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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每天晚上就会被死者烦死的,至于华一笙。”
我一笑:“要不你叫她来求我?只要她在我面前用刀子毁容,我可能会销毁证据。”
“秉公处理。”
“好,这事,你去办吧。”我顿了下:“冷手,麻烦你帮我查个人。”
.....
几天后,华氏建筑企业宣布破产,华一笙的父亲由于偷工减料,害死百余人,被判死刑,华一笙被警察从美国强制遣回,以故意杀人罪,唆使他人杀人罪,以及当日她叫工人打我爸的罪名一并,被判了二十年的牢狱。
她坐牢后,我去看了她一面。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囚衣,出乎意料的,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恨意。
我却恨透了她:“华一笙,你整我用了一年多,我却用了三年多,看来,你赢了,不过,谢谢你给我面子,我也好久没遇上对手了,第一个遇上的是顾北辰,他栽我手里,第二个,是你,呵呵,我在外面等你,等你来寻仇。”
“呵呵。”她笑了笑:“林鹿,如果不是顾北辰帮你,你会抓到我?但是,就算顾北辰心里有你,你心里有他,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们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她忽然收住了笑声,认真地看向我:“林鹿,你会去找他吗?”
我撇开脸。
“你不会找他了,因为,你心里愧疚了,你为了林氏,抛弃了他,你认为你自己没有资格去爱他了。”
“你又不是我!”
“我懂你,要不然,我怎么能算计到你?”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阴险小人,只要你在里面好好做人,或许能早日出来。”我拿起包,离开了这座牢狱。
出去后,我看着灰色的天空,半点复仇的快感都没有。
大学眨眼就过去了,感觉校园里没有顾北辰,日子变得简单,匆忙。
我用了五年时间,终于把林氏重新站起来了,大学一毕业,林氏的所有事务,我就全扔回给我爸了,我爸闲惯了,不愿接手,丢给了我家神童,与我一块毕业的林葱,林葱哭丧着脸来求我,我才懒得理他。
虽然顾家老爷劝我去找顾北辰,顾叔叔也有意无意透露一些顾北辰的消息给我,我还是没办法去找他。
我是想着他,只不过,当初是我提出的分手,我哪有什么道理去见他?
更何况,他如今在哈佛不仅是校内的校草,还是最年轻的博士,甚至自己建立的古林管理公司势头很强。
唯一,我不大满意的是,在杂志上的他瘦了,虽然别人都说他减肥之后很帅,然而,我觉得,他看起来没有以前那样温暖了,对人多了寒意与冷漠。
其实,我想过去找他认错,可是,时隔五年了,他都没有来找过我,指不定他已经把我忘了,只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有时候,我多么想跨过这么长的距离去拥抱你,而不是看着你的扣扣头像,看着手机联系人,看着你的游戏名片,来想你。
为了继续忘记他,我开始努力地实现自己的梦想。
.......
“胖子,好久没给你写信了,虽然,这些信都可能没发出去。
之前我一直在忙着开办公司的事情,我以前跟你说过,成为作家是我的梦想,我毕业后,确实在网上写了不少的文章,有很多人看,我很开心,因为自己的作品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后来,我想自己开办一家网络文化公司,这不也是你以前跟我说的吗?我负责发表作品,你负责管理网站。
如今,管理网站的人不是你,这让我有点难过。
现在替我管理网站的是那个MBA男人,他与我在网络相识了四年,虽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来自哪里,长什么样,但他帮过我很多忙,所以我选择了相信他,当然,我另外派冷手偷偷去查他,不是出于怀疑,而是我想亲自向他道谢。
他的网络技术很强,就是不知道,到底你强,还是他强?
