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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半又不说,心急如焚,“司慕涵,你真的没有受伤?这里的人真的没有虐待你?”
他双手握着牢房的门,使劲了往外探着脑袋,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劲,都只是看见了她的一块衣角罢了,“你快说话啊!”
“我没有。”司慕涵扬声说了一句。
雪暖汐听她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又松了口气,然后怒道:“是不是那宁王陷害你的?你快说,是不是那可恶的宁王陷害你的?她为什么要陷害你?”
他问了一串问题,还未等司慕涵回答,又怒气冲冲地道:“我就知道那宁王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端着一张笑眯眯的脸,像是很好的人似的,其实内里却是冷冰冰的,老是喜欢在背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种人最讨厌!”他顿了顿,拧着眉头想了会儿,做出了最后的定论:“阴险狡诈,小人!”
他一直不喜欢宁王,即使他也算和她一同长大的,也算是熟悉的,她也对自己很好,很温和,可是每一次他和她见面,总是觉得心里发麻。
所以他一早就说,这宁王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如今,他果然猜对了!
“她居然连你都陷害,真真的不是人!母亲说了,如今外边的人都说你是宁王一派的人,可是她连自己人都陷害,太可恨了!若是将来有机会,我定然不会轻饶她!”
司慕涵失笑一声,这小祖宗虽然任性妄为了点,不过这看人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人人解说宁王温和,以诚待人,怕是只有他说她是阴险狡诈的小人,“所以你才不欢喜她?”
“喜欢?”雪暖汐十分不屑,“本公子看了她就讨厌,怎么会喜欢?”说完,又生气地道:“你又冤枉我?”
“我怎么敢。”司慕涵没好气地道,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问题,“阿暖,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何总是亲近她?”
宁王殿下若是知道自己一直看中且以为情深意重的未来正君居然这般看不起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
雪暖汐正欲说出答案,却又想起之前说过不告诉她的,于是便堵着一口气,道:“我说过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
司慕涵没有勉强,她靠在墙壁,坐在冰冷的地上,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又不说话。”雪暖汐急切地问道。
司慕涵闭着眼睛道,“阿暖,让我好好静静。”
“静什么,这里还不够静?”雪暖汐不解地道,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心里就发慌!
司慕涵没好气地道:“安静下来好好想想,如何逃出这里。”
雪暖汐一听,顿时两眼发亮,“你是说我们越狱?!”
司慕涵翻了翻白眼,她真的不知道雪帝师是如何教出这么一个儿子来的,“越狱?即便我们真的能够越狱成功,也未必能够逃出京城,就算逃出京城,我们能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我才不信了!”雪暖汐扬声道,“这世上大得很,除了大周,不是还有许多喧吗?我们可以有多远走多远!把那讨厌的宁王给甩的远远地!我二姐一直在外面闯荡,她一定可以帮我们的!”
对,走的远远地!
这样那个蜀羽之就不能给他抢她了!
司慕涵摇头失笑,起身靠着牢房的门,探向外边,然而看见了雪暖汐满是兴奋的小脸,道:“阿暖,你这是在怂恿我跟你私奔吗?”
雪暖汐闻言,脸颊顿时通红起来,却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忙缩回身子,捂着发烫的脸,怒骂道:“谁要跟你私奔,少不要脸了!”
司慕涵不由得一愣,他这是在脸红吗?“阿暖你……”
“喂,你怎么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雪暖汐又再一次听不见她的声音,连忙叫道,只是这一次,他不敢探出去看她。
可是喜欢我?
司慕涵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声来,她叹了口气,即便真的是如此,如今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好了,不说了,我要好好想想如何脱身。”更何况,这小祖宗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雪暖汐见她说得这般的严肃,咬了咬牙,也安静了下来,“我不吵你了,你好好想吧,不过想不到也没关系,我不怕死!”
司慕涵无声苦笑,她如今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根本的依靠,她的母皇,却恨她入骨,而唯一可以利用或求援之人,却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主谋,如今怕也恨不得她死!
其实雪暖汐进来之前,她是不担心她会走不出这里,因为她的母皇说了,不会让她这般轻易地死去,可是如今,他却自己跳进了。
大周女子最重脸面,尤其是想宁王这样骄傲且志在天下的女子,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阿暖的!
