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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寺院前,果然是一座不算大的小寺院,不过整幢建筑却很辉煌,就象是新建的一样,粉刷一新,“少离,以前是谁带你来这里的?”
“啊……没……没谁,我听人说起自己找过来的。”其实是洛婉,可他这会不想提洛婉,洛婉一直不许他和莫晓竹来往,他怕他提了洛婉一会儿求签就不灵了。
一定要求一个与莫晓竹的姻缘签呀,不然,他不是白带她来了。
停好了车,牵着她的手就朝着寺院的大门走去,一步一个台阶,每一级台阶上都画着八卦的图,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禅意。
莫晓竹轻轻甩开了木少离的手,可,他立刻就捉住了,“怕啥,咱也没犯错误,只是牵着手罢了,晓晓,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我可是来求我们两个的姻缘的。”他一点正经都没有,巴巴的就是想要腻上她。
莫晓竹正要说话,可是突然间的,她傻住了,怔怔的站在大殿前大敞的门前。
“晓晓……”眼睛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木少离也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晚了又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和莫晓竹一起会遇上水君御。
可随即的,他想通了,一定是洛婉,原来洛婉不止是带他来过,自然也带水君御来过,两个都是她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告诉水君御也不奇怪的。
“晓晓,我们走。”嗓子一下子都哑了,看到水君御他就没底,他知道以前莫晓竹真心喜欢的男人是水君御,所以,他后悔死了,真后悔这一天带着莫晓竹来这寺院了,悔得肠子都清了。
他这一嗓子,相信水君御也能听到吧。
此时的水君御正端坐在一个莆团上,双手合什的在念着什么,就好象压根没听到木少离的声音似的。
他在这干什么?
莫晓竹好奇了。
木少离是来求与她的姻缘的,那水君御呢?
忍不住的就往前走了两步,离着水君御也近了些,停下来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听到水君御低低的念祷声。
那似乎是佛家的经语,她听不懂,就在她皱着眉头在猜想着的时候,耳朵里又次传来水君御低低的男声,这一次,她听懂了。
他念着水薇薇,水强强的名字。
他来这里,也是为孩子们祈福吗?
那不是跟她来这里的目的一样了吗?
正神思着,突听他的口中又低低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那名字让她一怔,那是妈妈的名字:许云。
他在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经文,然后不住的念着薇薇和强强还有妈妈的名字。
这男人,也信这个?
可,听着孩子们的名字,她不由自主的就跪在了他的身后。
也许,在遍寻不到孩子们的时候,来这寺院祈祷是身为父母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吧。
低低的念着自己的心愿,就是孩子们呀。
身后,木少离看着一起跪在供桌前的一男一女,虽然他们的位置错开了的是一前一后,可是,那两个身影怎么看怎么别扭。
“莫晓竹,我要走了。”姻缘也不想求了,眼看着都这样了,他求是这样,不求也是这样。
此刻的他倒是觉得水君御与莫晓竹挺有缘的,莫晓竹居然第一次来就遇到了他。
真是奇了,怪了。
可,他那一嗓子根本没用,莫晓竹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为薇薇和强强的祷告中了,为孩子们,让她做什么都愿意,真的愿意。
眼看着莫晓竹根本没有听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木少离叹息了,只好走到莫晓竹的身旁,贴着她一起跪了下去,心也终于平衡了一些,至少跪在莫晓竹身边的是他而不是水君御。
前面的身旁的人都在念着薇薇和强强,他也只好念薇薇和强强了,那两个孩子他也喜欢,要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偏,那是不可能的。
三个人就这样的跪在大殿前,那场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可是,谁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木少离想了又想是绝对不肯先走的,把莫晓竹留给水君御那就是把羊送到了狼嘴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他可不想再象当年那样让莫晓竹跑了。
时间,在不疾不徐的走过,对于水君御和莫晓竹来说,时间是那么的快,他们一心只想替孩子们祈福,可是对于木少离来说却是煎熬了,让他跪一会儿是没问题的,可是这一跪,已经足足有两个多小时了,眼看着都过了午夜要到第二天了,他的眉头越来越皱,合什的手松开,轻轻一扯莫晓竹的衣角,“晓晓,该回去睡觉了吧。”
这一声,在这静夜里隔外的清晰,莫晓竹还没反应过来,却只觉身前有什么一闪,等她看到,才发现一直跪在她身前的水君御已经站了起来,他脸上的超墨已经拿下,两眼周遭的疤痕在这夜色中看起来隔外的狰狞,让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她是知道的,可是,木少离却是第一次看到水君御这样的脸,也不管这是不是在寺院了,一个箭步就冲上去,“姓水的,你的脸……”
“与你无关。”冷冷的声音,然后,水君御大步的就走向了大殿一侧的小门,却并不是离开的方向,而是寺院里僧人的住处方向。
“喂,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是不是那次车祸留下的?”似乎是从那次车祸之后,水君御就开始戴起了墨镜,而且,公众场合从来也没有摘下过。
水君御根本没有理会木少离,他走得极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扇门里。
“晓晓,要不,咱们住下来?”
