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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她便可以好好开发她的药田了。
天香阁共有两层,占地不是很大,但装修还算精致,前院营业连着厨房有一条夹道,过了夹道就是后院,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除了几棵遮荫的大树外,还种了时令的花草,环境看起来也不错。
除了营业的大厅和二楼的雅间外,还有一间小楼也属于天香阁的范围。周老板一家偶尔会在小楼住上几日。
这小楼刚好与院子相连,却留了一个门可以往街上走,并不与前院的营业大厅一起。
小楼共两层,一楼是书房和待客厅,二楼是住房,房间有很多,即可自己人居住,也可供客人小憩。
当然,小楼的用处主人家也可以另行安排。
总体来说,这环境还是挺得江云漪之心的。尤其这里还配了住房,刚好可以满足她有时侯可能会住镇子里的一些不便。
只是这样的房子加上这样的地段,这租金怕不便宜。
“江姑娘,怎么样?这住宅式的店面在安云可不是很多哟。”
周老板一直跟在江云漪身边跟她介绍天香阁的环境及设施,可他竟然摸不准江云漪是满意还是满意。
这姑娘还真不愧是雅斋的三东家,小小年纪就深藏不露啊!
“不知道周老板这店面准备怎么租?”
江云漪想了想还是问了价。毕竟现在这个时侯想找这样好的地段极不容易。她怎么招也要争取争取吧。
只是这么好的店面让她用来开粥铺总觉得有些奢侈。所以在问这话时,她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疑虑。
“一年起租,压金三百两,月租五十两,可先交三个月。”
周老板也是做生意多年,自然看得出江云漪在犹豫什么。这家店老实说若不是他想到县城寻更好的发展,他还真不想这么给转出去。
江云漪虽是雅斋的东家之一,但毕竟雅斋刚刚开业没多久,必也是处处要钱。她现在又要重新租一个铺子,指不定是想开分店呢。
然开分店谈何容易,所谓万事开头难,一家店刚开,就想再开,哪来那么多流动资金。
“周老板的价格总得来说还是很公道的。不过我现在手上能用的资金有限。若周老板愿意等到下个月,那这店我就租下了。”
江云漪根本不用计算资金,就知道这店她现在根本租不起。别说租店了,她现在连建造局那边的材料钱还差一大截呢。
不过建造局那边她也考虑到资金不足的因素,所以跟他们签的是分期付。也就是材料送多少付多少,建多少先送多少。
否则让她一次性买那么多材料,别说她没钱,就算她有钱,建房师傅的建造速度也没那么快啊。
综合这些因素,建造局那边的钱她可以等雅斋那边的分红下来,她再慢慢付。可现在租这个铺子却要一次性付四百五十两,她可真拿不出来。
看来她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资金是她目前最大的障碍!开发药田和开药粥铺一起进行,显然有些不明智。
“既然江姑娘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近日就要搬离安云,如果你要租的话就托人捎个信到这里寻我,到时自会有人跟姑娘洽谈。”
周老板听江云漪愿意租,虽然不是马上就租,但总算是要租的。如此一来那位公子应该也没话可说,当即便留了他的住址给江云漪。
要举家搬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好的,他等到下月初再走也不迟。何况天香阁一旦转出去,那位公子也承诺会把他的那个宅子一并买下。
那这个地址给江云漪,她照样能找到人。如此他也就无需再担忧什么了。
“那我就先谢过周老板了。”
江云漪接过地址,执礼相谢。她其实可以先从雅斋预支红利,可她刚跟段景之有了矛盾,总提前支钱总归不好。
二人相互道别,周老板看着江云漪的背影消失后,才命车夫驾车往汇宾楼而去。
在汇宾楼的流云涧隔着屏风面见了那位想为江云漪租铺子的公子,跟他说明了江云漪的意图。
“这是三千两银票,天香阁我们公子爷买下了。待江姑娘跟你签约后,你到平县找这个人,他自会帮你安顿一家老小。”
小五从怀中取出三千两银票直接放在桌上。他就知道江姑娘一定会满意天香阁的位置,好在这位天香阁的老板识趣,不然他们免不了又要费一番功夫。
“周某明白。对了,这是天香阁及我那宅子的房地契。”
周老板接过银票后,就把贴身放在身上的房地契交给眼前这精壮的青年。
当初答应把天香阁转让,除了对方愿意出比牙行还要高的转让价外,主要还是里头的那位公子有能力在平县那边帮他安顿家人。
有这样的好事,他哪里会不答应?