她该如何方才保住这位小祖宗的小命呢?
司慕涵从所未有地觉得,在这个世上生存,没有一丝人脉和权力,真的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只能握在别人的手里,任由别人操控!
她低下了头,双拳缓缓握起,一眸阴霾在眼底渐渐地聚集、蔓延……
雪暖汐没有再说话,而是打量着身处的牢房,虽然比不上家里,但是却比他想的好多了,又过了会儿,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旁边,却还是只见到了司慕涵的一片衣角,他想了想,推断她是靠在墙坐着,于是他推断着她坐着的位置,随即也靠在墙上坐下,
这样也算是和她背靠着背吧?
雪暖汐暗想道,他就知道那蜀羽之争不过他的!如今他和她在一起,而那蜀羽之只能病歪歪地躺在床上!
他想到着,一脸得意而满足,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灿烂无比。
只是他的笑容和得意并未维持多久,就听司慕涵忽然间开口问道,“阿暖,你可知我府中的情况如何?”
雪暖汐笑容一顿,恼怒道:“你要问的是你的那个蜀羽之吧!”
“他的身子不好。”司慕涵有些无奈地道,羽之应该没有得罪这个小祖宗吧?除非,他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她回忆了一下过去两人相处的情景,若是那般的情况是喜欢?那这雪大公子喜欢的方式也真的挺特别的!
雪暖汐心里委屈之极,但听了她黯然且无奈的声音,却还是道:“你放心,他没事,好得很!我还给他请了太医,又给让大姐的正夫照顾他,他好得很!”
司慕涵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雪暖汐转过身,狠狠地瞪着靠着的那堵墙,本不想说话,最后还是不争气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司慕涵听后,蹙眉问道:“那……”
“我都说了他没事了,你不信我吗?”雪暖汐见她还要问,怒喝道。
司慕涵一窒,半晌后方才缓缓问道:“阿暖……你可是喜欢我?”
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岂料雪暖汐并未承认,反而怒喝一声,“你少不要脸了,本公子才不喜欢你了!”
“那你进来陪我做什么?”司慕涵听了他的回答,心里竟然生出了一口闷气,“还说陪我一起死?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随意就要陪着别人死?”
雪暖汐听后以为她在骂他不知廉耻,行为随便,于是眼中一红,怒骂道:“司慕涵,你这混蛋,你去死吧,我不管你了!”
司慕涵一愣,方才知晓自己说的太过分了,“阿暖,对不起。”
“我不管你了!”雪暖汐跑到床上,拿起张旧的不能再旧,却还是干净的棉被蒙住头,闷闷地喝道:“我要睡觉,不许吵我!”
司慕涵听后,不禁失笑,睡觉?他真的把这里当成家吗?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
其余的事情,待她出去之后,在算吧。
宗亲大牢内,再度陷入了沉寂。
只是司慕涵和雪暖汐都不知道,方才他们的交谈早已经落入了暗处的两人的耳中,一字不漏。
“五皇姐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司慕媛阴鸷地问道。
司慕容背对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不用说话,也可以让人清晰地看见她的愤怒和阴沉。
静默半晌,她旋即拂袖而去。
王洵疑惑地问:“七殿下,宁王殿下这是……”
“你该做的已然做完,接下来,相信五皇姐自行处理的。”司慕媛冷笑道。
王洵垂首道:“下官明白。”
……
蜀羽之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雨楼中,他先是愣了愣,旋即挣扎的起身,要下床。
然而他方才一起身,便被一人给制止了。
“羽儿,太医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蜀蓝风担忧地道。
蜀羽之失神了一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母亲?!”
“羽儿。”蜀蓝风看着儿子苍白的脸,顿时一阵心疼,自从上次跟他说了陛下的旨意后,她便再也每有像如今这般和他面对面地相处了,“羽儿……”
“母亲!”蜀羽之一回过神来,立即紧抓着蜀蓝风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般,“母亲,孩儿求你,救救殿下,孩儿求你了,救救殿下!”
