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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同时,话才刚过嘴边,白纪然便急促地朝右猛打方向盘,靠到路沿,踩下刹车。
温浅全凭仅存不多的意识在支撑着大脑缓慢地运转,这会接收到白纪然的指令,便只剩了执行。
白纪然率先拉开车门跳下车,往路中央跑两步,朝距离他们只剩数十米之遥的重卡挥动手臂。
近几年马路劫匪越发猖獗,套数出其不意,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司机本并没有停车的打算,但看到从路边小跑过来,紧勾住男人手臂的温浅,二人迎风站在那里,被吹乱了头发与外套,脸上神情焦灼且迫切,双双半眯着眼睛,透过挡风玻璃望着自己。
心下微动,他短暂犹豫几秒,踩下了刹车,同时打下一半车窗,对他们招了招手。
白纪然牵过她已经干燥凉透的手,往副驾驶跑去。
车门拉开,他松开扣住她的手,攫到她的腰上,“你先。”
温浅点一下头,借着他托住自己腰间的力度,踩到脚踏,率先爬进车里。
白纪然把肩头的背包扔给她,抓紧扶手,轻跃而上。
他坐到副驾驶,甩手把门关上,看一眼缩在自己腿边,目光微愣的温浅,直接探手一捞,将人拖到自己腿上。
四十三公斤,还真是够轻的。
“师傅走这条路是去西昌市里的吗?”
与司机说着话,他一只手摁在她发间,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抱好,另一只手拉过衣襟从两侧将她裹住,减少暴露面积。
司机启动车子,瞥一眼他们扔在路边的哈弗,开口时是浓重的当地口音,白纪然听得云里雾里,只能猜到一个大概。
司机以为他们在私奔。
白纪然也懒得解释,半推半就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清冽的男性气息充斥过鼻腔感官,她贪婪地呼吸着,在这温暖的包裹下逐渐缓过神,僵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松懈下来,一直缩在他胸腔,无处安放的两只手这会摸索着从他臂弯环过,仅隔着一层柔软的卫衣,抱紧他。
老大已经变成了她全部安全感的归属,从昨晚的口罩开始,就是了。
不同于前几次的刻意撩拨,这个拥抱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仿佛潜意识里,彼此的身体正需要这样一个拥抱来互相慰藉。
所以他配合着,让她的手,环过自己背脊。
白纪然感受到来自她身体的舒缓与放松,低眸,进入视线的,只有她漆黑凌乱的发。
整个人像只受了惊吓的猫咪,敛去一身戾气与乖张,蜷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寻求庇护。
他极轻地提一口气,抬手覆在她发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只是在想,幸好,幸好他来了,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留她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些应接不暇的偷袭。
他正要开口,准备表扬一下她刚临危不乱的一系列机智表现,就听怀里的丫头埋在他颈窝,闷声闷气地先他一步开口,“老大,别害怕。”
白纪然,“……”
他摁了摁眉心,收起唯一一次想要夸她的冲动。
温浅侧坐在他大腿,或许是姿势不太舒服,她抱着他,朝他腿根挪了挪,试图将头靠去他肩膀。
她紧实的臀肉碰到某个点时,白纪然身体明显绷紧,僵硬了一瞬,他呼吸微乱,隔着大衣拎住她肩膀,把人往外拉,嗓音奇怪的喑哑,“别动。”
温浅有些懵,从他怀里钻出脑袋,要一探究竟。
白纪然适时的将手摁在她发顶,没给她探出头的机会,手稍稍用力,把她脑袋压回自己颈窝,声音压的不能再低,“真傻假傻?嗯?”
温浅安静了两秒,隐约感受到来自身下某处的变化,瞬间反应过来他话中深意,愉悦地弯了下唇角,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心里饶是百转千回的撩拨几欲脱口,终究考虑到现实情形,全都吞回了肚子,只剩一句,“脸打的疼么老大?”
白纪然隐忍地皱起眉,说话间,那辆黑色吉普与重卡交错擦过,逆行飞驰而过,带起漫天黄土,很快便消失在路口转角的方向。
他这才顾得上想起,这丫头一脚给人踢废了一个。
后面那招横踢,杀伤力看起来也不轻。
他深吸一口气,微仰头,竭力将那股被她不小心点起的燥火压下去,松开衣襟,拎着她肩膀又朝外拉了拉,低眸看她,“真练过?”
温浅双臂还抱在他身上,任他强行与自己拉开距离,又兀自朝里挪了挪,缩回去,适可而止,舒服地枕着他肩膀,软声软气地回,“是啊,我和我哥从十来岁就开始被爸爸送去学格斗了,没想到真的有用得到的一天。”
额头不怀好意的贴在他线条修长的脖颈上蹭了蹭,盯着他轻轻耸动的喉结,又说,“我之前跟你那几次都是闹着玩的,真给你踢坏了,最后吃瘪的人是我自己啊。”
白纪然一时无话。
这女人真是荤素不忌。
“这些人不敢对我怎么样,”温浅正了正语气,认真地分析,“我那会其实是在试探,现在证明结果和我想象的一样,甚至那些人连碰我一下都十分抵触,肯定是随衍带来的人,所以他们最多就是想办法把东西拿到手,但有一个前提,他们不敢动我。”
白纪然认真梳理了一下这些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得到的信息,以及刚刚那三个男人对她相敬如宾的姿态,心下了然,低呵一声,“那小子喜欢你?”
温浅愣了一下,又马上欣喜地抬起头来,“老大吃醋了?”
她直勾勾看着他眼睛,眼底情绪迫切,刻意而招摇地给他描述细节,“对啊,那小子可烦人了,从我记事起就天天追我身后没完没了的,我哥跟他打架都打不跑,也就四年前我回国读大学他才消停下来,但也架不住几个月就来次突袭,还有那些空运来的礼物啊花啊什么的,真的可烦了。”
说到最后,还瘪着嘴,好像一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
很快,她抬手,摸摸他脸颊,温言软语,煞有其事地安慰他,“老大少吃一点醋哦,别气坏了身体,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就好,毕竟未来还会遇到很多。”
白纪然垂眸,咬了咬后槽牙。
这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