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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不够看到的是防盗章哟, 24小时后恢复正常, 补足可看~ 这个时间点, 正好是大臣们上朝的时间。
其中一辆马车从宁荣街出发, 过了一会儿才跟上了其他马车,慢慢朝着辉煌巍峨的紫禁城进发。
马车内, 一位姿容绮丽的青年男子端坐其中,面色沉凝,手指摩挲着奏本上的花纹:“林如海、掌院学士胡耀、三皇子……”
这一环扣一环的计策背后站着的,究竟是哪位皇子?
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林如海,连掌院学士这等从二品大员都敢轻易舍弃,这位皇子也不知是不是心太大。
还是说,这背后还有什么后招是他们没想到的?
他撩开车窗的窗帘,看着空寂无人的街道, 神情晦涩难明。
很快,马车就进了紫禁城。
启圣帝将这段时间关注的几件大事拎出来催促了遍进展,确认一切进展良好,这才对旁边的大太监点了下头。
大太监当即扬声:“有事起奏, 无事退朝——”
贾敬赶紧出列:“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启圣帝惊讶地看了贾敬一眼,点头:“什么事?”
“启禀吾皇, 臣要弹劾掌院学士胡耀纵容家中恶仆强占民田,鱼肉乡里, 打死打伤多位上告百姓;又有其子强行拆散未婚夫妻, 强抢民女, 打伤其未婚夫,又下令城中药铺不得为其医治,导致其最后重伤不愈而亡……”
贾敬洋洋洒洒列举数十条关于胡耀的罪责才住了口,站在台阶下方的小太监赶紧上前接下贾敬奏本及搜罗的证据,三两步跨上台阶,又将之转交给了大太监。
直到皇上亲手接过奏本,贾敬才退回自己的位置。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贾敬不将胡耀彻底打压下去绝不会罢休。
其他官员不禁侧目,好奇这胡耀究竟怎么得罪了贾敬这个自进入御史府就只参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未将人得罪到底的狐狸。
启圣帝眯了眯眼,拿到奏本后一边打开一边喝问:“胡耀可在?”
胡耀赶紧出列:“臣在!”
“贾御史参你这些罪责,你可有什么辩驳的?”
胡耀冷汗涔涔,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臣,认罪。”
贾敬眉心一跳,忍不住看向胡耀,却发现他虽然一脸害怕,眼底深处却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之感。仿佛,胡耀对贾敬今日会上朝参他一本的事早有预料。
当是时,贾敬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侧头看向站在武将阵营的贾代善。
贾代善正好回头,对上他的目光只是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贾敬心中大安,乖乖垂头继续当自己的隐形人。
启圣帝翻看奏本,越翻越生气,最后竟失态到起身将奏本扔到了胡耀面前:“认罪?”
胡耀瑟瑟发抖,不敢多言半句。
启圣帝气笑了,目光越过胡耀,在站在最前方的几个皇子身上打转儿:“胡耀他说,认罪。朕的好儿子们,你们有什么看法?”
几位皇子心中惊惶,不知这事儿怎么就和自己扯上了关系。
还是太子率先开口:“儿臣以为,胡耀之子罪大恶极,按律当斩,胡大人管教不力,当流放!”
其他皇子不敢触启圣帝霉头,赶紧附议。
启圣帝淡淡开口:“喔?其子当斩,胡耀流放?你们都是这样觉得的?”他单独拎出三皇子,“老三,你也这么觉得?”
三皇子心脏一跳:“儿臣附议!”
“呵!”启圣帝发出一声嗤笑,神情不怒自威,“你把贾御史的奏本捡起来看看。”
三皇子越发担忧,却不敢违逆启圣帝的意思,只得走到胡耀身前,弯腰将奏本捡起。
他就站在原地翻开奏本,可不过须臾,三皇子便惊慌失措地跪在了胡耀旁边:“父皇,这奏本上言及刘祜帮胡耀之子作恶,并从中捞取好处之事,儿臣事先并不知情啊!”