这是寺院,不是尼姑庵,而她是个女人,住在这里与礼不合,“不了,你要是想你就住吧,我是女人,不能住这里。”
“瞧我居然把这碴口给忘记了,行,要不你今晚睡车上吧,怎么样?”他突然就想要留下来,想要看看水君御在干吗?
不止是木少离好奇,莫晓竹也好奇了,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去睡了。”打着哈欠,这一晚她甭想洗个热水澡了,绝对的没有这个待遇了,明天一大早起来再拜一拜,早上的拜应该是最灵的吧,一想到这个,她是说什么也不能走了,为了孩子们,就忍一晚上,车上将就睡吧,“少离,车钥匙给我。”
木少离掏出车钥匙一抛,“接着。”
“施主,你要是住我们这里,那要跟我去登记一下。”
“那刚刚那人登记了吗?”
“呵呵,这倒没有。”
“那为什么我一定要登记呢?这不公平吧。”
“这位施主有所不知,其实,我们这小寺院就是刚刚那位施主舍的钱才建起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木少离只知道水君御进军房地产,进军餐饮业,却从不知道他还有盖寺院的爱好?这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吧。
“这座寺院所有的建筑和花销都是刚刚那位水施主施舍的,所以,这里就象是……是他的……”
木少离傻了,莫晓竹更是傻了,水君御多狠的一个人呀,以前又是黑社会的老大,可他居然花钱建了这么一个寺院,木少离现在是彻底明白了,怪不得洛婉带他来这儿,原来这是她儿子建的寺院,那得花多少钱呀。
“咕咕……”来的时候急,又碰上塞车,原以为来了这里就离开的,却不想水君御念了多久她就念了多久,总觉得合两个人的力量一定能找回孩子们吧,可这会儿,她饿了。
那小和尚瞟了她一眼,头低垂着,笑了,“女施主饿了吗?”
莫晓竹真的一点也不习惯这寺院里的和尚说的话,那称呼让她仿佛回到了古代一样,让她别扭着,可,她是真饿了,“嗯,有点。”
“我知道了,两位施主请吧。”
于是,木少离只得先把莫晓竹送到了车上,然后跟着那小和尚去登记了,这样的年代,估计除了出家的和尚和姑子以外,没人喜欢住这样的地方吧,就算是有电视能上网他也不喜欢。
可,因着好奇,木少离硬是留下了。
莫晓竹到了车上,看看手机,真的很晚了,打了一个哈欠,忍着饿,她穿着衣服蜷缩在车子的后排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得真香,跪了那么久,久得两条腿早就乏得不行,这一躺,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可是,睡着归睡着,她的肚子却还是饿着的。
睡的正香,鼻间好象是传来了香味,真香。
那香气让她迷迷糊糊的就睁开了眼睛,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睡在寺院前的木少离的车里的。
那香气还在,她循着香气看过去,整整的一大盘子,那好象是鸡腿一样的食物,而且,还冒着热气,真香呀。
“咕咕”,只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是木少离的车,东西又是放在她面前的拉桌上的,这应该是木少离拿给她的食物吧。
只是,她觉得那不应该是鸡腿吧,寺院里怎么可能会有鸡腿呢?