蜀蓝风点头:“羽儿,你先冷静下,且听母亲说。”
蜀羽之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母亲……”
“母亲了解过这件事也见陛下,探过陛下的意思。”蜀蓝风正色道,“虽然顺天府尹将这件事闹得很大,而十六殿下也的确做了,不过却没有顺天府尹说的那般眼中,闹事纵马这条罪怕是脱不了的,但是也不至于判的太重,倒是陛下似乎有意利用这次的机会,打压一下宁王的气焰。”
蜀羽之一愣,“宁王?”
“羽儿你身在闺阁,对于外边的事情可能不了解。”蜀蓝风解释道,“如今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为十六皇女是宁王一派的人,因而这次陛下想借着这次十六皇女的事情,敲打敲打一下宁王,让她收敛一下锋芒。”
“殿下这次出事……”蜀羽之问道,却欲言又止。
蜀蓝风明白他的意思,“羽儿,这次不是母亲所为,母亲也询问过瑞王,她也未曾动手。”
未曾动手?
是来不及动手吗?
蜀羽之此刻心慌意乱起来,他一直不愿意去想,蜀家与她,极有可能是对立两方,所以她方才会做出让所有人称他为羽主子一事,“母亲,她是孩儿的妻主,不管如何,求母亲救她一救!”
蜀蓝风看着他,良久后叹了口气,“羽儿,你可是恨母亲?”
蜀羽之道:“孩儿如今只想和她好好的过日子!”
蜀蓝风有些难过,他没有说恨不恨她,而是说只想和十六皇女好好过日子,也就是说,他是恨过他这个母亲的,她的眼中掠过一丝黯然,然后承诺道:“你放心,母亲会救她的!”
蜀羽之一直憋着一口气,如今见她答应,方才舒了出来,“谢谢母亲……”
“羽儿,她对你好吗?”蜀蓝风问道。
蜀羽之点头,“她待孩儿很好,除了母亲和父亲,她便是待孩儿最好之人。”
蜀蓝风听后,多日来不安的心终是定了下来,“你放心,母亲要保住她的性命还是可以的!”
这也是她能为这个儿子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
宁王司慕容离了宗亲大牢,便直接往刑部衙门走去,一路上,表情沉默,一言不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然而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发现,此时的宁王殿下身上散发出一股极深极寒的煞气。
因而,一路上,众人都纷纷退避三舍。
只是司慕容没想到,当自己回到刑部衙门之时,居然见到了一个此时最不想见到之人。
“见过宁王殿下。”雪千醒起身,行了一个官礼。
司慕容双拳倏然一紧,浑身几乎在同一时间紧绷起来,然而,宁王毕竟是宁王,即使她再如何愤怒,和不能在这个时候对着人出手,敛去了心中的暴怒,缓缓地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淡笑:“本王不知雪帝师来访,有失远迎。”
雪千醒是何等人物,自然觉察到她的不妥,然而这并不妨碍她此趟前来的目的,“下官不请自来,打扰殿下了。”
司慕容道:“帝师何处此言,本王虽为正式拜在帝师门下,但幼时也曾于帝师门下学习,若论起来,帝师也算是本王的师傅。”
“不敢当。”雪千醒道。
司慕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帝师请坐。”
雪千醒点头坐下。
“不知帝师来找本王所为何事?”司慕容一脸疑惑地问道。
雪千醒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道:“十六皇女一事,相信宁王殿下也是知晓了。”
“的确。”司慕容似笑非笑地道,“十六皇妹一向遵纪守法,不料如今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本王也实在惊讶。”
雪千醒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
“打算?”司慕容疑惑地道,“帝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千醒笑了笑,“如今所有人都认为十六皇女乃殿下之人,若是殿下不出手相助,怕是会寒了门下的心。”
“母皇一向不喜我们皇女拉帮结派。”司慕容正色道,“如今帝师这般说本王,可是想陷本王于不忠不孝!”
雪千醒淡淡一笑,“宁王殿下是明白人,又何必绕圈子呢?”
司慕容冷笑道:“本王不知道帝师什么时候居然与十六皇妹这般的要好,居然出手相助!”
