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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麻烦你们哪位帮我拦辆出租车。”
身后已经有男人上前帮忙搀扶，并说道：“我开车送你们吧。“
苏轻语看了他一眼，说道：“算了，你也喝了酒，别开车了。“
男人这才想起，道：“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算了，你们还是打车回去吧，安全点。”
苏轻语点头。
说话间，从会馆里刚走出来的男人已经在景淳的身边停住了脚。
景淳对着男人介绍道：“乔赫，这位是我小舅妈……”
苏轻语突然抬起头，对着那双清澈的眸子，一时间愣住了。
乔赫很惊讶的看着苏轻语，开口道：“苏小姐？怎么是你？”
苏轻语不解的看向景淳。
景淳虽然有些懵，却还不忘对着苏轻语说道：“乔赫是我朋友大鹏在法国学油画时认识的朋友，这次回过来，希望我能帮忙照应着……”
不等景淳的话说完，顾凝就已经冲过去，一头扑到乔赫的怀里，眼泪流过脸颊，紧紧的抱住他，说道：“阿湛，真的……是你吗？”
……
“……”
看着突然扑进自己怀里的女孩，乔赫有些不知所措，错愕的看着身旁的景淳。
苏轻语赶忙将顾凝从他怀里搀扶了起来，说道：“凝凝，你认错人了，他不是阿湛……”
顾凝带着几分酒气，眼睛还朦胧着，一边摇头，一边想挣脱苏轻语的钳制。
乔赫有些尴尬，却也对着顾凝伸出手，礼貌笑道：“你好，我是乔赫。”
乔赫的突然开口，让顾凝忘记了挣扎，愣住原地，静静的看着他，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明明就是阿湛……”
……
苏轻语坐在顾凝的床边，一直等到她醒。
顾凝睁开眼时，思维还涣散着。
直到看着黑暗中坐着的苏轻语时，她才开口问道：“怎么不开灯？”
见顾凝醒了，苏轻语这才反应过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顾凝咳了几声，嗓音嘶哑。
本就重感冒未痊愈，又喝了那么多酒。
睡前还抱着苏轻语哭的声嘶力竭，不哑就怪了。
苏轻语开了床头的灯，给顾凝倒了一杯温水。
顾凝接过来喝了，嗓子火烧火燎的疼。
两个人坐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可却都心知肚明，对方在想什么。
乔赫的出现，无疑是在平静的生活里，添加了一抹浓重的愁绪。
不光苏轻语这样想，顾凝更是这样。
顾凝又发起烧来，太冷，将毯子披在自己身上，幽暗的床头灯前，她就静静的注视着苏轻语，许久都不曾开口。
两人相对无声，倒是苏轻语轻轻的叹了口气。
“凝凝，之前我一直看到的其实就是乔赫，根本不是阿湛……”
其实，苏轻语不说，顾凝心里也了然，只是顾凝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宁愿乔赫一直都不出现，至少那样，阿湛还活在她心里。
而乔赫出现了，那么，阿湛也就不在了……
顾凝压抑着情绪，已经不会再哭，嘶哑的嗓音，再次响起：“乔赫来历不明，你打算怎样做？”
苏轻语弯起了嘴角，却不是在笑，平静说道：“能有什么打算，他总归不是我哥……”
这一点，顾凝倒是赞同，也对苏轻语放下心来。
苏轻语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看着顾凝吃了药，退了烧，她才离开……
……
顾凝住处的门前，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那里。
苏轻语一愣，却也很快了然。
司机老赵正从车里走下来，在苏轻语的面前停住，叫了一声：“太太……”
这样的称呼，苏轻语已经有些习惯，可从老赵口中叫出，她还是说道：“赵叔，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轻语吧……”
毕竟，老赵还是她逝去姑父的弟弟，在她心目中，依旧算是个长辈。
老赵有些受宠若惊，抬起头，对上苏轻语一双沉静的眸子，终于点了点头，语气也温和了起来，说道：“好，轻语，上车吧，太晚了，老夫人还在等你回去……”
苏轻语点头，老赵帮忙开了车门后，看着她坐了上去，才自己走回驾驶位置，上了车。
礼数上，他依旧一点不差。
苏轻语在车上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来，睁开眼，朝着后视镜内看了一眼。
老赵开车的表情很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苏轻语正从后视镜了看着他。
“赵叔，您帮左家开了多少年车了？”苏轻语突然的问。
老赵笑了笑，从后视镜里看了苏轻语一眼，说道：“30多年了，从我21岁起就给左老爷子开车，一直到现在……”
苏轻语点头，不禁唏嘘。