这的人没人敢吃鸡腿吧,至少吃了也是偷偷吃,断不会还拿给她的。
“咕咕”,肚子又叫了,那香气让她更饿了,忍不住的就拿起了一个‘鸡腿’鼻子间嗅了嗅,其实,她还是有点小担心的,要是上面抹了药什么的,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T市可是一直有人想要她的命呢,三番五次的出事她就知道了。
真不知道那人是谁,一心的就是想让她死。
吃吧,饿了呀。
一口就咬了下去,真香,那是炸得香香的豆腐皮,再咬下去,原来那裹在豆腐皮里面的长长的一条是土豆条,只是因着都被油炸成了金黄色,再加上这车里太暗了,所以,她刚刚居然没看出来,吃了尝了才知道这是假鸡腿,是土豆和豆腐皮合在一起做的。
可是那味道一点也不差了鸡腿,她甚至觉得比鸡腿还更好吃,吃了一个又一个,一会儿的功夫,那整整一大盘子的‘鸡腿’就被她吃光光了。
打了一个哈欠,吃得热乎乎的就想睡,以后回去,她也自己做一下这假鸡腿,应该就是豆腐皮裹了地瓜粉然后一圈一圈粘到土豆条上的,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做的了。
便宜又实惠,重要的是好吃,这才是重点。
吃完了,盘子还放在那儿,她得继续睡了,天亮的时候还要起来继续给薇薇和强强祈福呢,可是这一次,当躺下来,她却再也睡不着了,根本就是了无睡意。
躺了半天,最后她坐起来把车内的灯给关了。
车里暗了下来,这样的气氯最适合好睡了,而她也又重新躺好在了座椅上,可是,一点用也没用,她躺了半天,还是睡不着。
莫晓竹只好躺在那了,大半夜的又是在郊区,还是在寺院前的空地上,她除了呆在车里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脑子里先是数着数,可是数着数着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想薇薇,想强强,还想妈妈。
翻来覆去的,越是睡不着越是着急,索性拿起手机摆弄着,她给木少离发了一个短信:谢谢你的鸡腿。
可,木少离居然没回,他一定是一给她送过来鸡腿就回去睡了,这厮睡得还真的挺快的,倒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真是羡慕嫉妒恨,。
又发了一个短信给安阳,“晚上不回去了,跟朋友在外面呢。”
可,安阳却直接就打给了她,一接通,直接就急道:“竹子,我以为你失踪了呢,你可吓坏我了,为什么不回我发给你的短信?”
安阳这一质问,莫晓竹才发现她的手机里还有几封没有打开的短消息,“呵呵,我才看到,不好意思呀,以后绝对不敢了。”
“喂,死竹子臭竹子,你以为你不敢就行了吗?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现在安全不安全,你不回信息也不回家,我以为你出事了呢,才还想着要报警,幸好你的短信来了,要不,录口供什么的可麻烦了,程序也特别多。”
“嗯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要学会多问多做事,不然,被人骂了都还帮人数钱呢。”
安阳却还不饶过她,“你想起来就好,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应该是明天下午才会回公司了。”
“竹子,你到底在哪儿?”安阳象是从床上坐起来似的追问她。
“哦,在外面。”
“竹子,你就这么敷衍我呀,快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在……在郊区的一座寺院前。”
“你一个人?”安阳彻底的不放心了,嗓门也高了起来。
“不是的。”
“那是跟谁在一起?凌然?”
她笑了,想不到安阳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李凌然,“我和他最近都很少见面了,安阳,你别胡乱猜了,你无聊不呀。”
“那是谁呀,你要告诉我,这样我才放心。”安阳不死心的追问她。
眼见着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就与安阳聊了一会儿。
手握着电话,她觉得自己被安阳追问的仿佛在鬼门关里绕了一圈似的,再被她问,只怕要穿帮了。
却不曾想,她的不理真的让安阳急了,“那是木少离,是不是?或者,是水君御?”
掩着唇轻笑,最后才移了手,“是的,是木少离。”
“你们在寺院里住一起?”
“没,他住禅房的,而我是住在车里,八卦女,这下你放心了吧。”
“不放心,就是不放心,竹子,跟那样的男人在一起,一定要多个心眼,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
“呵呵,又想起你才吹了不久的男朋友了?”
“我才不想他呢,巴不得早吹早结束,行了,我得睡觉去了,要不,你明天给我假?”
“臭美。”她呵呵笑,可其实若是安阳真的有事给她请假了,她一定准假外带不扣安阳的薪水的,当初,若不是安阳把她带给了花伯,她和李凌然现在就都没命了。
“晚安。”安阳打了一个哈欠,问了晚安就去睡了。
莫晓竹又躺了下去,还是睡不着,这回,却没有电话可打了,谁这个时候象夜猫子似的还不睡呀。
睡不着的时间一下子煎熬了起来。
车里的空间小,又躺了一会儿,她躺不住了,索性就坐了起来,可才一起,立刻吓得惊叫了一声,“谁?”木少离的车外,笔直的站着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