我猜,肯定是你强,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委身在我这小公司当程序员?不像你,都开大公司了。
疯子从国外进修回来,回来就联系了我,知道我开公司,他第一个说要投资,他算是我公司里的第二股东。
你肯定猜不到,星星竟然成为了我公司的美编主管,网站上所有的书本封面都是她设计的,她除了在我公司任职,她自己还开了一家动漫制作公司,所以我都不敢给太多任务量给她,怕累着她了。
一旦她累了,疯子可要心疼了。
以前啊,是星星围着疯子转,如今呢,疯子围着星星转,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追回星星咯。
嘉欣与赤司分手了,这是毕业后的事情。
听闻嘉欣的父亲和兄弟经常找赤司要钱,嘉欣知道了之后,就跟赤司分手了,其实她是不想连累赤司,我觉得,她的父亲和兄弟太无耻了,我跟嘉欣一个想法,打死都不会给钱的。
因为我跟嘉欣不在一个地方,她现在已经是好几家公司的幕后大老板了,总是到处飞,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和赤司是怎么闹着分手的,我问赤司,赤司也不告诉我,你是他兄弟,你应该很清楚的。
赤司走的那日,我去香港陪嘉欣,她泡在牛奶浴缸里,喝着红酒,跟我说了很多伤心的话,但没有一句是说她喜欢赤司的。
有些人啊,相识多年,都没能开口说爱,可也有些人,一开口就说分手了,就像我们。
我已经有些后悔了,当日为何就跟你说分手呢?可是,我不想连累你。
我希望你去美国,完成你的理想,也去治疗你的病,只要你好,让我说几句话有什么关系?幸好,你也没有多难过。
胖子,你还记得纪默的奶奶吗?那个穿着花衣裳的奶奶。
她上个月走了,我都没时间去祭拜她,昨日才与童乐乐一道去祭拜了。
米卢也走了,我想你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取代你了。
我本来想把米卢葬在原本的那个家,可是那个家,地产说,买家不肯卖了,近日,我一直在找那个买家,虽然我知道你应该清楚转手给了谁,但我还是不愿找你。
尽管我才二十出头,可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觉得,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很多意外,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比如,好端端的人就这样去了,前一秒还陪我一起在街头溜达的米卢也走了,相爱多年的人突然分手了,方才还在微笑的我,无意间在电视机上瞥见你那英俊瘦削的熟悉面孔,蓦地,心如刀割,泪流满面。
我时常在想,假若我没有来江北找你,现在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令我难受又开心的回忆了。
就这样吧,对我们各自都好,你有你的大好时光,我有我自己的余生。”
我刚打完这一串文字,童乐乐就打电话过来。
“乐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据我所知,纪默今天好像回国了。”
“嗯,今天我们一起去祭拜了奶奶。”
“哦,他还好吗?要不我让我老弟放他几天假?”
“确实要放几天假了。”
“行,我待会给我老弟说一声。”
童乐乐笑了起来:“要放一个月哦。”
“恩恩,他想放多久就多久。”
“鹿鹿,我。”她顿了下,一直笑着。
我也跟着她笑了起来:“一听你笑的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告诉我?”
“鹿鹿,我要嫁给阿默了。”她在那头喊了出来。
最终,我们各自的梦想都实现了,童乐乐嫁给了纪默,纪默成为了一名医学研究者,温嘉欣有着属于自己的娱乐公司,顾北辰建立了自己的网络帝国,我开办了文化公司,至于宫赤司,听闻他与温嘉欣分手后,不再拘束于他父亲,流浪世界各地,成了街头唱歌的艺人。
只是,六年了,我们再也没有聚在一起吃过饭。
童乐乐的婚礼定在了冬天,十二月十二日,这个日子是我选的,他们一直纠结着要不要选在圣诞节,我就替他们做主了。
当然,我还是跟他们说了十二这个数字的含义,他们才同意的。
婚礼前一天,冷手找到我。
他说:“你让我调查的那个男人,他今日会回国,在江北一中附近的北辰酒店入住。”
“那个酒店,是顾家的?”
