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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破血流，捂着额头上的伤口伏在地上。
皇帝的雷霆之怒之下，他浑身都在颤抖。
可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决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就真的完了。
当初的那些事，如今帝都之中如何非议看不起九皇子，那就只会更看不起他。
“父皇，您也想一想。九弟当初是自己认罪。难道他没有做过这些就认罪，是傻瓜吗？儿臣冤枉，求父皇明鉴。”
“那是因九弟为了维护自己的侧妃。”康王平静地说道。
婠婠的脸色顿时变了。
九皇子千方百计想要遮掩楚梅之事，就是为了叫楚梅的名声清白，可是康王怎么可以为了把宁王置于死地，就拖了楚梅下水？
当日楚梅推宁王侧妃楚玉落水小产之事，虽然他们心知肚明，乃是楚玉自己有意小产以这件事构陷楚梅，可是毕竟没有证据，一切都指向楚梅。也是因为这样，九皇子才会默认了宁王的陷害。若是这件事揭穿，那楚梅就成了一个毒妇，只怕那时皇家震怒九皇子保不住她。就算皇家不会治罪楚梅，可是楚梅这样狠毒，皇家恐怕会另选女子赐婚给九皇子，到时候楚梅在九皇子府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而且……楚梅若知道九皇子是为了她才会认罪，心里怎么会好受？
“康王殿下！”婠婠忍不住开口。
男人们的争斗固然你死我活，可是为什么要牵扯女子？
九皇子费尽心力要将这件事平息，康王有什么资格将这件事提出来？
“当日九弟侧妃与王兄侧妃争执，慌乱之下那侧妃落水因此小产。”康王顿了顿对皇帝说道，“那之后，那侧妃曾经与王兄承认，自己落水与九弟侧妃无关。只是那时宫外已经沸沸扬扬，九弟误以为侧妃犯错，才会阴差阳错认了罪。”他顿了顿，看向一旁委顿在地上的宁王轻声说道，“王兄不必反驳。也不必你的侧妃出来反驳本王。那是你的侧妃，她自然会向着你说话。只不过你自己的行迹败露而已。”
见他为楚梅犯案，婠婠心中一松，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康王一举一动都奇怪得不得了。
她已经看不出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心机深沉的是他，可是愿意为楚梅留一线生机的也是他，为什么会……
康王的目光慢慢地扫过脸色发白的婠婠，垂了垂眼睛。
“什么行迹？！”
“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尚未出世的骨肉的死，竟然无动于衷，你带着你的侧妃就回了宁王府，从此再也不提，也并不怨恨九弟。王兄，我是该说你心胸宽阔，可是你不配为人生父？但凡一个父亲，总不会叫自己的孩子白白失去。可是你却毫不在意。”康王顿了顿突然冷笑了一声，看着脸色顿变的宁王轻声说道，“唯一的理由，就是你知道，九弟侧妃并不是害了你侧妃之人，所以你才会对这件事既往不咎。”
“皇帝，这件事你一定要还九皇子夫妻一个公道。”太后沉着脸冷冷地说道。
当日楚玉小产，她本觉得奇怪，可是楚玉并未说什么，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藏着这样多的机密。
“父皇，这些都是王弟的揣测。”
“你是不是以为朕真的是个老糊涂？”皇帝突然张开眼睛冷冷地问道。
宁王语塞，颤动双唇无法说出什么。
“畜生，滚回你的王府去。”皇帝心中仿佛早有定论，在宁王的哭求之中，一双泛起几分凛冽的眼睛又下意识地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康王一眼。
“李妃意图谋害皇子妃，死有余辜。废了她的妃位，移出妃子陵。”
“父皇！”宁王声音惨烈地叫了一声。
他曾经那样意气风发，甚至将九皇子置于百口莫辩之地。
可是今日，他在皇帝面前竟然也百口莫辩，四面楚歌。
他双目赤红地伏在地上，已经泪流满面了。
“儿臣，儿臣母妃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皇帝突然冷笑了一声。
“朕看她，就是自作自受。”
这样无情的话说出口，宁王心中一凉，慢慢抬头看向皇帝的方向，却见君父已经目光冰冷地看向他的方向。
“至于你……竟然连你的弟弟们都不放过，闹得皇家乌烟瘴气，不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