双方交换银票和地契后,又签了一份转让协议书。周老板便欢欢喜喜地收了银票走了。
他本想再等半个月再走,哪想这位公子这么爽快,直接就把天香阁买了。既然这样,他干脆让家人赶紧准备,早日离开安云往平县去。
“主子,你干嘛这么大费周张啊。”
主子转了这么大个圈才把天香阁买下来,自然是为了江姑娘不用再发愁找店面。
可这事儿这么背着江姑娘,难道主子就不怕江姑娘知道后生气?虽然跟江姑娘初识,但他可是看得出江姑娘一定很不喜欢主子的这种做法。
“她想要开药粥铺,我就把铺子给她找好买好,可我不一定要让她知道这铺子现在是我的啊。这事你让连掌柜去办,他知道怎么做!”
端木阳对天香阁的位置还算满意,但他满意不代表着江云漪满意,那自然得她看过后再说。
现在她即已看中了天香阁,那他就没什么好顾虑的。只是他暂不打算告诉她,天香阁现在是他的!
“属下明白!”
小五应声退下。主子是打定了主意要赖在江姑娘身边,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能不照办。
“小四,跟徐大人那边沟通得怎么样了?”
搞定了铺子问题,端木阳开始关心建造局监事的位置。他要双管齐下,让小丫头不论在何时何地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只要他当了建造局监事,那么小丫头只要在建房期间就一定得找他交涉。到时他不就可以跟小丫头再好好处处了么。
一举两得,真是太美好了!
“由我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主子明儿尽管去上任就行。”
小五恭声禀报,他觉得主子真是太闲了,好好的居然想到当什么劳什子建造局监事。
这要让京里的人知道还不得笑死啊!可是这话小五可不敢当着端木阳的面说。
以主子的精明哪里会不明白他这些做法实在有违常理,也有违他平日的作风。
端木阳对这个效率还是比较的满意的。
江云漪回雅斋的时侯,建造局有人送信来说,镇里没有那么多江云漪要的材料,得从县城里调,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到。
看过信后,江云漪便着手写了回信,让人送了过去。她本想今儿在镇里再呆一晚,明儿刚好可以和建造局的人一起回丰泽屯,现在想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想了想,她也不打算在镇里再呆一晚,省得她两天没回去家里人担心,便雇了回丰泽屯的马车。
外头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江云漪还是坚持早些回去。她一直没说昨儿到今儿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只是忙起来把这份不安给压下去了而已。
方才人一静下来,那份不安又从心头冒了出来。不然她也不会急着连夜赶回家了。
只是江云漪怎么也没想到,回到家等待她的会是这样的情形。整个江家小院被烧成一片废墟,在月色之下那被烧得黑乎乎的断墙,还有几段房梁横隔其中,焦糊的味道冲刺鼻间,让人极为不舒服。
“小小,高子,爹,姚姨……”
江云漪难掩心中的恐慌,一下子冲进被烧得只能看见灼烧痕迹的家,一遍一遍地叫着家人的名字,声音里泄漏出一抹无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才两天不在啊!
“姑娘,您还没付帐呢!”
赶车的车夫并不是不近人情,而是现在天色已晚,他得赶着回去。虽然他也挺同情这姑娘一回来家就被人烧没了,可同情归同情,帐还是要算的。
江云漪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钱付了帐。转过身直往二姑姑家跑,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二姑姑一定知道原因。
“二姑姑,武表哥……”
酉时已过,天上的月惨白惨白的,衬得江云漪此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她今儿在市集转了一天,没遇见一个丰泽屯村人,若有遇到,她还会不知道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江云漪拍着江大月家的大门,心一跳一跳的,生怕家人真的出了什么事。
“谁啊?听声音,好像是云漪回来了!?”
正屋那边传来声响,是人穿衣服的唏嗦声,紧接着屋里的灯就亮了起来。
“爹?是爹爹么?我是云漪,你快开门!”
听到江大林的声音,江云漪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听这声音并没有多少悲伤,江云漪猜想家人应该都很平安。
没什么比家人平安更能安她的心了!江云漪想至此,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她刚才好怕,好怕家人出事。
“云漪!云漪你回来了?”
江大林随即从屋中冲了出来,后面紧跟着江小高和江武,而令一个屋子的江大月,江小小和姚芳华也披衣匆匆赶出来。
“爹,小小,高子,姚姨,你们没事吧?我快担心死了。到底是怎么事?”