“对,上个月刚开张。”
“哦。”我陷入沉思。
“还有,你让我调查的买家,也在那个酒店里。”
我皱眉:“这应该不是巧合。”
“你现在要去找他吗?”冷手问。
“去,明天我要参加婚礼,没时间。”我站了起来。
明天的婚礼,或许顾北辰会来,我一定要参加,如果他来,我就跟他认错,如果他不来,显然,他把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忘了。
“好,我去安排车。”
一个小时后,我就抵达了北辰酒店。
这酒店别具一格,采用法国古堡与中国亭台的融合,墙外头挂着从楼顶垂下的绿蔓,外头没有喷泉,只有一圈绕着屋子的竹林,给人一种,进了森林的感觉。
进入酒店后,里面多用投影数据在大厅里呈现出多种动物在行走的样子,逼真让人幻觉自己是真的进了森林。
工作人员的服装均是以动物区分,就连门牌也是以动物头像区分。
名字虽然用了顾北辰的名号,但这么可爱的酒店设计,应该不是出自冷冰冰的顾北辰之手,不像他的风格。
“他的房间是鹿林。”冷手道。
我走在电梯前一个驻足,电梯门就这样敞开着。
冷手看了看电梯里的人,便轻声问我:“不进?”
“去。”我进了电梯。
住的房间是鹿林?难不成他是......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他今日在哈佛有一个演讲,至少得下午才结束,绝对不会是他的,他来参加纪默的婚礼,按我调查所知,他的机票明明是今晚的十点。
冷手按了电梯,在最顶楼。
我内心更加慌张了。
一般来说,酒店的最顶层都是留给老板的。
我强作镇静,尽量不让冷手发觉我的惶恐和紧张。
叮。
电梯到了。
“他说,只见你一个人,我在楼下等你。”冷手把我推出去,关了电梯。
我蹙眉。
冷手这家伙,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他太好?他不是我保镖吗?怎么把我一个人推向危险呢?不行,事后,我要认真考虑是否继续聘用他了。
鹿林这个房间,没有门,电梯一到,就是房间了。
客厅的液晶电视机上方悬挂着一个人工制造的鹿头,然后在办公区域那里放着几盆绿植。
我倏地瞳孔放大。
绿植旁边是投影仪投射成的彩鹿。
我的心脏如同小鹿一般乱撞起来。
难不成这酒店真的是顾北辰设计的?
忽然,哗的一声,玻璃制的浴室门被推开。
一个赤着上身,下边围着松松垮垮白色浴巾的男人赤脚走了出来。
我抬眼望去,脸红心跳,霎时,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和痛苦。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朝我靠近。
我后退几步,死死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一个不淡定会落荒而逃。
“怎么是你?”我沉下脸。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微挑:“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说吧,你要多少钱,我只想买回我家。”我后退一步。
他也没有进一步,而是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我蹙眉。
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他的病好了吗?能抽烟吗?他为什么抽烟?他是有什么事吗?
这些念头咻咻地在我的脑子里刷了出来。
我掩鼻,清咳了两声:“顾北辰,你能不能别抽烟,我闻不得烟味。”
他的手一顿,把烟掐灭了:“求我,我就卖给你。”
心中一个刺痛,我沉声道:“求求你。”
顾北辰冷然一笑:“林鹿,你在商海混了有六年了吧,还学不会求人?”
我微微一怔,心在淌血,却不得不走过去,看着一脸冷色的他,准备下跪。
他却,一个翻身,将我,放倒在沙发上,托着我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
六年未见,他的手还是那样的凉,仿佛身上流着的血液是死的,他那缠,绵的吻,带有淡淡的烟味,这提醒着我,他不再是当日那个年轻的顾北辰,他已经长大成人了。
我抵触地想要摆脱他的禁锢。
他却一口,咬住了我的耳朵,轻轻,撕咬:“只要你今晚求我,我不会动你的路尘公司,也会把你家还给你。”
我浑身有些颤抖:“你就是那个MBA男人?”