刘祜之父忙不失迭地出列:“皇上,此事必有内情,我儿不可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其他皇子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三皇子口中所说。
这刘祜可是三皇子外公的独子,因能力不错,掌着他外家那边的大部分势力。若他真的牵扯进了胡耀之事,必然得不了好,这对三皇子的日后打算,可是大大的不利。
唯有与太子并肩而立的大皇子眉头拧紧,似乎对此十分不解。
但这也并不值得他多考虑,反正老三也盯着父皇屁股下的那把椅子,若是能趁机斩下他的部分势力,对他也有好处。
这样想着,他偏首看向另一边大臣的方向,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又一位御史从贾敬身后站了出来:“启禀吾皇,臣,也有关于胡大人的罪责要奏。”
启圣帝脸上表情愈发难测:“呈上来!”
那御史原本张口欲言,听得这话只得将奏本交给小太监,然后就退了回去。
启圣帝翻开奏本,已是懒得多说什么了,干脆利落地下旨:“将胡耀拉下去,斩了!着大理寺严查刘祜此人,若证据确凿,按律行事。”
按律行事?若真查出了证据,皇上难道要斩了刘祜?
满堂皆惊。
等到散朝后半个多时辰,大理寺那边才传出了消息,原来那胡耀竟将手伸到了江南盐政,不过短短两年就狂揽数十万两纹银,而这其中大部分,又都送到了刘祜的手上。
胡耀都被斩了,刘祜还能讨得了好?若不是顾及三皇子的面子,恐怕今日上朝时,皇上就能下令将他一并斩了。
到了晚上,贾敬抱着满腹疑虑来到荣国府:“二叔,今日之事……”
“我们被人当枪使了。”贾代善脸色铁青。
贾敬大惊:“是谁?”
贾代善摇头:“暂时不知是谁。那胡耀之子有眼不识泰山,强抢民女竟抢到了大皇子手下。”
贾敬茫然一瞬,旋即反应过来:“那个病死的未婚夫?”
“他本是大皇子麾下得用幕僚之子,因其父科举失利,并无官职在身。那刘祜看上了他家定下的儿媳妇,又见他家无权无势,这才有了强抢民女之举。”
“为安抚那幕僚的心,大皇子不得不替他报仇,将刘祜一家送进大牢。”
贾敬细细思索后,却有了另外的猜测:“此事背后可是其他人设计?”
贾代善摇头叹气:“不知……”
贾敬抿唇:“二叔应当是在侄儿上奏之前便得到消息了吧?为何明知我们是被当了对付三皇子的枪,还要上赶着出手?”
“因为我们不得不出手。”贾代善抬头看向紫禁城的方向,“如海被胡耀算计是事实,若不杀鸡儆猴,以后我们会很麻烦。而且我们隶属于太子阵营,与其他皇子本就敌对,对付三皇子及其他皇子,本就是必行之事。”
只是一日不知算计了这一切的背后之人是谁,他们就一日难安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何况这暗箭还淬了毒,射箭之人更是智计百出。
“可这样不会让人以为我们与大皇子联手了吗?”
“我已经提前向太子解释了。”
“胡耀真是三皇子的人?”
“就算之前是,得罪大皇子后也必然不是。三皇子那人,可小气胆小得很……”
说完,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琥玉担心地看了贾敏一眼,只听从按贾史氏的吩咐,跟在鸳鸯身后离开。
吱嘎一声,贾史氏的房门被鸳鸯拉过去关上了。
房间内只剩下贾敏与贾史氏两个人。
贾敏眼神沉了沉,却没多说什么,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过去。
“坐吧。”
贾敏这才坐下。
贾史氏认真地打量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目光晦涩:“敏儿,如今可是如愿以偿了?”
