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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他的衣裳,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并没有讨到便宜,近不了那个男人的身不说,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几个人气急败坏,在路边捡了木棍,又把那个男人团团围住。
“大壮,拦住他们。”季云菀放下车帘,吩咐在前面赶车的大壮。
大壮人如其名,长的是人高马大,高高壮壮,虽然对方人多,但这里离城门不远,他又依仗着季家的身份,从马车上跳下来就朝那几个大汉训斥道:“你们光天化日的想要做什么?挡了我家姑娘的路,快滚开!”
那几个人只为求财,并不想招惹不必要的事端,见旁边是一辆气派精致的马车,料想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领头的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恶狠狠瞪了灰头土脸的男人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算你今天运气好!”然后领着其他人扬长而去。
几个人刚离开,男人的身体就晃了晃,他抱着头蹲到地上。
大壮不满的低头看他,“我说你这个人,我家姑娘好心救了你,你怎么不道谢?”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哎……”大壮吓了一跳,忙上前查看,发现男人不知为何竟是晕了过去。
不等他禀告,季云菀挑开车帘吩咐道:“回庄子,带他一起。”
大壮忙把人背起来放到马上,然后跳上马车,挥舞着马鞭,调转方向回庄子去。
到了庄子,季云菀由春桃和春枝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先吩咐大壮把人送去西院,然后又让春桃找福伯去请大夫。
大夫来看过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头被钝器伤过,过几个时辰便能醒过来,开了几服药就告辞离开了。
大壮在西院看着,晌午刚过,季云沅歪在软榻上看书,林婶过来禀告说人醒了。
“姑娘,那人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问他名字,家在哪里都说不出来。”林婶面有忧色道。
“我去瞧瞧。”季云菀放下书,要从榻上起身。
“姑娘不可,那是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子,姑娘何等身份怎能与他随意见面,姑娘若担心,再让福伯去请大夫来给他瞧瞧便是。”春桃连忙拦住她。
“春桃姑娘说的是,姑娘这般花容月貌,若那男子见了动了歪心思,那可如何是好?姑娘放心吧,西院有我和大壮还有其他小丫鬟呢。”林婶也急忙道。
那可不是什么不知底细的陌生男子,那是堂堂安王府世子。季云菀在心里苦笑,她并非从小就在京城生活,十三岁离开京城之前,从未见过这位安王世子,前世她也没想到,随手一救竟然给自己救了安王府这样一座金靠山。
但这些她不能讲给春桃和林婶听,只好道:“婶子让人去济世医馆请吴大夫过来,再去给他买两身换洗的衣裳,我见他气势不俗,身上衣料也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说不定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公子落了难。”
“姑娘说的是,我这便下去吩咐。”林婶行了礼,退了下去。
济世医馆是绵州城最有名的医馆,吴大夫医术高超,来看过后直摇头,说那男人的头部受过钝器重击,积了淤血,没有其他法子,只能等淤血消散,到时候自然会想起来。
季云菀把人留在了庄子里,不仅派了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丫鬟过去服侍,平常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贵客的礼遇。
这日卯时三刻季云菀就醒了,纱窗外淋淋漓漓下着小雨,外间春桃和春枝也已经起身了,正轻声细气的说话。
“你说那位公子都在我们庄子住了好几天了,怎么也没见他的家人来寻他?”春枝问道。
“我也奇怪呢,大壮和福伯去城里打听过,没听说谁家公子不见了,他难道不是这绵州城的人?”春桃道。
“说不定呢,林婶说他除了那一身衣裳,身上什么都没有。姑娘说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我特地留意过,他那衣裳是云锦做的,针绣精良,一般普通的富贵人家可穿不起。之前救他的时候灰头土脸没看清脸,后来我去西院的时候偷偷瞧过几眼,那位公子的容貌生的极为俊朗,瞧着比咱们府里的几位少爷还要出色,不过听服侍他的春雨说,他的性子似乎有些冷漠,不太爱搭理人。”春枝道。
春桃有些担忧,“你说他要是一直想不起来,难道要一直在我们庄子住着?要是个寻常男子,大不了留他在庄子里当个杂役,可他身份似乎有些不一般,又是个成年男子,姑娘如今年岁也大了,要是让国公府里的人知道姑娘收留了个陌生男子在庄子上住,还不知道会在背地里如何传闲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