“下官说了,殿下是明白人。”雪千醒眯了眯眼,道:“汐儿如今在哪,相信殿下也很清楚,而下官也是知晓。”
司慕容神色一凝,“帝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刑部和宗亲大牢虽然是归殿下所管辖,但是殿下也莫忘了,这大周的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雪千醒淡淡地道。
“既然帝师已然知晓,又何必来本王这里?”司慕容狞笑一声,“帝师是想来看本王笑话,还是来警告本王莫要动您的宝贝儿子!”
雪千醒摇头道:“殿下错了,若是汐儿犯了错,下官这个做母亲的也绝对不会偏私,至于笑话,殿下认为,殿下有何事可以让下官或者天下人笑话的了?”
司慕容冷笑道:“那帝师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下官来此,只是为了提醒殿下一声,莫寒了殿下门下的心!”雪千醒缓缓地说道,然后起身,“下官还要进宫去跟陛下请罪,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罢,起步离开。
司慕容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雪千醒走远了之后,方才勃然大怒,扬手摔了身边的茶杯,面目狰狞。
好一个雪帝师,好一个雪家!
雪暖汐的心思,雪帝师没有理由不知道,可是她却不但不阻止,反而放任儿子胡作非为!
她明知道自己有意聘雪暖汐为正君,可是她却这般打她的脸面!
她司慕容或者二十余年,从未受过如今这样的耻辱!
雪家!
她们给她司慕容的耻辱,总有一天她会十倍讨回来!
至于司慕涵这忘恩负义之人,她却从不担心,因为她若是想除掉她,比碾死一丝蚂蚁还要来的容易!
可是她却不要她死!
她要用她来告诉所有人,这就是背叛她的下场!
……
雪千醒离开了刑部衙门之后,便转回宫中。
然而,她还未请求外边的宫侍前去通报,便就瑄宇帝的贴身宫侍苏惜之走出来,告知她,陛下在忙不见任何人。
雪千醒叹了口气,“苏总管,臣有急事求见陛下,请苏总管再去通报。”
她已经许多年未曾想今日这般,一天两次求见陛下,而且两次被拒,自从得知汐儿离开了府里,她便知道他一定会闹出事情来,那时她若是前去阻止,怕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她直接进了宫,只是陛下却以政事繁忙为由拒绝了。
她也只好先行出宫,寻着汐儿后再作打算,然而没想到她才一出宫,便受到消息,汐儿居然前去顺天府自首,而那王洵居然将汐儿押解到了宗亲大牢。
这时,她便知道,宁王已然知晓了汐儿心仪十六皇女这件事。
宁王对汐儿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这么一个儿子,她的结发之夫在临终之前千叮万嘱,要她好好照顾这个儿子,她如何能够将儿子托付给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子?
宁王是很优秀,然而她只想将儿子交给一个真心爱护他之人。
后来,也不知为何,汐儿居然喜欢上了那十六皇女,她虽然也曾犹豫,毕竟那十六皇女也许可以做到真心爱护汐儿,但是以她的能力却无法护汐儿一世平安,然而儿子执意如此,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妥协。
但是宁王这人也不是轻易罢手的人,而且她将自己这个帝师看做争夺皇位的筹码,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汐儿。
因而她才会瞒住这件事,待她和宁王交涉之后方才全了儿子的心愿,只是没想到,汐儿居然闹了这么一出!
如今汐儿被抓进了宗亲大牢,宁王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自然,她还是可以确定,宁王也不敢对汐儿如何,只是陛下……
上次水家公子一事,陛下已然态度不明,如今汐儿又介入了这件事,她就担心陛下一怒之下会不顾与她这点淡薄的师生情谊而对汐儿下手!
苏惜之进去了之后,并没有再出来,出来的反而是瑄宇帝的侍君夜氏。
雪千醒见过这夜侍君,随即行礼道:“臣见过夜侍君。”
夜侍君淡淡地点头,“雪帝师不必多礼。”
“谢夜侍君。”雪千醒道。
夜侍君问道:“雪帝师可是要见陛下?”