老赵继续说道：“老爷子不光有我一个司机，还有老宋，你应该见过的，我们都跟了老爷子好多年了，之后，我给二少爷又开了一段时间的车，最后，才给三少爷开……”
苏轻语点了点头，30几年，可算是看着左君洐长大的了。
老赵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乐呵呵的说道：“左家姐弟三个，我可是看着他们长大，大小姐性格内向又好强，二少爷性格温润也最斯文，唯独三少爷性格从小性格就顽劣，时不时的惹出点事来，都要左老爷子去给他收拾……”
苏轻语笑了，怪不得那爷俩见面像是敌人。
见苏轻语笑，老赵也被感染，话不自觉间就多了起来。
“三少爷虽然性格顽劣，却也是左老爷子心底里最在意的。所以，你们偷偷注册结婚的事，也不能怪老爷子生了大气。”
“是我的错，我没考虑那么多……”苏轻语说道。
老赵摆了摆手，摇头道：“这事怪不着你，要怪只能怪三少爷，明知道老爷子对这事重视的很，他偏偏拧着脾气，和老爷子对着干……”
“……”
老赵一脸的笑，从后视镜里看了苏轻语一眼，说道：“不过，我看的出，左家人对你是不错的，我就清楚的记得，当年二少奶奶嫁进来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夫人可没什么好脸色给她……”
提到冉染，苏轻语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目光垂了下去。
老赵见状，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赶忙说道：“你看我，这上了年纪，嘴就是碎……”
“没事，赵叔，我没多想。”苏轻语怕老赵多心，赶忙说道。
老赵这才说道：“没多想就好，不提了，不提了……”
见老赵闭了嘴，苏轻语也收回了目光。
提起冉染，她的确没有多想。
只是，她还记得上次冉染带着妮妮来左家的时候。
虽然左君洐拉着她上了楼，可不经意的回头间，她还是注意到了冉染看左北严的眼神。
这种眼神，苏轻语懂，自责里夹杂着些悔不当初。
对于左北严，想必，她已经悔了。
可苏轻语也清楚的知道，纵然左北严温润内敛，可冉染已经没有机会了。
……
左家的别墅客厅里，徐铭慧果然没睡。
看着苏轻语进门后，她才从沙发上起身，关心问道：“这么晚了，吃过饭没有？”
苏轻语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徐铭慧并没有一开口就询问她去了哪里，而是关心她是否会饿。
苏轻语从来没有这样被重视被关怀的感觉，仿佛徐铭慧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比容曼玟，比李芳琼，更让她心底里觉得温暖。
“我吃过了，妈，这么晚来，您怎么还没睡？”苏轻语问道。
徐铭慧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徐姨下午偏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我让她去休息了，我怕你回来晚又没吃饭，想着给你热热饭菜再去睡……”
苏轻语的脸红了，心底里过意不去，说道：“对不起，妈，我朋友升了职，喝醉了，不等她醒酒，我怕她一个人有危险，所以……”
徐铭慧拍了拍她的肩膀，理解道：“我知道，景淳回来都告诉我了，赶快上楼去休息吧，很晚了……”
苏轻语点了点头，跟徐铭慧道了声“晚安”后，转身走上了楼梯。
……
苏轻语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根本睡不着。
左君洐没在身边，偌大的卧室里空空荡荡，却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分隔也不过一天而已，苏轻语却觉得那么长，长到她恨不得明早睁开眼，左君洐就能一脸坏笑的躺在她身边盯着她看。
哪怕她还有气，哪怕他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苏轻语辗转反侧，还是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
想着和美国的时差，苏轻语几次拨了他的号码，又清除掉。
她怕打扰了他的工作。
最后，她终于放弃，又重新躺回到大床上，手里却依旧紧握着手机。
突然的震动，简短的铃音，吓了苏轻语一跳。
苏轻语将手机屏幕移到自己眼前，显示有一条微信进入。
点开屏幕，看着微信上的名字，苏轻语从床上坐起，看着左君洐的名字，心里微微一动。
“睡了吗？”简短的三个字，让苏轻语所有的情绪都灰飞烟灭，只剩开心。
而这种开心又表现的过于明显，因为她直接回复道：“还没，想你想的睡不着……”
发送完，苏轻语又有些后悔，看着信息已经被对方接收，想删除已经来不及。
很快，手机再次响起。
“我也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