕给压制住，不让庄焕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滚开！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庄焕沙哑地吼着，极力反抗想要将宁一恒给推开，在拉扯间宁一恒又把庄焕给压在了床上。
这个羞耻的动作让俩人的肌肤相贴，昨晚的那些零碎的记忆又出现在了庄焕的脑子里，庄焕顿时恐惧到了极点，他想也没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朝着宁一恒的脸上一巴掌甩了过去。
房间中只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然后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一巴掌庄焕是用了狠劲儿，打得宁一恒耳朵里立刻发出了一阵尖利的鸣叫。他瞬间就松开了钳制庄焕的手，捂着脸呻-吟。
庄焕立刻趁机推开他，爬起来难受地喘着粗气。
宁一恒至少有五六秒都觉得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等他终于缓过劲儿了，简直气得他脑袋都要炸开。他长这么大连他爸都没甩过他巴掌，今天居然被庄焕给甩了这么一狠的一巴掌。
他顿时就失去了理智，一手抓着庄焕的手腕将他给扯了过来，咬牙切齿地看着庄焕。他只想把这一巴掌还回去。
庄焕红着眼眶瞪着宁一恒。
那一眼的哀伤和无助直击宁一恒的心底，让他突然就慌了神。
庄焕眼里全是雾气，像是要哭了出来。但他没有哭，只是在倔强地忍着眼泪，肩膀微微地颤抖。
宁一恒的手突然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他甚至有点不敢看庄焕的眼睛，不敢看他那种伤心的模样。
“你……”宁一恒有些难堪地发出一个音节，然后便觉得喉咙被卡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非常地不安，甚至还有些隐隐的羞愧。他就那么僵硬地看着庄焕，心里乱成了一团。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庄焕的反应实在是太让宁一恒难受了，他想了好久，才终于生硬地开口道：“你、你是第一次啊？”
庄焕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硬邦邦地开口道：“不是！”
宁一恒脸色一僵，稍微觉得自己不那么理亏词穷了，于是又道：“那……那你他妈装个什么劲儿？我能亏待你吗？你少不知好歹了，我最烦你一天装纯那样。”
悲伤和愤怒超过了负荷以后大概就是麻木了，庄焕现在对宁一恒的话就是这样麻木，他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他只是后悔自己太傻了，居然真的能相信赵贡，相信宁一恒还有一点良心。
这能怪得了谁，这就是圈里的规则，你答应了出来出来吃饭喝酒，基本上就是答应了一切。是自己太傻了，所有的一切怪不了别人。
庄焕木然地看了宁一恒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地下床，他认真自己浑身的难受和剧痛，用力地抿着嘴唇，瞪着眼睛，缓慢而坚定地咬牙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挺着胸膛一件件地穿上。他尽量绷着自己快要崩溃的神经，不愿让宁一恒看出一丝这一刻自己的脆弱。
但带着满满悲伤的身影，还是全部落进了宁一恒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