贾敏猛地抬头,正好对上贾史氏幽深的双眸,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避开了。
等反应过来,贾敏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让母亲多伤心,可想到自己今日过来的目的,她心底越发忐忑不安,根本无法直视母亲饱含关切的双眼。
贾敏知道这段时间双亲为她脑抽干出来的事奔波忙碌,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按理说,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应该好好待在院子里安心备嫁,不要再给父母增添麻烦。可她只要想到前世婚后一直幸福美满的三姐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嫁进林家,最后落得和她前世一般的下场,她就愧疚难安,更惘论去憧憬原本属于三姐的未来。
她低头:“母亲,我后悔了。”
只要将婚事换回来,事情就会回到原本的轨道。三姐会按照她记忆中的模样,最后子女双全,夫妻恩爱,而她……有了前世记忆,至少、至少不会落得个早逝的下场。
还有她的女儿,也一定不会再如原本那般,在荣国府过着“风霜刀剑严相逼”的日子。
这就够了。
“母亲,我几日想清楚了,还是林家更适合我,定南侯府的婚事还是还给三姐吧。”贾敏不敢去看贾史氏的眼神。
贾史氏双眼微眯,看着这个从小到大极少让她操心的女儿,心底渐渐升腾起一股怒气。
但她表情依然平静:“你以为婚事是买首饰吗?不喜欢了,还可以换一件?”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因为你的肆意妄为,为了不让你名声受损,为了不让贾家其他未嫁女的婚事受到你的影响横生波折,为了不与林家结仇,我与你父亲做了多少努力?你现在一句‘后悔了’就像当做之前的事没发生过……”
“敏儿,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贾史氏坐在床上,眼睑下垂,整个人看起来冷静到了极点。
但贾敏知道,此时的母亲正如夏日阴云密布的天空,里面就暗藏着巨大的能量,表面看起来越是平静,爆发后的雷雨就越可能让她无法抵挡。
贾敏心中叹气,来之前,她便做好了被母亲拒绝的准备,此时倒并未有多失望。
“母亲,林家并不知道我与三姐的闺名,也从未见过我们。”
贾史氏双目圆睁,其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想顶着你三姐的身份嫁入林家?你可知道事发之后,你会有什么下场?再有,林家不曾见过你,那定南侯府的庶子与你可是有过肌肤之亲。”
最后四个字,贾史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贾敏抿唇:“定南侯府已是日薄西山,而我荣国府如今正是势大,他们必不敢对三姐如何。况且,原本的婚事对象就是三姐与他,他们理亏,不会宣扬。”
靠着荣国府,三姐只要不是蠢到无可救药,很快就能站稳脚跟。
可三姐前世过得那么好,又怎会是个蠢货?
而之后,三姐与周公子既然在前世就能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今生自然也可以做到。
贾史氏直接气笑了:“敏儿,我简直想揭开你的脑子,看里面是否装的全是稻草!你倒是为老三打算得好。可你自己呢?荣国府呢?贾家其他女孩儿呢?你真以为林家是可以随便让你拿捏的软柿子?”
“我不会让林家传出新娘不是三姐的话来。”贾敏抬头,“林家毕竟是书香世家,不会拿我一族女孩儿的将来报复荣国府。原本说定的嫡女嫁过去,父亲承诺的补偿仍旧会给,他们没理由与荣国府撕破脸结仇。”
联姻本就是两个家族的事,联姻对象的身份远比其他条件重要得多。一个以庶充嫡的假嫡女和一个从小就被按照宗妇培养的真嫡女,该如何选,林家还会犹豫?
“我与定南侯府庶子的所有言行都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越矩之处。”尽管她与姐夫“发乎情”就是最不合规矩的事,可父亲不会傻到将婚事换人的真相对林家和盘托出,而她仍是完璧之身嫁过去,不会让他们抓到任何错漏。
就算林家对她心有芥蒂,也不会影响到与荣国府的联姻。
而如海那等君子,也不会对她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贾史氏大怒,一掌拍在床上:“那你之前为何撒谎?我将你生下,养得这么大,就是让你去找死的?”
若不是她见势快,阻拦及时,国公爷的马鞭定然将贾敏那一身嫩皮抽得皮开肉绽!
贾敏眼眶酸涩,又想起了前世的种种光景,一个原本打算深埋心底的问题,就这么问出了口:“母亲,若真要在我与荣国府之间选择,您会如何做呢?”
贾史氏沉默,半晌后开口:“这与你的做法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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