“臣是有事求见陛下。”雪千醒点头道。
夜侍君道:“方才徳贵君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如今正在里面,陛下怕是没时间,也没心情见帝师了。”
雪千醒眉头一蹙,“请夜侍君明说。”
夜侍君叹息道:“雪帝师乃两朝元老,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儿子?”
“臣无能。”雪千醒道。
夜侍君笑了笑,“不过帝师也不过过虑,陛下与帝师终究还有一份师徒情谊在,所以陛下要本宫转告帝师一句话,明日早朝之前,将雪公子带回府中,若是晚了,也别怪陛下了。”
雪千醒低头道:“臣谢陛下。”
“帝师若是没事,那就退下吧。”夜侍君淡淡地道,“徳贵君的身子一向不好,如今又着了寒,陛下正担心着,帝师若是要谢恩,就另选日子吧。”
雪千醒垂首道:“臣告退。”说罢,转身而去。
“雪帝师。”夜侍君忽然叫住她,“陛下与帝师虽然有师徒情分,但是这情分还是会有用完的一天的,望帝师好好管教贵公子。”
雪千醒转过身,“臣领旨!”随即转身出宫。
雪府
雪砚接到管家的通报后,便立即赶了回来,如今正在大厅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大秀,家主回来了!”管家进来禀报道。
雪砚闻言,立即迎了出去,却只看见母亲一人,并无弟弟的影子,“母亲汐儿呢?”
雪千醒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直接往书房走去。
雪砚见了母亲的脸色,也没有多问,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书房。
雪千醒方才开口:“明日早朝前,你去宗亲大牢将汐儿接回来吧。”
“宗亲大牢?”雪砚讶然,“母亲,汐儿为何会在宗亲大牢?”
雪千醒看了看她,随即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雪砚听后,沉声道:“母亲,宁王这次会善罢甘休吗?”
“以她的心性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雪千醒道,“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该知道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只会被瑞王一派抓住把柄,从而削弱她的势力,而且,如今朝中还有一些大臣未曾选定究竟支持谁,如今她若是对十六皇女落井下石,那便会告诉所有人她是想弃卒保帅,若是这样,不仅寒了她的门下之心,也会将其余观望着的势力推到瑞王那边,所以,宁王会不会为十六皇女说话,我无法确定,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敢落井下石!宁王,她不是那种为了一口气而不顾一切之人!”
“那陛下呢?”雪砚最担心的也是陛下的态度,“若是陛下有意放过汐儿,为何让我们明日早朝前才去宗亲大牢接回汐儿?难道陛下是想小惩汐儿一番?”
雪千醒沉吟了片刻,“夜侍君说,徳贵君因为跪在交泰殿前求情而不支晕倒。”
“母亲这时何意?”雪砚不明道。
雪千醒道,“夜侍君这人我并不了解,但是凭他以陛下初侍之身,却能稳居后宫侍君之位多年,且一直深受皇宠,尤其是在太女被废,陛下有意疏远后宫之时,依然恩宠未减,并可知晓他决定不是一个简单之人,或者说,他是陛下的心腹,如今他既然说了这话,定然也是有意为之,极有可能是陛下授意的。”
她抬头看了一下女儿,继续道:“徳贵君是因为十六皇女出事方才去求陛下,以致晕倒,而夜侍君说这话,那便是表明,陛下是将这次事件的所有责任归咎于汐儿身上!”
雪砚一惊,“什么?!”
“先不论徳贵君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单看他是大皇子的生父,陛下便不可能置他于不顾。”雪千醒凝神道,“这也是我知晓十六皇女出事,却并未过于紧张的原因,而且,今早,我收到消息,陛下有意挪动一下大周边防,威远大将军沈玉清将军即将回朝。”
“那汐儿该如何是好?”雪砚担忧地道。
雪千醒叹了口气,“陛下既然说了,这次会绕汐儿一命,那便不会动他,只是……”
“只是什么?”雪砚忙问道。
雪千醒沉默了会儿,方才缓缓说道:“只是,我总是觉得,陛下对于汐儿过于关注了。”
“母亲这是何意?”雪砚疑惑,陛下对汐儿过于关注?
雪千醒摇头,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道:“或许我是想过了。”
------题外话------
本想今天解决这件事是的,可是写不完了,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