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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杉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解释:
“其实,我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脾气有时候是大了点,可他的心是好的。他去医院看过秦中流,还登门道过歉。只是,他这个人公私分明,山月谷森林消防不合格,他坚决不同意他们对外开放。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了。但我听人说,他们最近好像又开业了。”
“应该是绕开了他这一关。”鹿鸣脊背开始发麻,“秦昭昭是怎么你认识你哥的?”
她问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了。她也想不明白,她怎么老惦记着那个女人?
“英雄救美呗。”云杉无奈一笑。
秦昭昭在昆仑山迷了路,冻得半死不活的,被靳枫救了,从此就盯上了他,卯足了劲追他,还跑去森警大队门口堵过人。
“难怪支队的人说,等他的都是单身漂亮女人。”鹿鸣恍然大悟。
“还有谁是吗?”云杉笑问道。
“……”鹿鸣低头看脚下。
云杉在旁边讲秦昭昭的一些事情,她漫不经心地听着。
鹿鸣想起靳枫钱夹里她的那张照片,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边吗?
天气很冷,她心里却莫名有些热。
“秦昭昭那个女人简直没脸皮,说要我哥对她负责。我在想,我哥救了谁就得对谁负责,那要他负责的人可以排满整个昆仑山了。”
“他们两个在山里面呆了多久?”
“有好几天。但我相信我哥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要怎么样也是秦昭昭那个女人赖着我哥。”
“你哥当时在昆仑山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巧救了她?”鹿鸣刚热乎了的心,突然凉下来。
“……”云杉突然捂住嘴,摇头,似是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话。
鹿鸣心有些堵,也没再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问云杉,秦昭昭和秦中流是什么关系。
“有点像我跟我哥的关系,别人眼中是兄妹,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同一个姓。”
“你跟你哥的关系?”
云杉脸微红,点点头,但没有解释太多,只简单带过。
大体就是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的故事,然后都来争女人生的儿子是他的。
靳枫就是这个被争的儿子,争到最后,他有了两个父亲。
鹿鸣想再问,为什么靳枫现在变成了昆伦,云杉岔开了话题:
“其实,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我跟我哥关系很简单,他就是我哥。他们复杂多了,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有人说秦昭昭其实是秦中流的父亲秦大业的小情人。”
“所以,秦中流和秦昭昭之间有矛盾?”
“秦中流一直看秦昭昭不顺眼,不过,她能力强,是做生意的料,秦家的家具生意本来已经和木材生意一样,成了日薄西山的产业,到了她手里起死回生了。现在是除了地产业以外最赚钱的一门生意。秦中流没什么大的本事,山月谷森林氧吧被他整得乱七八糟,据说他父亲秦大业不满,所以秦昭昭现在也开始参与这件事了。”
“明白了。”鹿鸣摸清了这几个人的关系,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底。
整个车厢内塞满了家具,车子突然一阵颠簸。
鹿鸣和云杉被急刹车的惯性推着向前扑倒,摔倒在地。
两个人被摔得龇牙咧嘴。
鹿鸣脸贴着地板,想要爬起来,无意间看到,旁边一排衣柜后面,有一个座椅很眼熟。
黄花梨木昆仑座?
鹿鸣的爸爸很喜欢收藏黄花梨木家具,她也耳濡目染了解一些。
她对这把黄花梨木椅子印象深刻,是因为椅背后面有昆仑山浮雕。
她迅速爬起来,跑到衣柜后面,把周围的东西搬开,她想起在家具城隐秘仓库前看到的那件稀有家具,应该就是这把昆仑座。
据她爸爸解释,昆仑座全世界仅此一把,拍卖价格上亿。
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昭昭的家具城里?
鹿鸣回头,想把这个发现告诉云杉,发现云杉脸色苍白,以为她是闻不惯这种木材的气味,让她到旁边坐着休息。
鹿鸣围绕椅子转了一圈,在椅背后面蹲下来,手指抚摸着椅子后面的昆伦山浮雕,又仔细辨认了一番。
她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闻到特别明显的香味,怀疑是赝品。
鹿鸣记得,她爸爸提到过,海南黄花梨都具有降香黄檀这个树种独特的香味,但也有许多的“变味”,有的甚至是臭味。
海黄的香味并不像沉香那样浓密而且香味持久,只有新切面或者封严的杯子、罐子才好闻到;一旦新切面暴露在空气中,不久香味就慢慢淡去。
车厢内内光线暗淡,鹿鸣打开手机,用手机屏幕的光,照着椅子上的花纹,仔细分辨。
没有千奇百怪的“鬼脸”,也没有有密密麻麻的“鬼眼”,和像“虎皮”一样的纹路。
海黄的花纹、纹路、线条有许多种形式,不是所有的海黄都有“鬼脸”和“鬼眼”。海黄的花纹有粗有细,但都很清晰,不显乱。
这把椅子的木纹,很模糊,也很凌乱。
绝大部分的海南黄花梨材质表面都能比较容易打磨出荧光,扫腊后什么荧光感,半透明琥珀质感,温润如玉感都出来了。这把椅子完全没有。
鹿鸣最终确定,是假货!
她发现,除了有浮雕的椅背,其他部分都不是黄花梨木材质。
鹿鸣用手机拍了一些细节照片,回到云杉身边,她头趴在膝盖上,脸色依然苍白。
“是不是不舒服?”
云杉摇摇头,没有说话。
鹿鸣没再和她聊昆仑座真假的事,现在不是追究这把椅子是真是假的时候。
她开始绞尽脑汁,想着她们应该怎么脱身。
她们两个现在落在秦中流手里,虽然没见过这个秦中流,但已经见识到这个人卑劣的手段,一定会把靳枫往死里整。
靳枫现在还有公务在身,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抓住孙东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