江云漪确认家人没事后,拍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额间的汗如雨般滴下。从看到家中被烧成废墟后,她基本是强撑着一口气才赶到这里。
此刻终于确认家人毫发无伤,那种整颗心被纠住的感觉终于消失后,她才发现,她是如此的在乎他们!
“姐姐,我们的家没了?呜呜!”
江小小一看到江云漪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情绪又一次爆发。他们那天从集市看花灯回来就发现家里莫名奇妙着了火,怎么扑都扑不灭。
火烧了一天一夜,他们就那样看着大火将他们唯一的家给烧成了灰烬。那种无助,那种绝望占满了她整个颗心。
她当时想的第一个人不是一直在身边的爹爹,而是跟他们一天没见的大姐。大姐说是去雅斋办事,没让他们跟着,结果家里就出了事。
现在看到江云漪回来,江小小满腔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喧泄口,直接扑倒在江云漪怀中就嘤嘤发哭了起来。
江云漪任她抱着,感受着江小小的眼泪慢慢将她的衣裳濡湿,她紧紧地咬着唇,面上神色难辨。
“大姐,我们的家让人烧了!”
江小高紧紧抿着唇,眼眶通红。他们一家一夜未眠,直看着那火苗慢慢地,一寸寸地从房顶开始烧,一直烧到大门,再从大门往里烧,把所有的东西一点一点地烧光。
那火就好似吞人的野兽,也把他心里的温度也一点点地吞没。
“云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大林并不是不通知闺女回来,而是没有那个时间,此刻见到闺女回来,心里实在说不出什么滋味。
昨儿晚上他们观灯回来,家里就莫名奇妙着了火,乡亲们帮忙扑了好久都扑不灭,最后他们只能庆幸昨儿晚上他们一家人都不在家,否则这万一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啊。
“你这么晚回来,一定累了,先进屋休息会。姑姑给你倒杯茶,压压惊,稍侯再跟你说说情况。”
江大月见侄女儿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有些担心。
昨儿晚上实在是太惊险了,若不是云漪他们家在村里是独门独户,没怎么挨着别人的房子,要不然那火一烧,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
只是云漪家的情况好不容易好点,这家一烧,什么都没了。这年才刚过啊!江大月心中暗暗叹气,她还一直以为上天终于保佑这一家子,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
真是太惨了!
“云漪,你别太难过,今儿村长来过了,说是会帮你们家出资把房子再盖起来。到时侯你们就有家了!”
江武看江云漪一直一言不发,想是吓坏了,不由在一旁宽慰。他也替云漪家难过,那火哪里不烧怎么就烧到云漪家了呢。
“高子,你刚才说我们家是被人放火烧的?谁干的!”
江云漪将满腔的忧虑与后怕全数收敛起来,抬起头看向两个对她一脸依赖的孩子。
这事她一定要查清这祝融之祸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
“云漪,别胡说。昨儿晚上有人在村里放烟火了,我们家的房子就是这么烧起来的。等发现的时侯火太大了,扑不了……”
江大林一听几个孩子怀疑是有人纵火,心里一惊,然谁都知道元宵那晚村里确实有人买了烟花回来放,只怕是火星子掉到房顶才让房子烧起来的。
可具体是怎么回事,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回来的当口,村里的人已经在帮忙扑火,可还是晚了。
“云漪啊,这事已经过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儿。那晚大多数人都到镇子里看灯,那火被发现时家已经被烧了大半,应该不是人为的。”
姚芳华也觉得人为纵火的说法有些过,谁会没事给他们家放火,又是选在节日里,这也太缺德了。
“东西全烧光了么?”
江云漪沉吟了一会,想着若那天晚上她有回来,也许还能查出一些线索,现在都隔了一天一夜了,如果真是人为的,只怕线索早没了。
但她还是要查查的,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家没了,他们要靠什么!
“没了,全烧没了!”
江大林唉声叹气地道,那火一烧真是什么都没剩下,便是最后火灭了,他跑进去找装银钱的盒子也没找到。
“房契和地契也烧没了?”
江云漪眼眸一眯,自江大林回来她就把房契和地契交给江大林保管,这两样东西可是用盒子锁着藏在家中的暗格里。
那暗格是用土坯烧出的洞,不会连房契和地契也烧了吧?
“没找到,爹把年前赚来的几吊钱也放盒子里了,可是火扑灭后,爹进去找,竟然烧得连渣都不剩。”
江大林摇摇头,觉得他们家真是倒了大霉,怎么会在节日里发生这种晦气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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