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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密斯公爵身体好转的消息传出后,云泽斐在民众间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星网上关于云泽斐的报道铺天盖地,斯密斯家族的人忙着准备着妮娜的订婚宴,大公府深处的无人知晓的密室中,斯密斯公爵正披着斗篷跟阿尔迪克喝咖啡。
“小迪克,是你救了我对吧?”老人眯起眼睛,看阿尔迪克的眼神带着一丝笃定。
他当时虽然因为身体膨胀无法行动,但头脑一直很清醒,意外发生时云泽斐跟阿尔迪克的反应各不相同,老人何等阅历,一眼就能看出来,云泽斐所谓的特效药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阿尔迪克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人也没有追问,慢慢的抿了一口白水,感叹道:“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妮娜下周就要订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您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尔迪克淡淡的说道。
“过了年我就是三百岁的人了,身体恢复的再好也没什么意义。”斯密斯毫不在意的笑笑,盯着阿尔迪克道:“你觉得云泽斐怎么样?”
阿尔迪克直视着老人的眼睛,沉声道:“能力很强,功利性也很强。”
老人摇头道:“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是想知道,妮娜嫁给他怎么样?”
阿尔迪克欲言又止的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你这孩子,跟老头子还玩这些。”斯密斯公爵嗤笑一声,“你知道什么直接说吧!”
阿尔迪克没有说话,只是将几段凌乱的影像呈现在老人面前。
也不知道这几段影像是怎么拍到的,画面模糊不清,依稀能看出是一个男人搂着女人,女人的侧脸勉强可见,而男人只是个远远的背影。
斯密斯公爵只看了一眼就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阿尔迪克的声音微不可闻:“玛蒂娜公主,查尔斯王子最小的女儿。”
老人低低叹了口气。
“这小子,还是有些太着急了。要是别的女人倒是无所谓,但他偏偏去招惹皇室,难道他以为可以在军方跟皇室间左右逢源吗?”
阿尔迪克笑容嘲讽:“如今形式不明,他也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斯密斯公爵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揉着额头说道:“等妮娜定了婚,我打算让云泽斐去荒原十三号星最南部的堕神岭。”
阿尔迪克蓝眸精光一闪:“您的意思是……”
老人垂眸,淡淡的说道:“妮娜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劝不动她,只好自作主张帮帮她了,希望她将来不要恨我。”
他扯了扯嘴角,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恨我也无所谓,她还年轻,我总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毁掉。”
阿尔迪克默然。
云泽斐在民众间声明再响,也不过是一个被军方放在前面当招牌的人物,而这些真正在背后的千年世家,可以让他上天堂,也可以让他下地狱。
“堕神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胤华联邦的人还在找吗?”老人又问道。
阿尔迪克点点头:“这次希望应该不小,月华舰团出动了,看起来那边势在必得。”
“唉,都折腾这么多年了,但愿这次让他们找到吧!两百多年前的那架战舰就跟悬在头上的一柄剑,老头子到现在都睡不了个安稳觉。”
阿尔迪克耐心的听着老人的抱怨,等老人说完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恭恭敬敬的道:“斯密斯爷爷,我想找您借一样东西。”
斯密斯公爵看似慵懒的面容瞬间寒芒四射,不似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而是那个在帝国挥斥方遒的军火大亨:“你要什么东西?”
“当年那人留下的那幅画卷。”
这下老人连身子都绷紧了:“你要它干什么?”
阿尔迪克神色不变,淡然说道:“我想去堕神岭,如果有它,或许会更安全一些。”
老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疯了!你去堕神岭干什么?那可是胤华联邦那群疯子的目标,咱们的人去一个死一个,从来没有活着回来的!就算你侥幸不死,最后也必定要被他们灭口!”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老人喘息了很久,阿尔迪克轻轻帮他拍着肩膀,等缓和过来,斯密斯公爵颓然的躺在椅子上,问道:“你做出这个决定,你爷爷知道吗?”
“我爷爷总会知道的。”阿尔迪克目光清冷而坚定,“当年的那些事情我没有经历过,但我们总不能永远就这么躲着,那些未知的东西,不是假装看不见就真的能躲过去的。”
“但那是我们根本无法抗衡的力量!”斯密斯公爵急促的喘息着,“这些年你也去了不少星球,当年那艘机甲离开前的影像你爷爷给你看过,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我们连一点儿踪迹都捕捉不到,那根本不是我们能触摸到的技术!”
阿尔迪克低下头,似乎没听到老人的话一般,再次恭恭敬敬的说道:“斯密斯爷爷,我想借一下那幅画,我保证将它完好无损的送回来!”
密室中一阵寂静。
良久,老人低声道:“就算你得到那幅画有什么用呢?开启画卷的阵盘在女王手中,难道你能弄过来?”
“我会想办法。”阿尔迪克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老人疲惫的躺在椅子上,冲他挥了挥手:“你让我考虑一下。”
阿尔迪克恭敬的告辞,走出花园的时候,碰到了神色复杂的妮娜。
他没有打招呼,径直向园外走去。
谁知妮娜却主动迎了上来。
“伊恩先生,你是来看我爷爷的吗?”她扬起头问道。
阿尔迪克颔首,越过她准备出园。
“我知道救了爷爷的人不是云泽斐,而是你跟陶芜。”身后是妮娜祈求声音:“我求求你,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就当是我爸爸拼死救了你的报酬好吗?”
“我只能保证这件事情不会从我口中传出去。”阿尔迪克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公府。
回到明旭医疗中心顶层,阿尔迪克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自动门缓缓开启,里面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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