他凝视着我,嘴角带笑:“你猜。”
“就是你,你故意的!”我没有恼怒,毕竟他用这个身份多次帮助了我。
他眼神变得迷离,开始轻轻地,吻着,我,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尖,又回到了嘴唇。
“林鹿,你欠我的,也该还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对啊,我欠了他那么多。
我缓缓地抬起手,用指尖去触摸他的脸颊,这张瘦削的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的俊脸。
“你,有胡渣了。”我缱绻地凝视着他。
他蓦地停下了动作,看着我,眼神里尽是疯狂:“林鹿,今夜你陪我,日后我再不纠缠,才算分手。”
心中猛地一痛。
我的手也顿住了。
“难道我们不可以重新开始吗?”我用乞求的眼神望向他。
顾北辰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眼里尽是冷霜:“我对你,有的念想,也就是,不甘心。”
“呵。”我笑了一声:“不甘心。”
六年的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明明在暗地里帮我,这一切,我都知道,所谓的女人专家,所谓的投资人,所谓的那些突然跑来帮助我恢复林氏的老臣,还有那些轻而易举就拿下的单子.....
顾北辰,你还真以为,我那么傻吗?
我傻的时候,也就是,面对你,本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冷静,可还是忍不住心动。
如今,我们终于相见了,但,再也回不去了。
我看着他,微笑,仰头亲吻他。
他略有诧异,很快他抱紧了我,他的吻,轻若鸿毛地悉数落下,我们缠,绵在一起,
窗外,夕阳从江北一中的教学楼徐徐落下,黑纱渐渐地笼盖这个校园,忽然,下起了小雪,片片雪花随风飞扬,在江北一中的上方飘飘悠悠。
我们像是相见恨晚的枯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一夜过去,火灭了。
熹光微微,我睁眼醒来,看见穿戴整齐的顾北辰安静地站在阳台上,指间夹着一根缭绕的香烟。
这种感觉真好,这么多的日子里,每回我醒来,看见的只有晨光,如今能看到他,真好,真好。
我侧身躺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很久很久。
一根烟尽,他才转身过来,瞥见我醒了,冷着脸。
我起身,穿衣。
他将烟头放在烟灰缸里,喝了口威士忌:“房产证放在这里,你的公司,我已经让我搭档接手,我也算了了年少的心愿,默的婚礼,你当我是名故友。”
“年少的心愿?”我冷笑:“原来你年少的心愿是为了,睡我?”
“正如你所言,你答应我当我女朋友是为报复,我跟你表白,是为了玩你,你别以为你现在拿到了林氏,讨好了我爸,我爷爷,就能够讨好我,我以前不喜欢你,现在也不喜欢你,以前想玩你,现在,我已经玩了。”他没有回头,就进了电梯。
我手握成拳,青筋突显。
心痛到麻木了。
顾北辰,你说谎!如果你只是想玩我,为何要等这么久?
我朝那桌上的房产证瞥了一眼,找到手机:“冷手,查查顾北辰,快。”
“查不了。”
我肃然:“你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吧?是顾北辰让你来保护我的对不对?你知道什么?”
“林鹿,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你以后好好过。”
冷手竟然挂了我的电话。
童乐乐打电话过来:“鹿鹿,你在哪啊?阿欣都来了,你这个伴娘怎么还没到场?”
“我马上就去。”我进浴室准备洗澡,发现身上太多红点。
略有苦恼的我只好跟童乐乐推却了伴娘一职,她却以为我是害怕见到顾北辰所以不参加婚礼了。
我只好骗她说身体抱恙。
几分钟后,酒店有人送衣服过来,是白色的长裙,外加一件蓝色的呢子大衣,高跟鞋也准备好了。
我急忙穿好衣服,发现冷手没有在楼下等我,他之前说等的人应该是顾北辰吧。
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
路上堵车,我被困在高速路口。
在我急不可耐的时候,夏蝉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有些吃惊,但还是接了:“夏姐。”
“小辰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思忖了片刻,决定骗她:“对,跟我一起。”
夏蝉立即声量拔高:“他绝对是疯了!我就知道,他回中国参加婚礼绝对会去找你!”
“他找我,很正常啊,夏姐,你放心,我这次不会让他做任何的激烈运动。”
“不是运动的问题了,林鹿,他现在,现在快死了,你知道吗?快叫他回来!”
我的身子猛地一震,浑身无力,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怎,怎,怎么可能?”
明明刚跟我欢爱一场,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