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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查阅典籍?他这么说,不过是个借口,想从雷庄主身边脱身罢了。”
“是这样吗?”花云裳看向司空,她承认自己是急糊涂了,也是过于相信这个仙人一般的男子,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说谎?
司空微微颔首,将那块淡紫色的灵玉放置在桌上,缓缓道:“相信两位都知道在下比不得寻常人,不但目不能视物,还遗忘了过往,习得的玄术也不那么清晰,只怕我吸收了这玉中灵气,却不一定能找到破解结界的方法,所以,在下希望神妃娘娘能够考虑清楚,是否真愿意让在下得到玉中的灵气。”
正如小七邪所言,龙九夙的玉佩本非凡物,凡人得之虽不能拔地成仙,但要想在人间叱咤风云,显然是易如反掌,司空这么说,正说明他是个正直淡泊之人。
花云裳坚定的点点头,司空超凡脱俗,便是有了颠覆王朝之力,亦不可能有什么野心。
司空笑了笑,又说:“其实在下可将玄术传给锐亲王殿下。”
这便是他避开雷天逸的原因,他本无心凡间俗事,即便是神妃大祭司相求,他也想置身度外,而夜煜要是能得到玉中灵气,那么他想要阻止夜煌登基,也就轻而易举了。
雷天逸嘴上不说,他心里却还是向着唯一的儿子,他想成全他,但又恐其自不量力最后误了自己性命,要是夜煜有足够的胜算……
司空的想法很简单,他将玄术传给夜煜,让他得到玉中灵气,帮助花云裳与否便与他无关,而夜煜能否夺得江山,他也无所谓,他只当是报答师父的再造之恩,给夜煜更大的决胜把握而已。
之所以避开雷天逸,是因为他如今旧伤未愈,每日必须药浴疗伤,若没有常年练习的玄术护体,可能活不了几日,雷天逸定然不会允许他这般轻生的做法。
“传给本王?”夜煜何其聪明,打从见了这块玉,他心里就各种思绪乱飞,他不会忘了龙闯闯的话,得到这块玉就能得到花云裳的心,而其间蕴含的力量又可助他完成霸业,若真能学得玄术,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司空阁下学得玄术应该下了不少功夫,白白传授给本王,又是为何?”
他二人的推让惹恼了花云裳,她一把夺过桌上的玉石,怒道:“司空阁下,我是诚心求你,你既然应下,推三阻四又是何道理?若是不愿帮忙,我这就告辞了。”
小七邪的话犹在耳边,在西索亲王的结界里待的时间越久,对夙和孩子们伤害越大,她不管也顾不上司空和夜煜之间的哑谜,如果他不愿帮她,她只能即刻启程,回京都找夜煌,相信那个毫无心机的太子殿下,一定会帮她的。
当然,她深知这是下下之策,毕竟此处去京都少说也要一天一夜,她不怕奔波,就怕他等不起。
“小裳别急着走……”司空的挽留脱口而出,那声“小裳”叫得顺口,恍若叫过千百回。
花云裳浑身一震,脑海里闪过几个零星的片段,细想之下有什么都记不起来。
“玄术传我,所需多少时辰?”夜煜打破尴尬的沉寂。
“至少耗时一个时辰。”司空说。
夜煜紧盯着愁眉紧锁一刻也不愿多等的花云裳,半晌方勾唇笑道:“本王向来对这些旁门左道的伎俩不屑一顾,承蒙司空阁下看得起,但这玄术,本王是不愿学的,你且施法让本王见识见识吧。”
他不过是不想让她着急,尽管话说得不那么中听,在场的两个人却都能感受到他的好意。
“既然如此,神妃娘娘便把灵玉交给在下吧。”
司空摊开手,花云裳赶紧递上玉石,眼巴巴的看着他,“司空阁下,有劳了。”
所谓吸收灵气,远远没有花云裳想象中那么壮观,没有神台施法,亦没有光芒万丈,司空就只是捧着那块玉佩,闭着眼静静地做冥想状,除了手心的玉紫光越来越淡之外,再没什么奇特之处。
司空说,此时只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这样他便能与玉佩相生相通……
花云裳听不懂,她只是屏息看着,生怕打扰了他,夜煜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他在想,他是否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他在想,有朝一日,他是否会为此而抱憾终身。
“不好了!不好了!大师兄你快出来啊,后山出事了,出大事了!”
司野大大咧咧的嚷嚷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书房的门就被她砸得咚咚直响。
花云裳像只惊弓之鸟,紧张地看向闭着眼的司空,但见他皱了皱眉,她就感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急匆匆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便拉住了看到她后目瞪口呆的司野,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道:“不许出声!”
司野是个练家子,可愣是被花云裳制得动弹不得,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花云裳这才松开她,可司野哪里是会听话的主儿?一得了自由立马叫喊起来,“你这女人好生奇怪,大晚上在书房里做什么?还敢偷袭小爷,别以为你是客人,小爷就不敢……呜呜!”
她太吵了,花云裳不得不再次捂住她的嘴,可惜为时已晚,木椅上被扰了清静的司空猛然睁开眼,唇边溢出鲜血来,而他手中的玉佩,则顷刻间粉碎了。
花云裳愣住了,不知是因为玉碎而心痛,还是为面色惨白的司空担心,总之,她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仅存的一点希望,都化作坍圮狼藉。
玉佩没了,她无法去西索亲王的结界里找夙和孩子们了。
“大师兄!”司野趁花云裳呆愣,挣开她的手,大力地推了她一把,快步跑向撑着桌子不住颤抖的司空。
花云裳被她推得连连后退,险些撞到墙壁,夜煜抓住她慌乱中挥舞的手,将她搂进怀里,看向司野的目光,分明带着杀意。
“大师兄,你没事吧?”
“我……”一张口血就翻涌而出,司空强忍着不适,问这个坏了大事的莽撞“师弟”,道,“发生了何事……你急至于此?”
“还问那么多做什么?你的伤要紧,你别说话,我这就送你去福伯那里,”司野扶着司空,担心之余还不忘狠狠地瞪花云裳,“你们到底对大师兄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