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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莫森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出失落的神色，菲薄的唇角边溢出苦笑。
她果然是害怕他的。
也是，人类之中，大概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得了，自己的另一半不是人，而是怪物的这件事情吧。
沉默……
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因子。
宋兮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带给莫森多大的打击，她只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
可是，她还有话没有说话呢。
就在她刚准备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时，莫森首先开了口。
他抬起了头，那双妖冶到让人移不开眼的银色眸子，直直的盯着宋兮的脸，只是眸子深处，那受伤宋兮并没有看见。
“会害怕很正常，抱歉隐瞒了这么久都没有告诉你，放心，我会走，不会纠缠你的。”
他的话惹人心疼。
莫森本来想，等找个适当的机会，回到海里，偷出禁药，彻底变成人，永远和她在一起。
他不是王族，所以不能像朵朵公主那样，喝了禁药还能拥有随意变换的能力。
禁药一旦喝下去，那么，他就永远不能回到海底，永远是人类了。
可是，为了她，他愿意。
而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也不知道这次这么会突然的变回来。
大概那种药吃多了，对身体的伤害越来越大，所以，副作用发作的时间，才没有了规律。
听到他的话，宋兮顿时就急了。
“谁说要你离开了！”她着急的大喊出声。
莫森狐疑的抬眸看着她。
宋兮涨红了脸，抿着唇，一会儿才接着恶狠狠的道：“你搞定了我爸妈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莫森疑惑的眨眨眼，忽然间嘴角微微上扬。
“放心，我会负责任的。”
这下又轮到宋兮不说话了。
她站在原地，手抓着门把手，脸蛋涨得通红。
她自己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要知道，她的脸皮一向挺薄的。
咬了咬唇，宋兮吞了吞唾沫，才又迎上莫森的视线，慢慢张口：“我其实是挺害怕的，尤其是刚看到你……这个样子的时候。”
她说着，指了指莫森的银色鱼尾。
莫森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地听她说。
“可是我想了很多很多，比起你这个样子，我更害怕的是，你会永远的离开我。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傻了吧，又或者中了你的毒无法自拔，明明知道我和你种族不同，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还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你，离不开你。”
她现在的想法是，就算他们两个不同种族，哪怕她一辈子不要孩子，也要和他在一起。
她这一番话说完，脸就更红了，她这样，算是在告白吧。
所以，她现在是在向一条人鱼告白吗？
天呐，光是想想，宋兮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谢谢你。”
莫森突然突兀的吐出三个字来。
“诶？”
宋兮一愣。
干嘛好端端的对她说什么谢谢。
莫森的脸色变得柔和：“谢谢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谢谢你愿意爱我。”
从前，他以为朵朵公主对他的那个承诺就是爱，他也以为自己是爱朵朵公主的。
可是后来才明白，并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长久的执着于一个承诺，执着渐渐的变成了习惯，所以无法说服自己放手而已。
直到遇见了她，他才明白，原来真正爱一个人，心是会为她而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